待身形稍微穩住,唐文浩舉目一看,不覺驚異不已,原來船隻前面兩百米遠是一處激流,而激流的上方的巨石上站着十幾個手持槍支的蒙面人。
船老大顯然被嚇壞了,和他的手下都驚恐地瞪着巨石上方,都忘了開船,任船隻往前俯衝。
“寶貝,我們要跳入河中,現在跳還來得及,你保護好秀兒,我來保護玉竹,其她姐妹都會水,我們自己游到那邊岸邊去,避開這幫劫匪。”阮玲冷靜地命令道,阮玲不愧是大姐大,關鍵時候指揮若定。
“好,大家跳船,秀兒,抓住我,玉竹,你抓住我姐。”說着,他夾着秀兒一躍跳入了湄公河裡,阮玲也夾着玉竹跟着躍入河中,其她美女紛紛躍入河中,朝那幫蒙面人站立的對面河岸游去。
船老大見狀,也領着他的手下躍入河中,連船都不要了,也跟着唐文浩他們一起朝岸邊游去,那幫蒙面人紛紛朝他們開槍射擊。
唐文浩託着秀兒奮力地朝岸邊游去,聽到槍聲後,扭頭一看,見其她美女都緊跟在後面拼命游過來,唯有阿珍姑娘可能因爲身材小,力氣小,遊得比較慢,把唐文浩急壞了。
“阿雅,你把秀兒帶上,我回去救阿珍。”唐文浩對身後的阿雅喝道。
“寶貝,我去吧!你快點帶着秀兒走。”阿雅說着,就要朝身後游去。
“阿雅,別爭了,你們都沒有我快。”唐文浩喝道。
唐文浩發火了,阿雅還是很怕的,連忙聽從了他的命令,游過來把秀兒托住了,唐文浩急忙返回去朝被洶涌的波浪拍得遊得十分吃力的阿珍游去。
“寶貝,千萬小心。”阮玲知道唐文浩折回去了,擔心不已,夾着玉竹一臉的擔憂。
“姐,我沒事的,你們快點過去吧!上岸再說。”唐文浩邊遊邊喊道。
“文浩……快……我……要遊不動了,我不想死……”阿珍的頭勉強支撐着露出水面,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河水,浸滿了她美麗的雙眸,兩隻小手無力地划着。
唐文浩心揪了起來,趕緊喊道,“阿珍,堅持一下,我馬上救你。”
剛說完,一梭子子彈射了過來,唐文浩一側身,子彈沒有落在他的身上,濺起了許多水花,而他的面前不遠的阿珍的腦袋卻突然朝水中慢慢地沉下去。
唐文浩一看不好,連忙奮力扒了幾下,竄到了阿珍的身邊,頭一鑽入水中,大手一劃拉將幾乎沉下去的阿珍給劃拉上來了,然後急速地朝後面游去。
唐文浩一看阿珍,口中不時地涌出鮮血,知道她肯定是中槍了,心疼不已,這女孩子完全是因爲愛他才冒險跟着他們來到金三角,不能讓她出事,否則,自己無法給她父母一個交代。
唐文浩帶着這個信念,拼命地遊向對岸,已經上了岸的阮玲,阿雅等美女都在岸邊焦急地呼喊着,阮玲手中還多了一根長長的樹枝,待唐文浩游到樹枝可以夠得着的地方後,她們合力將唐文浩和阿珍扯了上來。
而對面的蒙面人只能望河興嘆,憤怒地在對面放空槍。
一到岸上,唐文浩急忙查看阿珍的傷口,阮玲等美女見阿珍已經昏過去了,又見她滿身的鮮血,知道她肯定中槍了,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寶貝,別急,阿珍不會有事的,應該是傷到背後。”阮玲安慰道,她見唐文浩眼睛都紅了,一下子又沒有找到傷口在哪裡,知道他是慌神了。
唐文浩一聽連忙將阿珍的身體轉過來,一看,果然,她的衣服已經破了一個洞,把衣服撕開,雪白的背部赫然出現一個傷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心疼得他撕心裂肺,“阿珍,阿珍……”他淚水瞬間滴落,焦急地呼喚着她的名字。
“寶貝,阿珍昏過去了,得趕緊給她止血,阿雅,你帶着玫瑰到附近的草叢裡找草藥給阿珍止血,雲彩姐妹負責警戒,秀兒和玉竹在這裡幫忙。”阮玲吩咐道。
大家一句話也不說,連忙聽從阮玲的命令各司其職,這時候,船老大和他的手下也從旁邊走過來了,一看阿珍的傷勢,船老大連連嘆氣,嘴裡說着什麼。
唐文浩也無暇顧及其他的,揮指點了阿珍的穴道,給她先把血止住再說,然後抱着她往草叢中走去,阮玲忙問道,“寶貝,你要幹什麼?”
“姐,我要用內功給她療傷,你們給我警戒,不要讓任何人打攪我。”說着,唐文浩抱着阿珍朝厚實的草叢中走去。
到了草叢中,他抱着阿珍用腳踩倒一片草叢後,用自己的衣服墊上,扶着阿珍坐在衣服上,將她的上衣全部撕開,露出了她光潔無瑕的玉背,只是後心口有個傷口還在冒血,唐文浩運功調息後,緩緩向她的傷口輸入真氣。
一會兒,阿珍身體突然前傾,哇地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唐文浩連忙停止輸真氣,急忙喊道,“阿珍,阿珍……你醒了?”
只見阿珍美眸微啓,費力地看着唐文浩,淚水涌出雙眸,微弱地喊道,“文浩……我……不想……死……我好……喜歡你!我……不要離開……你。”
“嗯,阿珍,我也喜歡你,我也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阿珍,別胡思亂想了,我能救你,相信我,好嗎?”唐文浩哭泣道。
“不……我真的……不……行了……文……浩,別告訴我爸媽……我死了,啊!……我……好……冷……抱緊……我。”阿珍微弱地說道。
唐文浩不由自主地緊緊摟住了嬌小可愛的阿珍,淚如泉涌,他預感到了阿珍應該沒有救了,因爲她的傷口就在後心,他功夫再高,也無回天之力了。
此時此刻的唐文浩,頗感有心無力,內心之痛,難以言表,只好用自己火熱的胸膛暫時溫暖她纖弱的身子。
“阿珍,別害怕,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別害怕,有我你肯定沒事的,我要你給我生兒子呢!你說過,你一定會給我生個長得跟我一樣好看的兒子……你還說……”唐文浩邊說邊流淚,不住地念叨着,腦子裡不停地播放着他和阿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阮玲溫柔而悲切的聲音,“寶貝,別說了,阿珍已經走了。”說着,阮玲也是淚流滿面。
而她身後的幾位美女也紛紛落淚,纔剛剛進入老撾境內,就失去一位姐妹,每個人的心裡都不是滋味。
“啊……啊……王八蛋!混蛋,別讓老子碰到你們,碰到你們,老子要把你們趕盡殺絕!”唐文浩抱着已經沒有了聲息的阿珍,指着對岸憤怒地咆哮着,而對岸早已沒了人跡。
唐文浩放下阿珍,走到船老大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領子,怒喝道,“告訴我,他們是誰?爲什麼要殺我們?爲什麼?”
船老大聽不懂中文,但被唐文浩犀利的眼神嚇得腿肚子轉筋,顫巍巍地嘰裡呱啦說着什麼,這時候,他一個小弟膽怯地說道,“唐先生……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湄公河一直都有匪患,平時都不是在這裡,也不會蒙面,很多劫匪我們都認識,給點錢就讓走了,今天這夥人確實不認識,要不然我們不會連船都不要了,我們一條船可幾十萬泰銖呢!”
“那現在怎麼辦?”唐文浩怒斥道。
“這……我……我得問問我們老大。”說着,這夥計趕緊和船老大商量下一步怎麼辦,最後他們協商的結果是,他們要返回泰國去問白桑昆要錢,讓唐文浩他們自己沿着河岸往北走,大概還有三十公里就可以往東進入老撾叢林。
唐文浩和阮玲也合計了一下,也覺得即使帶着這船老大,也沒有什麼用了,何況再往北走,她們自己也認識路了,像雲彩姐妹,玫瑰姐都對北面的叢林比較熟悉,只是唐文浩對於阿珍的死無法釋懷。
但他也不得不面對現實,就地安葬了可憐的阿珍,當阿珍被埋入她們合力挖的簡易墓葬時,唐文浩嚎啕大哭,傷心欲絕,讓所有美女都爲之動容,唐文浩之所以哭得如此傷心,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阿珍,愧對她對自己的這份情意,愧對生養了她的父母,那份深深的愧疚讓他倍感自責。
“寶貝,走吧!這都是命,還是阿珍沒有福氣,她命太薄,沒辦法的事情,我們走吧!你再傷心自責也沒有用,再說,阿珍也並不希望你爲她這麼傷心。”阮玲安慰道。
“阿玲姐,我要是死了,我就希望寶貝爲我這樣哭,我才走得安心,要不我死不瞑目,因爲我太愛寶貝了,我也希望他這樣愛我。”玉竹哭泣道。
“玉竹,你個死丫頭不會說點好聽點的。”阮玲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嚇得玉竹吐了吐香舌,不敢再說話了。
就這樣,唐文浩帶着一顆破碎的心領着阮玲等美女重新踏上了北上之路,而船老大則領着他的手下朝南走,回泰國去了。
“寶貝,你說這幫蒙面人會不會是白桑昆的人?”阮玲疑惑地問道。
“啊?白桑昆?怎麼會呀?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意圖呢?”唐文浩反問道。
“不知道,姐只是想不通這幫人爲什麼要蒙面?難道他們擔心我們認識他們麼?否則,就沒有必要蒙面。”阮玲分析道。
“也許他們擔心我們拍照,姐,別胡思亂想了,我是不相信會是白桑昆的,他沒有這個必要,要對付我們,他有很多辦法,沒有必要在這半路上伏擊我們,還花不少成本,你想啊!給我們辦證件,請我們吃飯,包車,又請船老大,這都要花錢的,肯定不是他。”唐文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