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武魁噗通一聲跪在了河邊,捧着河水淚如泉涌,大聲地對着河中央吼道,“文浩……我的兄弟呀!我是武魁,你聽到沒有?二哥來看你來了,啊!”說着,放聲大哭,痛不欲生。
武魁痛哭了一陣後,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但他堅持要再次下河打撈唐文浩的屍體,他說,沒有見到唐文浩的屍體,他就不相信唐文浩會死。
衆人也拗不過他,陪着他一起下河在附近的水域再次摸了半天,完了又領着他到那個出口再去看看,他自己親自下了那片湍急的水道,發現以這種水流速度,確實不太可能把屍體留在水道的底部。
完了又順着水道一直跟到了大河裡,到了大河邊,他又沿着河岸走了有十多公里,河水直接進入了一片水庫,連唐文浩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這時候,武魁纔算是徹底絕望了,癱坐在了水庫邊,“武魁兄弟,節哀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弟妹還要你帶回去,我們回去吧!一會兒又到了晚上了,還不知道弟妹在家裡怎麼鬧呢!”
“昆哥,阿玲弟妹這才一個呢?越南那邊,他還有幾十個老婆呢!他大部分女人都對他感情非常深厚,尤其是我們曼總,姐妹倆對文浩兄弟的感情那真是情深意重,真不知道家裡的那些女人要是知道文浩沒了,她們該怎麼活!唉!”武魁嘆道,然後站了起來。
英素姑娘更是長吁短嘆,每次她接到妹妹英美的電話都是在聽英美傾訴她如何愛唐文浩,阮家的女人們如何愛唐文浩,她們一家人如何幸福美滿,現在文浩沒了,幸福生活也就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英素小聲對武魁說道,“武魁,我想跟你一起上越南,我想把英美接回來,好嗎?”
“接回來幹嘛?她是我兄弟的女人了,生是我兄弟人,死是我兄弟的鬼,你不會這麼快就想讓英美改嫁吧?”武魁一聽就火了。
“不,我哪裡有這種意思呀?我是想讓英美回家散散心,她肯定還是要回到越南的,武魁,你誤會我了。”英素見武魁發火了,連忙解釋。
“好了,算我誤會你了吧!我只想告訴你,女人是要有一定的貞潔意識的,否則,哪個男人娶了你,也不會放心的。”武魁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你別生氣了,我只是心疼妹妹,想讓她回家住幾天而已,畢竟妹夫已經沒了,她肯定很痛苦,暫時離開阮家心情會好點,等大家把這件事慢慢地適應了,再讓她回去。”英素說道。
“放屁,你不知道如果英美馬上離開阮家,這對阮家來說,不是很難過很鬱悶的事情嗎?人家其她姐妹會怎麼看她?老公一死,自己就趕緊逃跑了?”武魁不悅地說道。
“好了,我沒有考慮那麼多,我錯了行嗎?別生氣了。”英素嗲嗲地說道。
傍晚,一行人重新回到了白桑昆的營地,武魁擔心阮玲,就跟白桑昆先到他的小妾房間裡看望阮玲,這時候的阮玲,目光憔悴呆滯,俏臉上被自己抓的滿是傷痕,看得武魁和英素,以及現場的人都很心痛。
不是說這些人跟阮玲有多深的感情,而是阮玲一直以來都是以天使一般的形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現在猛地一看她突然變成這樣一副瘋婆子形象,無法接受,非常心痛。
就像一塊白玉無瑕的珍寶突然在你的面前掉落打碎一樣,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至少會是惋惜的。
“弟妹,我是武魁,你看看我,我是武魁,來,老婆,你也過來,……弟妹,這是英素,你看,我們夫妻倆來看你來了,我們來接你回家了。”武魁強忍悲痛喊道,但見阮玲一雙美眸只是呆呆地瞅着前面,什麼反應也沒有。
白桑昆的小妾過來說道,“沒用的,她什麼也不知道了,你看看,那邊是她的小便,她已經大小便失禁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武魁一聽,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哽咽道,“好了,別說了,老婆,這兩天照顧弟妹的工作就你來做,不管弟妹怎麼對你,你都不能傷害到她,另外,多給她換衣服吧!弟妹是個特別愛乾淨的女人,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嗯,你放心吧!我會的,對了,這裡離最近的超市有多遠啊?我想給弟妹買紙尿褲,這樣她身上就不會那麼髒了。”英素說道。
“嗯!這樣,我叫小弟連夜到小鎮上去給她買幾包紙尿褲過來吧!武魁兄弟,金虎兄弟,我們先上我屋裡坐着,然後我會讓阿太安排人手把弟妹的證件弄好,這樣你們就可以正常回家了。”白桑昆說道。
“行,太感謝昆哥了。”武魁感激地說道。
“自己兄弟,謝什麼!走吧!”白桑昆說着,領着武魁,金虎等人上他的屋裡去了。
幾個人落座後,白桑昆讓老婆給大家沏茶倒水,武魁問道,“昆哥,我最快什麼時候能把我弟妹帶走呀?”
“兩天之內吧!我剛纔已經問過阿太了,以前給她們照相的底片都在,他已經回去親自處理這件事了,很快的,時間都是在路上耽擱了,要不然,一天就能辦好,我們有內部關係,沒有什麼困難的,你放心好了。”白桑昆說道。
“武魁兄弟,以後到金三角來,一定要跟我聯繫哈!你是文浩的好兄弟,就是我金虎的好兄弟,在金三角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的。”金虎說道。
“嗯,謝謝!我一般也不會上那邊去,對了,我兄弟的孩子還要拜託金虎大哥照顧,如果中間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跟我聯繫,我把他接走也行。”武魁說道。
“那倒不用的,我們龍哥早把這個孩子當成了他自己的兒子,他不會虧待孩子的,這點我可以用人格擔保,就是,昆哥,我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你也是清楚的,現在雖然文浩兄弟遇難了,但我還是要回去覆命的,昆哥,能否看在文浩兄弟的面子上,放過我們龍哥?”金虎問道。
“呵呵,金虎兄弟,沒問題,不但是要看文浩兄弟面子上,他畢竟已經爲這事付出了年輕寶貴的生命,就是看在你金虎兄弟的面子上,我也不會殺了他的,但我有條件的,你可以回去跟坤龍說。”白桑昆嚴肅地說道。
“昆哥,你說,什麼條件?”金虎忙問道。
武魁見他們哥倆談這件事,忙站了起來,說道,“昆哥,金虎大哥,既然你們有公事要談,那小弟就先回避一下。”
“呵呵,不用的,都是自家兄弟。”白桑昆笑道,金虎也說沒有必要。
武魁就重新坐了下來,白桑昆繼續說道,“金虎兄弟,上次我們之間的恩怨不僅僅是我與坤龍之間的恩怨,涉及面太廣,我幾百兄弟的命搭上了,說完事就完事了?即使我答應了,我手下那麼多兄弟呢?他們的父母呢?他們的兄弟姐妹呢?所以,這件事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即使文浩兄弟沒有遇難,我也無法滿足你們的願望。”
“昆哥,那我們那邊也死了不少人呢!何況,不是你們主動進攻我們兵營的嗎?我們也沒有主動找你們的事呀?”金虎反駁道。
白桑昆不悅地說道,“金虎兄弟,你別忘了,我們這是江湖,江湖就有江湖的規矩,弱肉強食,上次我輸了,我沒話說,但我要強調的是,我是輸在文浩兄弟手上,不是輸給了坤龍,如果沒有文浩兄弟,上次你們肯定全軍覆沒,金三角早就是我白桑昆的了。”
“可我們龍哥不是還放了你們回來了嗎?”金虎說道。
“錯,不是你們龍哥放了我的,而是文浩兄弟放了我們的,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嗎?是文浩兄弟說服了坤龍放了我們。”白桑昆說道。
“這倒是,當時文浩兄弟極力說服了龍哥,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有必要把你們趕盡殺絕。”金虎說道。
“所以呀!我白桑昆輸在唐文浩這樣的少年英雄手裡,我心服口服,但我從來沒有服過坤龍,他算什麼東西呀?別說是我當時的實力,就是現在,我也可以隨時把你們坤龍給滅了,我一直是考慮要給文浩兄弟面子,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你以爲呢?可以說,沒有文浩兄弟的因素,坤龍早就什麼也不是了,金虎兄弟,如果你一味地還想給坤龍爭什麼利益,那你就想錯了。”白桑昆不悅地說道。
“昆哥,可是坤龍是我大哥,希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放過龍哥。”金虎哀求道,他很清楚坤龍現在的實力與白桑昆不在一個檔次上,所以主動降低了姿態。
“對嘛,金虎兄弟,你這纔像過來談判的姿態嘛!我的條件很簡單,坤龍現在所有的地盤都歸我白桑昆,坤龍他回家養老去吧!命我就給他留着,他還得給我文浩兄弟養兒子呢!對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每人賠償一萬泰銖,這不算多吧?也就幾千塊人民幣,其它賠償我自己搞定,如果你能接受這個條件,我們可以繼續談細則,否則,其它面談。”白桑昆冷淡地說道。
“啊?你要把我們龍哥的地盤全部吃掉?還要讓我們賠償你們的損失?這恐怕有點過分了,昆哥,還請你重新考慮一下吧!這樣,我無法回去跟我們龍哥交差呀?昆哥……武魁兄弟……”金虎想讓武魁中間調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