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來濱海市的那一天爸爸就被自己送到老人院了,那裡不但有專門的人伺候,而且還不孤單。心一下子安穩下來,縮了縮身子,又暈暈乎乎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聽到電話響的聲音,緊接着,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從電話裡傳來“范小姐還沒醒嗎?”
“沒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睡着。”這是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
這是誰呢,誰在自己的家裡?來客人了嗎?怎麼可能呢?這個地方自己剛剛租來的,在這個城市沒有人知道自己的,是狗剩子來了嗎?難道是狗剩子他出來了?
範曉倩一下子清醒,她騰地從牀上坐起來,焦急而興奮地喊道:“狗剩子,你回來了?”
“范小姐,你醒了。”一聲歡呼,一個面容慈祥的中年女人出現在她的牀前。
範曉倩嚇了一跳,她緊張地環視四周,難道這裡不是自己的家嗎?
四周雪白的牆壁,一個整整齊齊堆滿書的原木書架,旁邊還有一個簡單的實木小書桌,上面還擺着自己那個卡通造型的小檯燈。
這裡明明是自己剛剛搬來的新家啊?可是,這個女人又是誰呢?她怎能進來自己的房間,難道?
“賊啊!”範曉倩大喊一聲,緊緊用被把自己裹緊。
“你,你別過來。”哆哆嗦嗦地說着,眼睛緊緊盯着她。
“撲哧”一下,中年婦人竟然笑出了聲。
“范小姐,昨天你喝多了,總裁派我來照顧你,我也姓範,我老公姓陳,我叫陳範氏,人家都叫我老範,那你也就叫我老範吧。”
範曉倩一下子被她逗樂了,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女人,怎瞅也不像是一個小偷,心裡也漸漸放鬆了警惕。
“老範,不,範阿姨,昨天我喝多了?”範曉倩皺着眉頭,試圖想起當時的情景。可是腦袋還是昏沉沉的,一動,眼前就冒着金星。
“是啊,昨天你喝得可真不少,而且還吐了總裁一身呢。
”陳範氏上下打量着範曉倩,這孩子看起來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大,只可惜女兒命短……”眼睛發酸,趕緊低頭揉了揉眼睛。
“阿姨,昨天我吐了總裁一身?”範曉倩驚得差點從牀上掉下來。
“是啊,我昨天來的時候,正看見他抱着你,他渾身上下都是你的嘔吐物……”
現在想起來還陳範氏還心驚膽顫的。
昨天,自己正在家裡打掃衛生,張助理打電話給自己,讓趕緊下樓。
坐在車裡,還以爲少爺出了啥事呢,沒成想被帶到了這裡,一進房間,滿屋酒味混合着嘔吐物那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少爺正陰沉着臉站在房子的中央,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正軟軟地趴在他的懷裡。
刺鼻的味道是從少爺身上傳來的。
她驚訝地叫了起來,一向有潔癖的少爺衣服上居然沾滿了骯髒的嘔吐物,那令人作嘔的髒東西浸溼了他的衣服,而且居然沾到了他那裸露的肌膚上。
她的臉一下變得煞白,看着少爺鐵青着臉,她知道,下一步,少爺可能要殺人了。
緊張地跑上去:“少爺,把這位小姐給我吧。”
周賀天皺着眉頭,嫌惡地剛想把懷裡的女人遞過去,可是懷裡那個女人居然伸出手,一下子摟住他的脖子,好像很貪戀他身上的溫暖,不知不覺地往他的懷裡縮了縮,也許是頭髮粘在臉上不舒服,居然用她的小腦袋在他的懷裡蹭着。
由於周賀天的衣服上沾滿了那些剛剛吐過的東西,這下可好,那個小丫頭的臉上,頭髮上滿滿地都是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周賀天一陣噁心,眉頭緊皺着,恨不得一下子把她扔到地上,可是低頭看着懷裡那個女人一副依賴的樣子,剛剛鬆開的手臂又不知不覺中摟緊了她,一動不動地站着,彷彿怕一不小心就會驚醒了睡夢中的那個丫頭。
“範姨,把浴盆放些水,找件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直到範曉倩被放到浴盆裡,周賀天
才鐵青着臉,皺着眉頭離開了房間。
跟在少爺的身邊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對任何女人上過心,可是昨天……唉,還是不要想了,想也想不明白,陳範氏收回飄走的思緒,看着眼前這個驚慌失措的小丫頭。
範曉倩呆呆地坐在那裡,自己昨天喝多了,居然吐了那個魔鬼一身,那麼他……
範曉倩掀起被子,看着自己那粉嫩粉嫩乾乾淨淨的睡衣,很明顯這不是自己的衣服。
啊,腦袋一黑,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煞白的臉上那雙大眼睛驚恐地檢查着自己的身體。
雪白的肌膚上沒有任何被強暴的痕跡,範曉倩長長地出了口氣,癱坐在牀上。
看到範曉倩那緊張的樣子,陳範氏善解人意地笑着:“范小姐,你放心,昨天的衣服是我給你換的,澡也是我幫你洗的。因爲沒找到你的衣服,所以只能買了一件新的。”
“啊??????範阿姨,謝謝你!”範曉倩甜甜地衝着她笑着,這個阿姨看上去那樣讓人親切,難道有媽媽的感覺就是這個感覺嗎?
“起來吧,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餓了吧,我做了點菜粥,最適合酒後喝了,以後少喝點酒,女孩子喝酒對皮膚,身體都不好。”
看見範曉倩對自己那甜甜的笑容,陳範氏的心都醉了,從心底裡喜歡上這個丫頭了。
“嗯!”範曉倩感動得要哭了。
吃着熱噴噴的粥,煞白的小臉漸漸有了血色:“範阿姨,你怎麼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房間的門就已經被打開了,當時少爺正抱着你站在房間的中央。”
“啊!”範曉倩的心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難道這幾天,他一直派人跟蹤着自己,掌握着自己的一舉一動,那麼所有的這些都是他故意安排的了。
心越想越害怕,擡起頭,驚惶地環視着房間裡的一切,身體不由得越來越冷,好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對着自己張開着,而自己正一步步走進那無底的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