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感激得不得了,還假意推辭半天才答應收下。柳洪看得出來,她找李亞虎過來也就是這意思,已經報警了,不可能想讓李亞虎幫她報仇。柳洪看得出來,李亞虎當然也知道,不過知道歸知道,錢還是毫不猶豫地掏了。這就是柳洪佩服他的地方,李亞虎這個人,硬的從來不怕,軟的從來不欺,而且在弱者面前明知道吃點虧或被利用一下,他也不會計較。
兩個人往出走的時候,居然在醫院門口遇見了樑三。他也不知是來看那夫妻倆的熱鬧的,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總之應了那句話:冤家路窄!這次和樑三一起的可不是三四個人,而是十幾個人,沒有大鬍子,估計是傷得太重了,養傷呢。上次讓李亞虎打暈的那個大個子走在最前面,迎面碰到李亞虎,他不由一愣,感覺有點意外似得。李亞虎沒理他,直接就奔他身後的樑三過去了。
指着樑三鼻子問:“你小子挺黑呀,還帶背後補刀的是不?你又來幹什麼來了,還想再打一遍呀?”
樑三皮笑肉不笑地說:“呵呵,還真是巧呀,你不會還想打吧?”
李亞虎和樑三面對面站着,他的手下圍了一圈,把李亞虎和柳洪圍在了中間。
“想打咱們到外邊去,別在醫院裡。”李亞虎毫不在乎。
“我操,還挺囂張。我今天先不和你一般見識,我是來看那對夫妻倆的,你看我還買了水果呢,”樑三回頭一指,果然,他身後有個人手裡拎了兩個方便袋,裝了點水果,不過加起來也不值五十塊錢。
李亞虎冷笑道:“你這是唱那出呀?貓哭耗子呀?”
“前天我兄弟有點衝動,打了他們兩口子幾下,我來道個歉,哈哈,行不行?”樑三打着哈哈,笑的聲音很牙磣,像貓撓玻璃似的。
“前天?你昨晚不還叫人過來補刀嗎,別說不是你乾的!”李亞虎又指上了樑三的鼻子。
雖然李亞虎舉止無禮,但樑三也不急不惱:“這話說的,真就不是我,這不警察找過我啦,不是我就不是我,誰也沒證據說是我。你們把我兄弟打住院了,我都沒報警,你們還惡人先告狀,你可真有意思!”
李亞虎罵道:“靠,和你這種痞子真是沒話說。不過你記着,要找,你就找我,我叫李亞虎!中街的!別老是欺負老實人,要是個男人有點種行不?”
當着這麼手下捱罵,樑三有點受不了了:“你這是挑釁我是不,你還真以爲我樑三怕你呀?”
李亞虎一瞪眼:“你怎麼想都行,我告訴你,那兩口子和我沒關係,打你的是我,要找就到中街找我,要不敢找我你就消停眯着,別他媽裝孫子!”
李亞虎說完這幾句話,柳洪認爲馬上就得動手了。可是沒有,樑三又笑了:“哈哈,好,你就和我裝吧!改天再說,我還有正事。拜拜!”說完還真領着他的手下走了,直接都進醫院了。
李亞虎不放心,又和柳洪跟了回來。樑三也沒和那兩口子說
啥,就說一句:好好養傷吧,我不會再找你們啦!扔下水果就走了,始終沒再看李亞虎一眼,臉色很是難看。那個捱打的女人居然還說了句謝謝。
從醫院出來,李亞虎和柳洪說:“兄弟,這回咱這仇是結下了。”
柳洪一笑:“結就結唄,咱又不是善男信女。”
李亞虎也笑了:“我真沒看錯人,兄弟你是條漢子。不過樑三這小子我有耳聞,是個陰損小人。今天他憋了氣,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咱也得加點小心。”
柳洪笑笑,沒說話。他認爲李亞虎和大立相比,兩人脾氣差不多,都很火爆,又粗中有細,但李亞虎好像比大立多了一份正義。
李亞虎說的果然不錯,樑三果然沒消停,兩天後,正裝修的綠森林又被砸了。而且連裝修工人都捱了打,時間是傍晚時分,十幾個人乾的,都帶着口罩。這次砸的比馮震天手下砸得更嚴重。馮震天手下主要目的是抓人,而這幫人就是來砸店的,砸了有十分鐘,酒吧裡那可真是一片狼藉,沒法看了,所有能砸碎的都碎了,能砸扁的都扁了。
李亞虎知道以後沒說什麼,只是對柳洪說:“怎麼樣,這就是個小人,不敢和我明刀明槍的幹,盡來陰的。”
豹姐可受不了了,暴跳如雷:“哥,召集人馬,和這隻狼崽子磕一把!我知道他在東陵開個拆遷公司,咱先拆了他公司,要不他以爲咱兄弟是假的!”
李亞虎說:“你呆會兒吧,有事也不用你插手。”
李亞虎做事有他自己的套路,和豹姐不同。李亞虎並不是黑社會,手下不養小弟。他在社會吃得開靠的是朋友,雖然這些人大多拿他馬首是瞻,但他從不以大哥自居,對他來說都是朋友。他在拳館的師兄弟就有幾十個,都有着不同的背景,大多是社會上混的,而且都是混得不錯的,手底下有一把子兄弟的。李亞虎雖不是他們老大,但絕對是一呼百應。
豹姐問李亞虎:“那你打算怎麼辦?這口氣不出肯定是不行!”
李亞虎說:“幹也不能蠻幹,有個大歌星因爲一句話都被告聚衆鬥毆判好幾年,咱多啥!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要搞得太轟動,到時不好收場。”
“你說咋辦?你倒是說呀!”
李亞虎回頭看看柳洪:“兄弟,你說呢?”
“呵呵,我在想如果你不理他,咱就吃點啞巴虧,這事兒能不能就算了。”
“靠!我以爲你還有什麼高見呢,算了肯定不行,他幹我還不幹呢!我大虎在社會上這麼多年誰敢這麼欺負我呀!”
“那你就拿主意吧,我們都聽你的,你要說打,我第一個上。反正我是外地的,也不怕跑路。”
“我想你也不會那麼孬嘛!這樣吧,砸他場子嚇不住他,我找幾個兄弟跟着樑三,找他人少的時候下手抓他,擒賊先擒王,先收拾老實他再說。”
小茜聽了半天,這時插了一句話:“你不說他叔挺厲害的嘛,會
不會出頭幫他?”
豹姐一瞪她那印度式的大眼:“厲害怎麼樣?不也是一個腦袋,兩條腿嘛!誰怕誰呀?”
李亞虎說:“到時候再說吧,像樑三這種人這次要是不收拾老實了,他會欺負你一輩子。”
李亞虎的兄弟們辦事還真有效率,第二天下午就有信兒了:樑三在青年公園附近領個女孩吃日本料理呢,就帶兩個手下在車裡等他呢。
機不可失,李亞虎一招手:“走!”領着柳洪和另外六個兄弟就往外走,豹姐要跟着,李亞虎沒讓。姍姍有心不讓柳洪去,看看李亞虎,又沒好意思張嘴,只好小聲告訴柳洪小心點。李亞虎說:“放心,我不會讓柳洪做啥危險事的。”小茜雖然擔心,倒是沒說什麼,她也是從小看柳洪和大立他們打架看慣了。八個人開了兩輛車,直奔青年大街。
樑三正和一個美女在青年公園附近的香格里拉酒店旁邊的日本料理浪漫呢,做夢也沒想到李亞虎他們能找到這兒來。他就帶了個司機,和被李亞虎打得那個大個子。
李亞虎他們到的時候,司機和大個子兩個人正在外邊車裡打盹呢。李亞虎沒驚動他們,留下四個兄弟看着他倆,自己和柳洪帶着另外兩個進了飯店。
樑三正和美女說情話呢,這是他新泡上的一個美女,剛在公園裡逛完,準備吃點飯,喝點酒,甩點條子(用語言忽悠人)就近領到賓館就拿下了。
李亞虎他們一進來,樑三說了一半的話噎住了,直着脖子盯着李亞虎看。那個女孩還催他呢:“說呀,你還沒說完呢?”
李亞虎過去一隻手往樑三脖子上一搭,說:“別說了,咱們出去再說吧!”
女孩驚訝地看着這幾個不速之客:“你們是誰呀?”
柳洪笑呵呵地衝女孩點點頭:“沒事兒,呵呵,都是朋友。”
樑三被李亞虎捏着脖子站了起來,他衝女孩使了個眼色,說:“你和大個兒他們先回去吧,我和朋友談點事。”原來外邊那個大個子還真就叫大個兒。
李亞虎明白樑三的意思,她是想讓女孩兒出去報信兒,衝柳洪說:“兄弟,帶上她。”柳洪伸手抓住女孩臂彎,面帶笑容說:“走,咱們換個地方再喝點酒。”女孩矇頭轉向地被這個帥哥拽着,跟着李亞虎他們出了飯店。李亞虎一手鉗着樑三脖子,一手抓着他的手,出了門就往自己車上去。樑三這時看見大個兒和司機還閉着眼在車上睡覺呢,心裡這個氣呀!但他沒喊,因爲他看見自己車旁邊還站着好幾個大漢呢,就是把大個兒他們喊起來,恐怕也不是人家對手。他掙了一下,停下腳步說:“姓厲的,有話在這說吧,你還要綁架我是怎麼地?”
“呵呵,那我可不敢,不過你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弄死你!”這話聽着有點矛盾,不過樑三還真就聽話了,不是因爲李亞虎的話,是因爲李亞虎身後的一個叫二扁頭的兄弟把一把尖刀頂在了他的腰上,直接扎破衣服,頂到了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