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夏柳爛醉如泥!
在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時候,凌楚楚那雙傷絕的眼神時隱時現。
“夏柳,你知道嗎?之所以只能把你約到賓館來,因爲在公司那邊,已經有人監視我了!”
“夏柳,現在我唯一能夠求助的只有你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成爲你的女人,只要你幫忙拿回凌家的一切!”
……
這一晚,夏柳足足喝了五六瓶紅酒,另外還有調酒師特調的混合酒,迷醉萬分之餘,耳畔響着許多人的聲音,雜亂之中,卻總在迴盪着凌楚楚的那些呢喃。
一起狂歡的人有很多,畢竟是大難不死,夏柳也想好好的慶賀一下。李辰逸跟許炫雅自是不用說,全場的氣氛都由他們兩人帶動。
雷軍跟龐天虎這兩個傢伙是十足的“酒囊飯袋”,夏柳喝的酒幾乎都是他倆給勸的,一杯一杯的幹,一口一口的悶,純爺們喝酒不帶喘氣。
至於劉珍珍跟湯林玉,一個還要工作,另一個明早還要上課,都只能淺嘗即止,不過這兩女人,一個成熟嫵媚,一個清純可人,心情舒暢之下,竟然在包間裡跳起了華夏古舞,盡顯婀娜多姿。
腐敗啊腐敗……興許這就是上流社會那些頂尖人物最爲喜好的生活,至交朋友、鐵血兄弟、紅顏美人,天天如此,生活美哉妙哉!
夏柳徹底給喝懵了!
這麼多年來,他在老傢伙每天做飯不帶湯,只喝酒的薰陶下,酒量早已經到了一個巔峰,可今晚終究還是架不住輪番的狂轟亂炸,只能看着一臉詭譎笑意的李辰逸跟許炫雅掖嘴竊笑着,歷經三個小時的“戰鬥”,晃晃悠悠的躺倒在了柔軟的沙發座上。
“這兩個傢伙肯定又想整我了!”
沉重的眼皮在閉上的那一瞬,夏柳的嘴脣輕輕蠕動着嘀咕道。雖然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卻只能沉沉睡去。
……
這是一個什麼夢?
人生第一次,夏柳如此真實的感覺到了自己在做夢!
我,我究竟睡了多久?
眯着眼睛,夏柳感覺到這陽光並不算太過刺眼,一兩秒的習慣之後,他擡起右手揉了揉太陽穴,這纔拿眼神觀察起了周圍。
不看不要緊,乍看之下,他的表情瞬間陷入了一片呆滯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這裡難道是雲霧山?
木質的硬牀,木質的桌子,木質的凳子,木質的門……入眼的一切,仿若回到了古代。
看着周圍熟悉的一切,夏柳的腦子裡拼命回憶着昨天晚上的一切,可除了觥籌交展之外,他根本想不起太多。
自己怎麼就回來了?這也太玄乎了!難道是老傢伙……
“小師弟,你終於醒了!”淡淡的一聲呼喚,大師姐葉墨竹撩起了竹簾,款款走了進來。她的手裡,捧着一個小口杯,裡面的溫開
水還撲騰的些許熱氣。
“師姐,這……”
“先別問,口渴了吧?先喝喝水,師父在大廳裡等你呢!”
看得出來,回到了這“竹香小居”,葉墨竹的心情很是不錯。她的眼神看着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帶着一抹揮散不去的眷戀。
大師姐的微笑非常具有感染力,夏柳立馬就放下了心頭的濃濃不解,嘴角溢出淡淡笑容,捧着小杯子喝水。
夕陽西斜,金黃色的餘輝透過房門跟窗戶鋪撒在整個房間,美人靜坐一旁,笑意盈盈,這一切雖然少了都市裡的喧鬧繁華,少了那些五光十色,卻讓夏柳的心一絲一絲的安定下來。
從昨晚在五尚磚的包間裡沉醉,到此時此刻回到了雲霧上老巢,夏柳掐指一算,剛好過了十五個小時。沒想到,這一次酒醉自己竟然睡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是毫無知覺的。
大師姐跟從前一樣,爲夏柳打水洗漱,清清涼涼的山泉水裡面浸泡着一條新毛巾,“你這小子就是懶,那條舊毛巾都用了多久了,還能洗嗎?”
夏柳莞爾一笑,也不解釋。那是大師姐在七年前臨走時候給他買的最後一條毛巾。
“是老傢伙把我弄回來的吧?紅梅師兄跟青蘭師兄呢?”
拽起毛巾鋪頭蓋臉的胡亂擦着,山泉水那一股冰涼的感覺讓他的腦子裡變得清明。
“嗯!具體情況我也不甚瞭解,我們是乘坐直升飛機直接回來的,那時候你還在沉睡之中。紅梅跟青蘭現在還在平津市,這一切都是師父的意思。”
葉墨竹正忙着收拾牀鋪,看她的模樣,竟透着幾分小幸福。
十五分鐘後,四君子其二的墨竹跟黑菊跪在了竹香小居的正廳中,他們身前,一位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的中年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眯着眼睛一臉沉思。
整個竹香小居三室一廳,皆是由木頭跟竹子打造而成,聞起來的味道就帶着一股清新。
雖然環境很不錯,甚至大廳周圍的牆上還掛着一些不知名的字畫,有一股書香之氣,可夏柳此時的心情愣是有些不爽快。
該死的老頭,差不多都有五十歲了吧?竟然保養得這麼好!
老傢伙,老傢伙……四君子之中,也就最小的夏柳敢這麼稱呼。
“喂,老傢伙,到底跪夠了沒有?給你面子才跪的,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
雖說許久不見,自然要儘儘拜師禮,可這一跪足足過去了五分鐘,老傢伙卻一直沒有讓兩人站起來的意思,夏柳立馬抗議了起來。
不理會這種做法到底有多麼的大逆不道,夏柳瞬間就蹦躂了起來,而後還死命拽着葉墨竹的小手,氣呼呼的嚷嚷道:“師姐,你也起來啊!我看他是睡着了!”
“是嗎?”葉墨竹將信將疑的,拿眼神這麼仔細一看,果然發現,他們的師父已經將腦袋歪向了一邊,嘴巴微微
張着,突然就流出了哈喇子。
“臥槽——還真睡了!”夏柳這下子火大了,拉起葉墨竹之後,果斷甩了甩雙手直接一個黑虎掏心就朝那中年人的胸口抓了上去。
“小師弟!別——”
葉墨竹的阻止根本來不及,可猛然間,那中年人的眼睛卻瞬間睜開,爆射出一抹精光,嘴角透出詭異的笑意,一擡腳就將夏柳的攻勢化解。
棱角分明的一張臉,眉毛特別出衆,又濃又黑,眉尾還微微上翹。板寸頭,正統武師裝,腳下是一雙黑色帆布鞋,這一切就構成了四君子之師龍向天。
非要做一個比喻的話,夏柳覺得,老傢伙絕對是跟黃飛鴻一個時代的,除了沒有留長辮子。
不過那張臉,特別讓夏柳討厭,因爲這張臉上折射出來的,絕對是一個成熟男人所有的韻味。
“哈哈哈……想偷襲老夫,沒那麼容易!”
在葉墨竹看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自己師父更加沒心沒肺的笑聲了。不過眼看着師父並沒有生氣,她倒也放心了下來。
這輩子,也就只有小師弟可以跟師父這般沒大沒小,不成體統,完全就跟師徒關係不搭邊。
“臥槽——老傢伙,跪也給你跪了,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幹嘛突然把我給弄回來?難道是村頭那王寡婦不追究了,又或者是她已經發現你這個真兇?”
“還有,你讓我去泰國的那筆帳咱們是不是也好好算一算?要不是老子福大命大,現在大師姐很可能就舉着一塊木牌子站在你面前了!”
從下山奔赴平津市開始,這些時日裡,夏柳心裡頭可積累了不少的怨念。比起在平津市當什麼總管,他更喜歡在雲霧山上抓魚擒兔。
“哈哈哈……”
龍向天還是在笑,眼神一下子看看夏柳,一下子又看看葉墨竹,一句話不說,就是一個勁兒眯着眼睛笑。
“師父,凌楚楚遵從你的命令,用直升飛機將我們倆送回來。難道又有什麼特別任務嗎?”
葉墨竹的態度遵循師徒之道,恭敬之餘卻不乏親切。她從桌子上拿出一個大碗,爲龍向天斟茶。
“哈哈,不錯不錯,墨竹果然越長越漂亮了!還有你這小子,果然越來越放肆了!”
龍向天的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端起大碗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旋即突然盯着夏柳,直勾勾的,“聽說你這小子不肯當凌幫的幫主?”
臥槽——果然是凌楚楚那個死妮子!又找老傢伙幫忙了!
“切!老傢伙,你懂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乖乖完成你交代的任務,爲的就是能一直待在山上。這一回,你已經把我放在外面太久了,是不是該招回來了?”
夏柳撇了撇嘴,根本就不顧龍向天那犀利的目光。
“呵呵……小子,你錯了!這一次,你還真就必須當這個幫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