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在吃完大肥肉之後,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趙鋼鏰的心裡頭也似乎落下了一塊石頭。
這場戰爭,可以功成名就,同樣可以身敗名裂,雖然趙鋼鏰信心滿滿,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意外,甚至於很多時候,歷史就是意外造成的。
所以趙鋼鏰在做着萬全的準備。
這個準備就是,在最壞的情況出現的時候,他的家人,趙家的人,都能夠繼續的,美好的生活下去,而不至於像沒了白玉凡的白家一樣,只是幾天功夫就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而這個所謂的最壞的情況,其實並不只是趙鋼鏰回不來,甚至於包括趙鐵柱。
這是最壞的情況,也是最難出現的情況,但是那也只是概率低而已,並不意味着就不會發生。
趙鋼鏰身爲趙家的家主,自然得把很多事情都準備好,而大山這一環,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大山的作用,就是確保趙鋼鏰的那些女人,還有很多趙家人,能夠在最壞的情況下,還能夠安穩的活下去。
爲什麼趙鋼鏰會如此相信大山就能夠保護的了趙家?
這一點趙鋼鏰也不知道。
從小到大,大山守護趙鋼鏰太多次了,多到趙鋼鏰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次了,所以,在趙鋼鏰的心裡,這個世界上,似乎任何事情都難不倒大山一樣,包括自己跟大山最後的那個約定。
趙鋼鏰就是相信,有大山在,自己的女人,孩子,還有趙家的那些人,都能夠安全的活下去。
這是一種接近於信仰一樣的信任。
哪怕大山看起來有點憨傻,但是趙鋼鏰依舊無條件的信任他。
當然,這還不夠。
趙鋼鏰儘管跟大山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雄心萬丈信心百倍的,但是自信不是自負,任何一個梟雄做事,都不可能不考慮到後路,而趙鋼鏰,就是如此。
在將大山送回了趙世炎身邊之後,趙鋼鏰打了個電話給已經成爲趙家主事人的郝奔放,然後同時還打了電話給林欣,將兩人都約了出來。
此時剛好到了飯點,趙鋼鏰就選了個飯店作爲碰頭的地點。
“鋼鏰,好久不見了。”
郝奔放推開包廂的門,一邊說着一邊從外頭走了進來。
現在的郝奔放,穿着一身定製的西裝,頭上抹着髮蠟,手上拿着個小皮包,腕上帶着江詩丹頓的手錶,看起來跟以前還在福建時候的郝奔放完全兩樣。
趙鋼鏰起身,算是迎接了一下郝奔放,隨後就坐了下來。
郝奔放坐在了趙鋼鏰對面的位置,靠近門。
“坐過來,咱們自家兄弟吃飯,難道還看座位不成?”趙鋼鏰笑着對郝奔放招了招手。
“成。”
郝奔放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趙鋼鏰身旁坐下,然後問道,“怎麼突然就約吃飯了呢?我記得你不是要接待一個日本的代表團麼?”
“已經轉手給了商務部的人了。”趙鋼鏰說道,“晚上難得有空,所以約你還有林欣一塊兒出來吃個飯。”
“林欣現在可不好約。”
郝奔放笑道,“前幾天我約她談那個藥劑產業的事情,就被她放了鴿子了,哈哈,不過她後來說了,藥監局的幾個領導臨時決定要去咱們的製藥廠看看,所以她不得不去作陪。”
“她現在忙的事情多了去了。”
趙鋼鏰搖頭道,“有時候我都叫不動她,不過這樣也好,有這麼個牛一樣的勞動力在,我就輕鬆的多了。”
“你說誰是牛?”
一個傲然的聲音響起,只見林欣推開門,從外頭走了進來。
林欣一如既往的打扮。
黑絲,黑色的十多釐米的高跟,職業裝,只不過一頭長髮今天卻是沒有梳起來,而是自然的披在肩上。
“好的沒聽到,就聽到牛了是吧?”趙鋼鏰笑着說道,“我跟奔放可一直在誇你呢。”
“聽你剛纔的語氣好像真不是夸人的意思。”林欣走到趙鋼鏰身邊,將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對趙鋼鏰說道,“這是你要我帶的東西。”
“都帶來了?”趙鋼鏰問道。
“嗯,都帶來了,不過,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林欣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有用。”
趙鋼鏰把公文包打開,看了看,然後說道,“就是這些東西了,好了,咱們先吃飯吧。”
“就咱們三個?”林欣皺眉道。
“不然呢?”
“我還以爲要來談事情呢。”林欣嘆了口氣,直接將身上的外套給脫了去,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說道,“就咱們三個,那就沒必要這麼正式了。”
趙鋼鏰瞄了一眼林欣的上身,林欣穿着一件白色的蕾絲真絲內衣,雖然不透明,但是卻是將她胸前的兩坨肉給襯托的圓溜鋥亮,似乎比平日大上了許多,而那小蠻腰一如既往的纖細。
郝奔放果斷的默唸一聲非禮勿視,就低下了頭。
“吃飯吧。”
趙鋼鏰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讓服務員上菜。
三個人簡單的吃喝了一陣後,趙鋼鏰就放下了筷子,而林欣跟郝奔放,也跟着一起放下了筷子。
“今天讓你們過來,主要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們做一下。”趙鋼鏰說道。
“什麼事情說吧。”林欣拿着紙巾擦了擦嘴角,說道,“是打算把我們當牛啊,還是當馬?”
“別總把我說的跟資本家似的。”趙鋼鏰羞澀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事情也不多,這些文件,你應該都是清楚的吧?回頭我會簽署一份文件,如果哪一天我突然失蹤了,那整個獠牙集團,就會自動的轉移到你們的名下。”
“什麼?”
林欣跟郝奔放都驚訝的看着趙鋼鏰。
“你該不會是吃喝嫖賭欠下幾百億然後打算帶小姨子跑路吧?”林欣問道。
“你纔是王八蛋老闆黃鶴呢。”趙鋼鏰白了林欣一眼,說道,“等過幾天,我需要出去辦一件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我總需要做一些準備,獠牙集團放誰手裡,都沒有放你們倆手裡來的安穩,林欣你不是一直想當老闆麼?怎麼的,這給你機會了,你慫了?”
“你要去做什麼事?”林欣卻是沒有理會趙鋼鏰的玩笑,而是正兒八經的盯着趙鋼鏰問道。
“就是一件小事,不值得說。”趙鋼鏰搖了搖頭,說道,“我應該會在四月十號之前回來,如果十號之前沒有出現,那獠牙集團,就拜託你們兩個了,奔放,如果十號之前我沒有回來,趙家的事情,你也得多幫我看着點,到時候要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接手了趙家,那你一定一定,要幫我的弟弟妹妹穩住趙家,我帶了一些文件過來,已經簽字了,到時候你可以帶着那些文件,掌握趙家的大部分權力。”
“鋼鏰,你到底要去做什麼事情?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立遺囑似的?”郝奔放不安的說道,“你要真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也說,不要這樣。”
“沒什麼大事,真的,相信我。”趙鋼鏰滿臉誠懇的說道,“我這都是在未雨綢繆,不是說了麼?什麼事情都需要做好兩手打算,是吧?”
“你跟我來!”
林欣站起身,直接一把拽着趙鋼鏰的手就走向了旁邊的洗手間。
趙鋼鏰也沒用力,任由林欣就這麼拉着自己。
兩人走進洗手間,林欣砰的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你這是打算甩了我?”林欣盯着趙鋼鏰問道。
“我?你怎麼這麼說?”趙鋼鏰詫異的問道。
“把什麼東西都扔給我,這不是要甩了我是什麼?是不是想着要回去當個好男人,把該斷的都斷了?”林欣揪着趙鋼鏰的衣領問道。
“不是。”趙鋼鏰搖了搖頭。
“那你什麼意思?突然就把這些事情撇給我,當我是你的奴隸啊?告訴你,這些東西,我一樣都不接,什麼你失蹤了?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你也得把魂兒飄我前頭來,告訴我你死了,知道沒?”林欣怒道。
趙鋼鏰盯着林欣。
跟林欣認識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在林欣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這種表情裡,參雜着太多的情緒,其中最多的,就是關心了。
“我不可能拋棄我的任何一個女人。”
趙鋼鏰抱住林欣,說道,“真的,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只是在做後手而已,就算我回來了,我也會做一些後手,因爲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就算我輸了,我的人身安全,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所做的,就是在我的身下織起一片網,這片網能夠確保我,就算我失敗了,我也不至於跌落深淵摔的粉身碎骨,知道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我把這張網給縫紮實了。”
“帶上我。”林欣說道。
“你幫不了什麼忙。”趙鋼鏰說道。
“那留點東西再走。”林欣說道。
趙鋼鏰詫異的說道,“不是留了?”
“今天晚上,我要你,在我身體裡,留下一些東西。”
林欣盯着趙鋼鏰,說道,“留下了東西,老孃,就不怕你跑了。”
趙鋼鏰愣了一下,隨後將林欣緊緊摟住,說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