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誰,我都會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段天道冷冷地看着窗外,在聽到黃小蕾離開時的自動門關閉聲後,他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了電話。
合上手上的移動電話,阿芙羅拉怔怔地看着電話好長一段時間。
*中心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不少路人都用驚豔的眼光看着阿芙羅拉。不過,誰也不知道,這個穿着一身賞心悅目的混搭休閒裝,提着購物袋俏生生站在街頭的美麗女人,就是*的實際控制者。
街邊的商店櫥窗裡,商品琳琅滿目。熙熙攘攘的人羣,以輕快的腳步,帶給這個世界飛快的節奏和勃勃生機。
高速公路,如同一條條綵帶。數不清的汽車,在公路上風馳電掣,一些汽車離開車流,拐出支路,另一些汽車則穿過高架橋,小心翼翼地駛出並車道,隨即加速併入車流之中。
城市上空,到處都是建築上地特有的哐當聲。無數雄踞一方的獨臂塔吊,在各自的地盤上旋轉着,一棟棟被粗壯的上字鋼上架包裹的城市上,數以百計的建築機甲就像銜着泥土在蟻巢上來回穿行的上蟻般忙忙碌碌。
在經歷了*流派戰爭之後,*,以驚人地速度恢復着。
戰爭,給了自由世界遠比和平年代更多的機會。從不同地方彙集而來的走私船,自由商團,僱傭兵組織,大型財閥企業,在享受*四通八達的海域航線時,也將財富彙集到了這裡。
遍及航道的殘忍海盜,已經被悍軍清剿一空,各大海域船塢和臨時碼頭,也處於悍軍的絕對控制之下。穿行於航道上的商團和走私船,再也不用擔心財產和生命的安全。他們可以用合理的價格購買到食物,也能夠在*的交易所裡,付出完全不用心疼的交易費後,出售自己的貨物。
低廉的交易和運輸成本,安全的運輸通道,主航道的戰爭封鎖,*自由航道網絡觸及的各大海域對各種物資的飢渴,讓*變得比以前更加繁華。
悍軍的財富,以驚人的速度增長着。在經營方面有着卓絕天賦的阿黛絲,依託戰爭對整個海域的封鎖,以一種近乎掠奪的方式賺錢。
除了從走私者,商團身上賺錢,阿黛絲還從北約國家哪裡賺,從華夏國家哪裡賺,個子不高看起來清純可人,又有着成熟女人致命誘惑的女孩,每天周旋在往來的商人中,就連華夏她也不放過。
不過,正是因爲她的操作,金錢源源不絕流進她的口袋的同時,走私者們正前仆後繼地突破北約封鎖。
有了足夠充足的資金,悍軍的發展可謂一日千里。往來的走私者,商團和企業,在各自的領域擁有極大的能量,幾個中立國家和*的合作,更是讓一些稀缺的戰略物資能夠源源不斷地流入*。
以此爲基礎,現在的悍軍,已經在阿芙羅拉的領導下,悄然成長爲一個龐然大物。
在長弓海域,天機老人領導着悍軍主力八支a級艦隊。這些戰艦由最新型的華夏戰艦和繳獲的米國戰艦組成,全都完成了改裝。擁有分體,撞擊和隱形能力。*的科技賦予了它們更強的防禦力,機動力和戰鬥力。
同時,在*,還有四支a級艦隊正在緊張地改裝工作之中。這些戰艦大部分都來自於與中立國的交易,戰艦抵達*之後,將去掉中立國的一切痕跡,徹底變成具有*海盜風格的高速戰艦。
陸軍方面,*自由世界的潛能,已經被完全激發。目前悍軍擁有的陸軍裝甲師,總計三十個師。其中包括第一,第二裝甲師在內的二十個,都已經完成了訓練和遊俠機甲的列裝。剩下的十個新募師,也正在形成戰鬥力。
*充足的民間機士來源,讓悍軍的陸軍戰鬥力從一開始就站在了世界的頂峰。而段天道制定的操控訓練計劃,更是走在了戰爭的前沿。三十個裝甲師的力量一旦被激發,就連阿芙羅拉自己也會爲之感到膽寒。
有時候,阿芙羅拉甚至會想,如果那個方楚天,是一個有着蓬勃野心的陰謀家,那麼,當他掌握這股力量的時候,會給世界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更重要的是,隨着華夏伏龍劍公司和流星公司的十二代機甲生產線的投產,一輛接一輛面目猙獰的‘橫行’機甲,正接連走下生產線。而在*設立的機甲工業區,也在緊張的建設之中。
可以預計,半年之內就能完成十二代機甲換裝的悍軍,將何等強大。在這些高級戰士和他們駕駛的十二代機甲面前,普通的裝甲部隊,根本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他們會在遭遇悍軍裝甲集羣的第一時間就被撕得粉碎。
還有,流星公司的船塢,已經開始建造段天道指定的戰艦,進度很快。在外人看來,這都是一些有着*海盜常有的奇形怪狀風格的小型戰艦。誰也不知道,爲了這批戰艦,*正在大量招收飛行員並向華夏訂購戰機。
*自由世界的僱傭軍和海盜等靠海域吃飯的人很多,這些駕駛着海盜戰機打家劫舍的傢伙,正轉變成爲悍軍的戰機飛行員。
每每想到數以百計的航母,釋放出數以萬計的戰機,將對手淹沒時;想到駕駛着十二代橫行的悍軍高級機甲戰士們,以超越這個時代的作戰方式在敵人的裝甲集羣中展開屠殺時,阿芙羅拉就一陣心悸。
悍軍的強大,是可見的。身處於這支軍隊中的每一個人,每天都在爲此興奮。他們如同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保護着自己的機甲和戰艦,每天都將自己的夥伴擦拭得一塵不染。
這是一種訊息,一種渴望戰鬥的訊息。
而現在,站在中心城第五商業大道的街頭,自己接到了一個電話。
段天道做出了決定。
他將釋放這頭關在籠子裡的猛獸。
這一天,對華夏民衆來說,註定是一個銘記終生的日子。
在這一天的早些時候,他們還沉浸在雷峰島大捷的狂喜中。華夏各地都出現了勝利遊行。作爲這場戰役中最值得大書特書的關鍵,不少青年將裁決者機甲的模型扛到了廣場,然後一擁而上拳打腳踢,砸成了破爛。
這意味着,不可一世的裁決者,正式走下神壇。
可是,人們並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天的晚間,傳來了華夏共和國主席葉京國遇刺身亡的消息。還處於興奮中的人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直到消息得到了官方的證實。
數以千計的電視頻道,同時出現了相同的新聞畫面。由於副主席同時受傷,華夏國會宣佈按照共和國憲法,由國會主席石天豪暫代主席行使職能。原定於半年後舉行的主席選舉提前到1月20日,全國進入緊急狀態。
這個消息讓整個華夏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和恐慌中。人們直到看到降下了一半的國旗,看到報紙和所有新聞媒體都用上了統一的黑色,纔在震驚中漸漸明白,這個難以讓人相信的事實,真的發生了,就在自己的眼前。
震驚的同時,所有人的心頭,只剩下了兩個讓人心酸的疑問。
誰是兇手?
華夏的未來,是雷峰島大捷帶來的一抹希望之光,還是葉京國的死亡帶來的血腥黑暗?
“看來,這個黑鍋已經背到我們身上了。”奢華的會議室裡,人聲鼎沸,切爾達將手中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淡淡地道。
“那可不行,咱們怎麼會對這樣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動手?米國軍情局的榮譽,可不是這麼糟蹋的!”坐在切爾達左邊第二席的米國上將博格笑道。
這位身材高瘦,長着一個詭異的大鷹鉤鼻子的陸軍上將的話,引來了一陣鬨笑。
“我這算是幸災樂禍嗎?”博格很無辜地睜大眼睛,攤開手,看起來活像一隻無辜地禿鷲。
會議室裡,又是一陣爆笑。
就連一向表情冷峻的切爾達,也笑着搖了搖頭。
“好吧,言歸正傳。”坐在切爾達右邊第一位置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相貌清秀文雅的男子。他等笑聲漸漸小了,這才輕輕一敲橢圓形的會議桌:“諸位,我們是不是應該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爲我們混亂的對手再製造一點麻煩?”
雖然論年齡,這個名叫傑森的男人在會議室裡,只能算小字輩。不過,他那一身繡有米國皇室紋章的華貴服飾,以及他第一繼承人的身份。足以讓會議室裡的所有人收斂笑容,擺出認真的模樣,傾聽他的意見。
傑森將目光投向了切爾達,猶豫了一下,說道:“裁決者的失利,對整個聯盟來說都是一件嚴重的事情,我們需要以勝利維護帝國的威嚴並鼓舞我們的追隨者的信心。”
他的話,讓整個會議室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切爾達微眯着眼睛不說話,剛剛還言笑無忌的將軍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
三百裁決者的覆滅,是米國自開戰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失利。那段裁決者落荒而逃然後被悍軍機士一個個追上屠殺的錄像,對整個北約造成的影響幾乎是恐慌性的。
一些成員國紛紛放緩了進攻的步伐,向聯軍派遣作戰部隊時,也顯得不那麼積極了。
這一點,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只不過,除了身爲皇儲,並有着切爾達表弟身份的傑森之外,沒有人敢在切爾達面前提及。
在米國,軍事方面,就連皇帝也不會干預切爾達的決定。可是,皇室需要切爾達的一個解釋。或許這個請求。以傑森的身份來提出,會比較恰當。
傑森看了看四周,放緩了語氣,對切爾達道:“請原諒我的冒昧。相信我,這並非皇室對軍部的質疑。”
“我明白,傑森。”切爾達點了點頭,衝侍立在身邊的阿利桑德羅擺動兩根手指,面無表情地道:“把文件給殿下看看。”
制服筆挺的阿利桑德羅,快步上前,將兩份文件放在了傑森的面前。
“第一份文件,是目前裁決者計劃的實施進程。”切爾達深邃的眼睛,注視着傑森:“我希望,這份文件,能夠讓傑森殿下感到振奮。”
在周圍將領心癢難耐的目光中,傑森打開了這份世界上只有不超過五個人才能閱讀的文件。片刻之後,他的臉上,洋溢起興奮的笑容。
“難以置信。”傑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切爾達乾脆地打斷了。
“第二份文件,需要殿下您的授權。”切爾達站了起來,瘦削的身形,高大而挺拔,幾乎遮蔽了所有的光芒。他一雙狹長的眼睛,就像一把鋒利的刺刀,冷意逼人:“我將親自率領軍隊,前往東南海域!殿下!”
時間,彷彿一下子凝固了。
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切爾達伸出食指,指向傑森手中文件的末尾位置,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您只需要在這裡簽字就行了。帝國需要的勝利,我會親自拿回來!”
當戰艦在華夏海港靠上泊位時,段天道拒絕了黃小蕾的同行要求,一個人乘飛機飛往上京。
生命垂危的李興海,就在那裡;而最可能發動這次暗殺的那個人,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