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韶菊更加沉醉。時常,蕭壞會去附近的鋼琴教室學琴,而她也陪伴,樂在其中。這般一週不到,蕭壞已能熟練地彈奏出流暢的曲子來。

韶菊於是對蕭壞驚詫不已。

漸漸地,她感覺到自己的這種感情的畸形,她這般的年紀,只是愛慕而已吧……然而她每次見到蕭壞,都心血澎湃,她越加苦悶了。於是開始躲避着不去見蕭壞,可是隻消有半天沒見到,就覺得像是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一般。

生怕被別人發現,韶菊的這種心態時時在腦海裡敲着警鐘。而韶菊也就這般一天天地瘦下去。

聖誕節快到了。

蕭壞舒展着身體,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外面風雪飄灑,房間裡卻很溫暖,尤其是他手臂上還枕着一個迷人的小女孩。

露露忽然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甜甜地說:“哥,你身上有種奇妙的味道呢?”

“男人的味道?”從樓上走下來的花淡荊接道:“露露你小心別被色狼吃了。”

蕭壞笑笑:“今天小荊荊不睡懶覺了?”

“是呀,有個誰給我發了無聊的短信: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天空是藍的;耗子是怕貓的;違法是不用誅連的;生孩子是要先結婚的;理髮店是隻管理頭髮的;醫院是救死扶傷的;拍電影是不用陪導演睡覺的;照相是要穿衣服的;孩子的爸爸是明確的;白癡是不能當教授的……”花淡荊頓了頓:“最後一句說:聖誕節快樂。”

花淡荊自然不知道,此刻在很遠很遠以外的一個酒吧,正有人彼此乾杯:“祝剩蛋節快樂。”這是個男子的節日。

蕭壞笑笑:“晚上是平安夜呢,好像學院有個晚會哦。”

花淡荊走到沙發後面,輕輕撫摸着露露的秀髮:“知道你肯定會去偷窺美女了。”

這時,樓下走下溫曼曼,她溫柔笑着,到了蕭壞身邊,任由蕭壞輕輕抓住她的柔胰,溫曼曼乖巧地低下頭,然後蕭壞在她睫毛上輕輕吻了一下。溫曼曼隨後便坐在蕭壞的左邊。

自從成爲蕭壞的女朋友後,溫曼曼幾乎就很少去學院,也很少去武協了。

——變得更加溫柔了。

“曼曼,你最近都很少在學院裡出現,把你的愛慕者都弄得傷心死了……是不是某人故意不讓你出門?”

曼曼連忙搖頭:“纔不是呢。”她瞟了一眼蕭壞,滿臉溫柔:“是我自願的。”

昨天晚上,她正睡着,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小曼曼。”原來是蕭壞偷偷到了她的房間。當夜,兩人相擁而睡,而此刻的溫曼曼,更是滿臉的繾綣。

此刻蕭壞看到溫曼曼這麼乖巧,不由心頭一蕩,昨天接觸到溫曼曼那細膩的肌膚,差點把持不住……

花淡荊早瞧出他們眼裡的不同,忽然莫名心頭一酸,總感覺自己是局外人一般,心下賭了氣,便慢慢走回樓上。她此刻期待着大家和她歡聲笑語,可是房間裡卻一片寂靜。回頭望去,兩個女孩就那樣靜靜躺在蕭壞的懷裡。

“哼,真無聊……我還是……還是找個男朋友算了……”花淡荊這般想着,可是隨便在腦海裡拿出幾個優秀男生的影子來,發現都索然無味。不知怎麼,總會把他們和蕭壞比較一下……

平安夜。

這是個許願的日子。羽南大學忽然從遠處傳來悠揚的鐘聲,而學院裡盛大的聖誕晚會也開始了。先是學院裡已有些大腹便便的校長扮作聖誕老人的樣子,然後在臺上對衆人說:“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取得的成績能和我的體重一樣。”

臺下學子不由莞爾微笑。

接下來自然是精彩的表演,蕭壞注意到花淡荊是第一個出場表演舞蹈,她穿着長袖,飄逸起來如同仙女下凡一般,早看的臺下衆人如癡如醉。

旁邊的露露伸長螓首看着,一面羨慕着說:“哥,我以後一定要學荊姐姐一樣舞蹈。”

蕭壞這時注意到在這擁擠的臺下,似乎有些男女都沉浸在某種身體接觸的禁忌快感裡,那是一種陌生而不負責的曖昧。而蕭壞擔心露露,當下將露露背起:“露露我今天揹你一個晚上好不好?”

紫露開心地從後面吻了一下蕭壞的臉頰。

此刻,在人羣之外,卻有雙眼神一直盯着蕭壞。這人便是韶菊。她在晚會上有個現代舞蹈的節目,爲了這個節目,她排演了很久,因爲她個子相對矮,在幾次的排演裡,她幾乎被別人所擋住,而她的現代舞蹈也並非優秀,又不能做主舞,然而她並不氣餒。

——那時,她若是報名芭蕾舞,必是在這個領域上可以有獨佔鰲頭的味道。然而韶菊卻偏偏故意選擇了自己不擅長的。

此刻在臺下,她一直期待着某個人能欣賞她的節目,

天見憐,蕭壞終於來了。她看到了蕭壞坐在了臺下。

——也許是在不經意裡,聽說過蕭壞喜歡現代舞。

期待着——只要他能看到我會現代舞蹈就可以了。

就在這時,卻是舞蹈的指導老師匆匆跑過來,對韶菊說:“領舞的女孩生病了……”

韶菊回到了後臺,卻是衆人全部盯着她,指導老師沉思了一下,說:“要不,就由韶菊來領舞吧。”

聽到這個消息,韶菊像是心裡綻放了花朵一般,幾乎欣悅地要跳起來——她能領舞了!

這樣,她出現在蕭壞的眼簾的場景,就更加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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