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蕭壞反問:「那要是她找了一個替身呢?」

「當然我會出場,仔細觀察,一旦我發現對方的真身,我就會傳音入密告訴你。只消你得手,這一切榮華富貴就由你選……」

蕭壞仔細盯着紫色夫人,臉上露出迷離的樣子:「你剛纔說我能得到你的身體,是真的吧?」

「娘,這淫賊!你怎麼答應這淫賊這種條件!」女孩幾乎是瞪大眼睛。

「田雲,據說是江南第一淫賊,後來不知爲什麼歸隱,然後在龍雲劍客旁邊服侍,而要想讓他答應條件的,除非要絕色女子的身體。小田,我說的沒錯吧?」

蕭壞心下一震——連穆雲冷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消息,自己冒充的小田身份還真詭異呀……

此刻的他,一副被別人看穿後,萎靡的樣子,更是證實了戴面紗的女子的判斷。她滿意地點頭說:「我情韻夫人答應過的條件,從來不會反悔,你自然可以相信。好,你可以回去了。」

蕭壞心下一動——師傅曾告訴他,以後出去,千萬不要得罪幾個人:情韻夫人,情韻夫人,情韻夫人……

看來這五十年來,師傅最怕的人,前三名都是情韻夫人了。

這一行不虛,蕭壞心嘆——想不到這次園這般熱鬧。

昨天的這個時候。公寓。四個女孩一起皺着眉頭。花淡荊有些生氣:「蕭壞究竟去了哪裡?怎麼我問穆雲冷,他居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溫曼曼輕輕地說:「這些天,他對我們更加溫柔了,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又不好意思問他。他既然不想說的事情,我何必問他再讓他爲難……」

「那我們又沒看出來!」花淡荊嘟着嘴巴:「你太縱容他了呢。你看這次的留信,他還說什麼——永遠會愛着我們……這語氣,怎麼像是訣別!」

南紫露忽然嗚咽着哭出聲來:「蕭哥哥不會拋棄我們的!」

「當然不會……只不過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水嫺雪靜靜地說:「我們不能只讓他來幫忙我們,我們起碼要起到應盡的責任……」

「嗯。好,我們去查一下消息。至於穆雲冷那邊,我們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吧……相信穆前輩不會拿蕭壞的生命開玩笑的,一旦我們告訴他,蕭壞肯定會陷入危險,他估計會馬上和我們一樣焦急的。」

四個女孩先進了蕭壞的房間查探。看了半天,卻找不出什麼來,而便在這時,花淡荊拿着一個筆記本,驚喜地說:「咦?這是蕭壞的筆記呢,好像是日記來着……一個多月前的時間……」

「上面寫着什麼呀?」小南紫露連忙擡起螓首,向那個筆記本看去。

「好像說什麼範木筆記……範木是他的筆名吧?我怎麼不知道?」

水嫺雪如同觸電一般怔住了——範木?怎麼會是這個名字?

範木!那個爲了救她而身死的男孩!

她從來沒向蕭壞說出過這個名字,她也沒有對任何人會說過這個名字。她相信蕭壞也絕對不會用讀心術知道這個名字的!

這是她心裡最大的秘密。

唯一的可能,就是蕭壞和範木是同一個人!

她幾乎是驚喜地跑過去,拿過筆記本!

其他女孩何曾見過她這般激動,一時都怔住了。

上面的筆記,赫然寫着一些零碎的事情,還有一些練功的記錄,顯然,蕭壞自稱是範木……

是他!是他!

水嫺雪幾乎是喜極而泣!

生命裡最大的秘密,忽然被解開了。她心目裡拼命權衡着的兩個男子,居然是合二爲一的!

「我要去找蕭壞,無論天涯海角,我要找到他!告訴他,我一直在等他!他小時候的恩情,永遠記在我的心上!」

「我也要問清楚,他怎麼會用範木這個名字的……爲什麼當初他不用他的本名……也許,這是他小時候的名字!……」

「無論以後去哪裡,我也不會離開他!我要好好在身邊,告訴他,我愛你……」

「這珍藏着十幾年的心聲,我要全部傾瀉給蕭壞聽!」

「我也要告訴他,因爲在範木和蕭壞之間,讓我心頭升了多少壓抑,多少徘徊,多少折磨……」

「直到今天,終於一切撥雲見月了!」

「親愛的,你現在在哪裡?」

失態的水嫺雪,語無倫次的水嫺雪,一時讓其他三個女孩震驚了。

而水嫺雪已經飛快地衝出房間,飛快地向穆雲冷家裡衝去。她要第一時間知道蕭壞的行蹤。無論用什麼方式,她一定要讓穆雲冷告訴她,蕭壞現在在哪裡!

她一刻都無法等待那種煎熬!她瘋狂地要把這秘密給解開。

此刻,她身上那種壓抑的氣質爆發——很難想象,平時一個一直優雅的女子,此刻會是這般表情!

※※※※※※※※※※※※※※※※※※※※

跟着那個叫「癡兒」的女孩,蕭壞回來了原來的地方,隨後被領向園大會的地方。這一行,那個癡兒根本連看都懶得看蕭壞一眼,她眼裡全是濃濃的鄙視。

但是蕭壞根本就不在乎。

這一路上,蕭壞終於徹底地知道了這陣法的全部走法了。

快到園的時候,癡兒忽然面色一沉:「田色狼,我剛纔和你說的話,你有沒有記在心上?」

蕭壞一怔,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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