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部隊
賀宏垂給齊清諾說得差不多後，建議道：“你可以學習楊景行，不要把作業純粹當成作業，作業的痕跡太重……你看他在這個主題答題中就運用了兩次轉調，一個近關係一個遠關係，非常好，情緒一下就出來了。”
齊清諾承認：“我不敢轉調，效果很差。”
賀宏垂說：“轉調只要注重了邏輯'性'，一般都不會失敗，你回去再看看。”
齊清諾點頭，對楊景行說：“再見。”挎上她的揹包就大步走了。
賀宏垂真是驚訝於楊景行的閱讀學習速度，他現在已經把歷史上各個時期對復調的研究和相關作品都瞭解得差不多了，連沒進入音樂學院學習內容的二十世紀新理論都說得頭頭是道。
好在賀宏垂自己學富五車，還扛得住，能和楊景行討論並提點。今天楊景行要和他討論的是微復調，這屬於比較前衛的東西了，賀宏垂就把自己對微復調的瞭解都講給楊景行聽，楊景行還是一如既往的連連點頭。
這一講就是一個小時，賀宏垂最後建議：“你可以考慮自己寫點完整的東西，學以致用。”
楊景行不肯：“我覺得現在還不夠格，太多東西要學了。”
賀宏垂溫和的說：“其實你彈琴也要不斷刻苦的練習才能一鳴驚人，作曲也是，多寫就是練習，不要想着第一個作品就能空前絕後，不可能。”
從下午五點到半夜兩點，楊景行把一本兩百頁的自學教材渾淪吞棗的翻完了。而他的二胡水平，也能夠戴個墨鏡上街去算命了。
楊景行問：“你們缺啊？”
楊景行說：“我在樓下偷聽也不行？”
邊吃邊聊，齊清諾問喻昕婷：“你們認識什麼好鼓手嗎？”
另一個長頭髮染成栗子'色'的女生問：“你是李迎珍的學生？”
楊景行說：“你唱一首我聽聽。”
喻昕婷說：“回鍋肉，雞蛋炒番茄，還有宮保雞丁。”
兩點鐘，楊景行三個人和齊清諾在北樓門口相遇，齊清諾和另外兩個女生一起，看她們提的盒子應該是琵琶和二胡。
電吉他手蔡菲旋，一羣女生中最高的，估計一米七五，不過挺瘦，那牛仔褲那麼細都繃不起來。鴨蛋臉馬尾辮齊劉海，是個美女，就是耳環手鍊什麼的都有點誇張。
不過這羣女生還是很值得表揚，至少要用很多心思和時間才能達到她們現在的水平，在傳統民樂上是有一定突破的，這種突破也並不是加了電吉他電子琴合成器那麼簡單。
齊清諾不怕：“勝負未分呢……你不會是他餓成這麼瘦的吧？”
一羣女生涌了進來，十個！包括喻昕婷和安馨。
說起三零六，那可是音樂學院女生的驕傲，所以安馨和喻昕婷都想去觀摩觀摩，於是約好下午一起去北樓，楊景行是去給李迎珍彙報的。
齊清諾笑：“我還想減肥呢！”
楊景行說：“瞭解瞭解。”然後他又去圖書館借了一本二胡的自學教材，就回家去奮鬥了。
齊清諾說：“紐愛的門票買不起……不打擾您了，我們走。”
另一個披肩發的女生說：“你耳朵還挺靈，彈我們的曲子，我們還懷疑你是進去偷的譜子。”她眼睛比較小，臉上還有雀斑，但是不難看。
“對。”
長髮女生說：“真的好？星期六晚上六點，小'操'場。”
楊景行並沒打算成爲一個二胡大師，但是他身爲一個作曲系的學生，總得對各個樂曲都有些瞭解。而這種瞭解越深入，對作曲的幫助就會越大。這種樂器的聲域，表現技巧，情感'色'彩什麼的。
齊清諾笑：“合格的vip包廂，情侶坐地上。”
楊景行不肯：“我還沒認識呢。”
齊清諾說：“光棍節我們在小'操'場演出，有空就來捧場。”
齊清諾先歡迎喻昕婷，然後半嚴肅的對楊景行說：“留步，你真的不能去。”
楊景行道歉：“老師在，不敢答應。也幸好，不然上去也是男生止步。”
“真的？你是不是說真的？”女孩很高興。
楊景行彈完後也沒聽見掌聲，多了一會，看見教室門被推開了一條縫，是喻昕婷。
“抗議無效，拜拜。”
吃午飯的時候，楊景行和喻昕婷安馨一起，在賣小炒的地方遇見了齊清諾。兩個人同時對彼此點頭，又都笑一下。
明明是早已經看見過的，劉思蔓還是作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原來楊景行就長這樣，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喻昕婷搖頭：“不行……我只會玩打鼓遊戲！”
楊景行說：“是曲子好，聽一遍就記下來了。”
賀宏垂笑笑：“學習起來也別太心急，太快了消化不好。”
於菲菲的揚琴彈得不錯，但是編曲上沒讓她有多少發揮空間。郭菱的胡琴還是很保守，沒出新意。柴麗甜下了功夫，笛聲激昂有力。蔡菲旋的電吉他solo有力，可是和別人配合就不行了。高翩翩的古箏還是很古，挑剔的聽就很不搭調。
王蕊問：“唉，有女朋友沒？”
一羣女生連忙溜了。
齊清諾說：“我已經請過了，花癡。”
楊景行今天發達了，一下認識這麼多才女。除了劉思蔓和王蕊，還有五個。
楊景行嘿嘿：“您說得對，我可能是有點好高騖遠。”
楊景行就迎合一下風格，彈《直到世界盡頭》，搖滾版的。這曲子前奏還稀鬆平常，就是進入主題後的和絃伴奏讓人眼前一亮，精神爲之一震。
楊景行實話說是：“去年九月份我看過你們在老音樂廳的演出，當時很激動，跟風的。”
楊景行點頭：“我會注意的。”
“我猜的。”女孩有點得意。
齊清諾說：“快坐，作曲系對決鋼琴系，不對，混雙！”她和安馨坐一邊的。
楊景行畢恭畢敬：“學姐們好，我去上課了。”
喻昕婷和安馨嘻嘻笑，互相認識一下。長髮女生是主修二胡的，叫劉思蔓。披肩發女生叫王蕊，主修琵琶。
吹笛子的柴麗甜，和喻昕婷差不多的體型，但是臉沒那麼玲瓏可愛，眼睛有點三角，幸好笑起來很甜。
李迎珍不高興也不生氣：“都在這裡幹什麼？”
楊景行對喻昕婷說：“給你們介紹，學姐，齊清諾。”
兩人聊了一陣，女孩對音樂挺嚮往的，喜歡聽歌唱歌，想知道自己寫歌是不是一件非常困難和了不起的事，她說：“我有時候聽一首新歌，聽了上一句就感覺想自己唱下一句，而且好多時候都能唱的和歌一樣。”
主修揚琴的於菲菲，身高一米六二左右，扎個馬尾辮，瓜子臉蛋瘦瘦的，眉'毛'細細的。
等楊景行端着兩盤菜回去的時候，發現三個姑娘還沒開動，問：“你們都想減肥啊。”
喻昕婷嚴肅：“沒有，我還胖了呢。”
女孩一點也不害羞，馬上開始唱，聲音還不小，反正也就楊景行一個客人。唱的當然是流行歌曲，情歌。
小姨子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不漂亮，穿一雙髒舊的涼鞋，雙手油乎乎的，連臉上都是。她給楊景行添到第五碗飯的時候開口問：“你這麼餓啊？”
齊清諾對喻昕婷說：“你們端菜，我拿飯……師傅，來四碗。”她一手端一碗，然後兩臂併攏，讓楊景行把另外兩碗放在手臂中間，又叫：“筷子，安馨你拿一下筷子。”
喻昕婷解釋：“他是來上課的，二樓小教室。”
齊清諾問：“你們點的什麼？”
長髮女生氣憤：“就是你！去年就看見你，是不是？樓上叫你幾次你不答應？很酷？”這女生的面相其實很溫和靦腆的。
李迎珍還沒來，楊景行就看看樂團總譜，學習貝多芬的作曲方法。沒多久，樓上陽臺傳下來女生的聲音：“樓下的，來一首。”並不是劉思蔓她們的聲音，但是能聽見她們笑。
長髮女生用琴盒子輕戳一下齊清諾的大腿：“你比我花癡在前！”
楊景行不幹：“我抗議。”
楊景行得意：“還男生止步，我都看見了。”
楊景行警告齊清諾：“你虧了。”
齊清諾說：“那我們搭夥吧，我叫的魚香肉絲。”
李迎珍也沒批評楊景行，看着他練了兩個小時，依然能提出一些不足的地方。不管任何人，都沒有完美的演奏，楊景行也一樣，你認爲好的別人偏偏不這麼想。
喻昕婷歡迎：“好啊。”
比賽並不激烈，楊景行雖然能吃，但是一點菜就能下一碗飯。三個女生中安馨最斯文，喻昕婷其次，輸給齊清諾了。
楊景行建議喻昕婷：“你去試試。”
互相認識，喻昕婷比齊清諾其實也矮不了幾公分，但感覺小了一圈。
齊清諾不置可否：“好了，看也看過了，回去吧。”
齊清諾說：“鼓手要畢業了，時間少，二胡也缺一個，這屆大一沒什麼合適的。”
菜先好兩個，楊景行說：“你們先去，佔個座。”
楊景行問：“你怎麼知道？”
喻昕婷嘿嘿：“他好能吃。”
齊清諾開明：“你們認識。”
十個女生連忙都行注目禮，有幾個分別問候了一聲。
齊清諾說：“還有三個沒來呢。”
喻昕婷在電話裡還要誇別人幾句：“她們都好厲害！”這姑娘，練琴這麼多年可能也沒機會和別人合奏過。
王蕊叫：“等會給學姐彈一首！”
喻昕婷小心的看了教室裡一眼，欣喜的對身後叫：“沒在沒在！”
楊景行聽得認真，然後表揚：“唱得很好。”
主修胡琴的郭菱，比於菲菲高一點，有點胖，也是短髮，但是沒齊清諾那麼講究。大眼睛大嘴巴，有小虎牙。
玩古箏的高翩翩，不怎麼高，一米六五吧，頭髮燙捲了，但是估計出自一般人之手，看起來比較俗氣，穿着也不夠時尚，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臉，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顯得很標準，估計能越看越順眼。
這羣女生有些得意，一個戴着時尚鴨舌帽的女生對齊清諾建議：“我們也可以做這個，效果應該很好。”
披肩發女生教訓：“學妹面前你們矜持點行不行？”
楊景行說：“我合格。”
吃完飯後，齊清諾邀請安馨和喻昕婷下午可以去北樓三零六玩，但是對楊景行說：“男生止步。”
楊景行去找學校借樂器去了。管理處的人看他的學生證後吃驚：“楊景行，你借二胡幹什麼？”
三個沒來的分別是鼓手，另一位二胡和三絃。正說着呢，李迎珍出現在門口，楊景行眼快：“李教授，您來了。”
楊景行小氣：“你們米飯也算錢的。”
楊景行這裡的任務完成後，三零六還在繼續。楊景行就給喻昕婷打個電話，說自己先走了。
“不是個意思，隨便你吃多少……你是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
劉思蔓審視着楊景行：“沒看出來啊，是你自己編曲的嗎？”
過了一會又聽見爵士鼓solo，那叫一個難聽，節奏爛稀泥。肯定是喻昕婷在賣醜，果然，只持續了半分鐘就沒了。然後三零六就開始幹正事了，是楊景行很早以前在樓下聽過的曲子，多半是齊清諾自己寫的。今天的版本和以前很不一樣，沒再過分依靠電子琴和電吉他的氣氛烘托，幾件民樂樂器得到了一定的展現，但是還不突出。
楊景行說：“你也一樣厲害啊。”
肚子餓，出門吃個宵夜。小區門口的店子供應燒烤，小炒什麼的。老闆是夫妻，外加一個小姨子幫忙。
楊景行說：“那可不一定。”
楊景行在下面彈莫扎特，能聽見樓上的電子琴在搞《直到世界盡頭》。哈哈，齊清諾還是不行啊，沒那麼好的記憶力。
喻昕婷好惋惜：“可惜她們不要鋼琴。”
楊景行點頭：“是真的。”
女孩小聲說：“我請你喝啤酒。”
楊景行說：“不用……你想學的話，我可以給你幾本書，你先看看。”
女孩有點怕怕：“我初中畢業，能看懂嗎？”
楊景行說沒問題。不過楊景行走得時候，兩人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