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視察
時間也不早了，楊景行把剛剛邊彈邊錄製的音軌拷貝給了齊清諾，她要回家了。楊景行不急，喻昕婷也再陪她一會。
齊清諾走的時候問楊景行週末有空沒，楊景行說星期天有空，齊清諾就說到時候一起去他爸的酒吧玩玩，到時候有老一代音樂人聚會，小輩們可以瞻仰學習一下，叫喻昕婷也一起。
喻昕婷擔心：“我沒去過酒吧。”
齊清諾笑：“有他在，你怕什麼。”
齊清諾走後，喻昕婷問楊景行爲什麼會寫這樣一首動機顯得比較雄壯的曲子。楊景行就說起原來在家裡的時候和朋友一起在暴雨中狂飆自行車的事，偶爾瘋一下的感覺很好。
喻昕婷小時候也有許多玩伴啊，可後來因爲搬家升學什麼的，好多都分開了。喻昕婷也沒做過什麼瘋狂的事，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曾經掏過一個大螞蟻窩，地上挖了好大一個坑。
喻昕婷想玩玩電鋼琴，對着電腦裡的譜子彈楊景行剛剛的曲子。喻昕婷說：“家裡給錢讓我買電腦了，可是我想先還你錢。”
楊景行說：“先買電腦，這個軟件很好用。”
喻昕婷要求高：“我想要你的手稿。”
楊景行說：“你給我帶一盒下來吧。”
喻昕婷咯咯笑起來。
陶萌搖頭：“給你準備的，我早上不吃肉。”
楊景行說：“不用，我一會就回去了。”
陶萌問：“你有多餘的選擇嗎？就這樣，也挺好的。”
星期六，楊景行早上六點起牀，穿上了那套陶萌要求的亮灰'色'西服，打的是指定的領帶，連襪子顏'色'都檢查了。
楊景行耐心：“我什麼時候不是精神抖擻的！”
楊景行說：“我也是認真的。”
喻昕婷冥思苦想，然後懷疑的看看楊景行，再彈。
到學校也才八點多一點，陶萌說教學樓還修得挺不錯的。上四樓，楊景行就聽見了架子鼓的聲音，肯定是喻昕婷。
陶萌說：“你不是說有作品嗎？”
楊景行瞪眼。喻昕婷只好不情願的去架子鼓後面坐下。陶萌也挪椅子，坐在楊景行對面。
陶萌又說：“幫我跟她們問好，就這樣，明天準時……我先睡了，晚安。”
陶萌連忙說：“不用，我們馬上就去逛街了，你繼續吧。”
楊景行說：“只要你不出我的視野。”
楊景行把昨天晚上寫好的手稿給了喻昕婷，還有簽名和祝福的話，像是送禮物一樣。喻昕婷給作品的名字也想好了，叫《雨中驕陽》或者《風馳》，讓楊景行選一個。楊景行很喜歡《雨中驕陽》，喻昕婷有點得意，抓着安心轉圈，說她自己也是。
吃完早餐，陶萌還要去換衣服。楊景行沒白等十幾分鍾，那叫一個漂亮。棕褐'色'的短靴加黑'色'的修身褲，上身是白'色'的長袖帶帽t恤，外加一件褐'色'的短小夾克，儼然是個時尚少女嘛。
楊景行問喻昕婷：“想不想一起去？”
星期五，楊景行又去學校把還沒學得怎麼熟練的古箏還了，急不可耐的借了一把小號。然後一天的時間就都用在了這上面。
環顧一圈，陶萌問：“都是你的？”
陶萌問：“這麼多……你自己用還是給她們？”
楊景行還鼓掌：“今天值了。”
陶萌突然變好心：“想喝牛'奶'嗎？我讓保姆熱了。”
十點左右，楊景行接到陶萌的電話，再次確認明天見面的時間地點，還有楊景行的穿着打扮。
楊景行表揚：“很好啊，各有各得感覺。你要是想學我，力氣就要大點，但是連奏上稍微注意點，繼續繼續！”
這種事楊景行當然知道。《梁祝》不就是這樣嗎，本來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可兩位作者弄得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浦海音樂學院的一大笑話。
楊景行輕手輕腳開門，然後一聲吼，嚇喻昕婷一跳。他還沒心沒肺的哈哈：“看誰來了。”
楊景行還是失望：“我是一個粉刷匠……”
陶萌瞪眼，但是控制住了：“算了，就當我沒提醒，以後注意。”
可小號，那是指法加氣息。氣息呢，是靠全上半身，你得精確的控制你的肺，喉嚨，口腔，胸腔。氣息是無形的，你甚至得改變你的呼吸習慣，各種各樣的呼吸技巧！鋼琴老師什麼時候說要練習呼吸了！
“那還早！車洗了嗎？”
陶萌責備：“這麼晚了，應該回寢室了吧……你也早點回家啊！”
陶萌呵呵：“這麼早，好刻苦。”
陶萌還是不耐煩：“你按鈴，我給你開電梯。”
“狡辯！”陶萌還是不太高興，“你這幾天有什麼收穫嗎？”
喻昕婷連忙解釋：“不是……就是覺得好笑。”還繼續笑。
喻昕婷說：“我不會賣的。”
陶萌微笑：“沒關係，你不是學鋼琴的嗎？”
楊景行得意：“小邋遢，真呀嘛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
晚上，楊景行繼續練小號。安馨和喻昕婷兩人玩雙排鍵和架子鼓。喻昕婷覺得這次楊景行的進步好慢，建議他去找老師。
十點了，楊景行催喻昕婷回寢室。喻昕婷就問：“你餓嗎？”
人老到七八十歲了還能當鋼琴和或者小提琴大師，可那時候再吹銅管，那真的是太難爲自己了。如果說什麼樂器對身體素質有要求，那無疑就是銅管了。而小號的氣息控制，可以說是銅管中最難的。薩克斯風，不算什麼。
“用得過來嗎？”
楊景行說：“培根好，還有嗎？”
喻昕婷還真被嚇到了，看着陶萌：“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來。”
大早起來開車半個小時來吃早餐，也真是挺有情調的。保姆都準備好了，牛'奶'雞蛋麪包加培根什麼的，就放在陶萌的對面。
楊景行就說自己的工作室差不多成型了，陶萌當然是要參觀的，於是楊景行明天接人的時間又提前了一個小時，早上七點。
喻昕婷嘻嘻笑，再彈，看着楊景行。
但是這位長號老師也能吹小號，吹得至少比楊景行強了十萬八千倍。小號的技巧其實就那麼多，聽起來似乎比鋼琴的八十八個鍵加兩三個踏板簡單多了。但是人的手是最靈活的，嘴巴和舌頭就差得遠了。彈鋼琴，拉絃樂，從純物理上來說，那都是雙手的事情。
“晚安。”
陶萌解釋：“不是……怪你自己，誰知道你真真假假的！”
喻昕婷走後，楊景行玩了一會電吉他。雖然民謠吉他他也能彈一彈，但是和電吉他又是兩回事，技巧上有很大差別。架子鼓也打一打，還不如喻昕婷。
楊景行就說：“那我上去。”
陶萌笑：“你別幫他吹牛。”
安馨卻說：“知足吧！你想氣死人？”
陶萌有意見：“不能光聽我的，你要有自己的想法。”
楊景行氣憤了：“好呀，你就是想看我出醜！”
楊景行說：“你說去哪就去哪。”
陶萌叮囑：“你早點睡，不準白天沒精神。”
喻昕婷拉着安馨準備回寢室了，還祝楊景行：“明天玩開心點。”
不過楊景行還是表揚，說喻昕婷是多面手，很了不起了。喻昕婷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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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說：“自己用。”
楊景行說：“來吧，歡迎參觀。”
楊景行討教了一番，然後下定決心去買一把演奏級小號，又是一大筆錢。
喻昕婷就反覆彈了幾遍前奏，找找感覺。她還真的很不適應，彈了十來年的鋼琴了，現在琴鍵按下去出來的是管絃樂。
喻昕婷當然又想彈楊景行的曲子，可惜彈完前奏後就停止了，右手握拳，左手拍右手，不好意思得有點歉疚：“彈不好。”
晚飯前，楊景行去借樂器的地方把小號的借用時間由一個星期改成了一個月。管理老師還取笑：“這個不好學吧？”
“哼，現在說得好聽……我聽見說話的聲音了？”
楊景行點頭：“好，等會就給你聽一首。”
“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楊景行解釋：“我還在學校，喻昕婷和安馨在這裡。”喻昕婷這時候就埋怨的看着安馨，都怪她。
陶萌說：“我是認真的，你既然考進作曲繫了，就應該朝這個方向努力，事在人爲。”
樂曲的結束，楊景行用了昨晚自己編寫的一個音'色'，是管絃齊奏的恢弘效果，加了一些飽滿的和絃，比之前的有力得多。喻昕婷緊張得一輪滾奏，哈哈，還像模像樣。
陶萌問：“我今天拿這個包包行吧？”
陶萌說：“明天我們去新世紀那邊。”她當然不想就在自家樓下逛街，雖然那商場很不錯。
陶萌會彈鋼琴，但是對電子設備還比較外行，電吉他是認識，不過雙排鍵和電鋼琴的區別就要多瞭解瞭解。
楊景行死皮賴臉的拉着老師給他講了兩個小時的小課，算是對小號的演奏方法有了個大概的瞭解，起碼知道循環呼吸是怎麼回事了。
喻昕婷又彈小曲，還考楊景行：“知道是什麼嗎？”
楊景行笑：“好，說不定以後能升值。”
楊景行唱：“我是個大盜賊，什麼都不怕……”
“上星期才洗的。”
楊景行問：“你不要這個？”
楊景行嘿嘿笑。
“早。”
楊景行說：“小號是借的學校的，二胡是借的劉思蔓的。”
午飯後，楊景行連忙去找管樂老師了。楊景行的好學已經出名了，一個教長號的老師接待了他，說小號教授今天不在。
楊景行說：“我的想法就是你去那我就去那。”
保姆也誇讚：“還有一套也好看。”
喻昕婷說：“你們聊，我先走了。”
楊景行說：“不餓，你也別把自己問餓了。”
天啊，原來用嘴的東西這麼難！楊景行對着教材練了一上午，還完全不得入門，成了他樂器自學路上遇到的最大對手。別說吹一首成型的曲子了，連最基本的音符都吹不準。
楊景行也不客氣。保姆還問一下：“小楊，雞蛋能吃習慣嗎？小姐喜歡吃全熟的。”
老師又說：“我兒子也學過……這個不太好，你自己去買一個。”
楊景行點頭：“可以，應該的。”
然後兩人又一起研究了一下雙排鍵。這東西的功能確實強大，廠家預設了幾百張音'色'不說，還能自己組合各種音'色'，而且還能力道分層，不同的力氣彈下去是不同的音'色'。齊清諾說羅蘭的在絃樂音'色'方面表現比雅馬哈強，但是雅馬哈已經夠好了。
“十二點。”
陶萌都不站起來，看楊景行一眼：“快吃吧。”
陶萌還好心：“如果你自己寫曲子了，可以給我聽，就算作爲一名普通聽衆也能提出意見……這方面，我不會對你那麼苛刻。”
陶萌說：“別管他，他什麼都能吃。”
“那好。”陶萌點點頭。
先回學校，讓陶萌視察四零二的硬件建設工作。路上陶萌就和楊景行詳細的談了一下，問清這個工作室主要是用於作曲編曲的後，陶萌就建議楊景行要注意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不然以後萬一有什麼好作品，說不定社團成員們要說有自己的功勞呢。
楊景行邊吃邊問：“什麼年代了，你還是小姐啊？”
陶萌自己也嘴歪：“很好笑嗎？”
“包子。”
最可怕的是，吹小號，你錯一個音，連外行都能馬上罵你。太容易聽出來了。而小號又是最難把音吹得準確無誤的。鋼琴，就算是個門外漢，給他一個月時間練習，一個鍵一個鍵死記硬背的去按，也能熟練一兩首小曲，彈得不至於那麼難聽。小號，你沒多少年的功夫，在所有人耳中那都是難聽的。
午飯前，喻昕婷和安馨來四零二接楊景行，對於楊景行的感嘆，安馨同意：“小號是最難的，我見過的好多，基本上都放棄了，也沒好老師。”
“慢慢來。”
這真是倒黴，這麼一大早，居然能收到罰單！交警同志們也太他叉叉的敬業了吧。還好陶萌沒批評楊景行，還把罰單收了起來：“我讓司機去處理。”
楊景行說：“包子哪有這麼豐富。”
陶萌又打預防針：“我可能要逛比較長的時間，你不能不耐煩。”
楊景行氣：“懷疑我的能力！”
陶萌也煩：“是'奶''奶'，非得要他們這麼叫……你不是吃過了嗎？”
楊景行笑：“這個太沒難度了，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保姆連忙去煎去了。
七點不到，楊景行就帶陶萌家樓下了。打電話，陶萌問楊景行吃早餐沒。楊景行說吃了，陶萌很納悶：“這麼早，你吃的什麼？”
喻昕婷說：“我給你送個蘋果來。”
還得寸進尺！陶萌煩了：“愛喝不喝，我還沒吃早餐！就我在家。”
喻昕婷連連搖頭：“不！”
兩人下樓，楊景行看鏡子裡，說：“我們倆不協調啊。”
於是楊景行打開了設備，還叫喻昕婷一起。喻昕婷不肯呢：“你一個人就可以了。”
還是昨天的版本，銅管齊奏前奏。陶萌脖子豎了一下，然後就看着楊景行一動不動。喻昕婷好像今天早上練習出成果來了，節奏比昨天打得好。
楊景行點頭憨笑。
楊景行苦笑：“開心極了。”
喻昕婷還不信了，繼續。
楊景行說：“你小看她了，三零六的未來鼓手哦。”
楊景行說：“一會就回了。”
“幾點！”
喻昕婷說：“他學得很快，一件樂器今天就掌握了。”
陶萌看了等評語的楊景行好一會，說：“肯定不是你自己的，你騙我。”
楊景行高興：“哈哈，謝謝。”
喻昕婷一線笑：“是他自己寫的，真的，叫《雨中驕陽》。”
楊景行說：“她取的名字，不錯吧？”
陶萌笑笑：“挺好的，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