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把陳小柔拉到一邊，問道：“小柔，我爲什麼只看到這些孩子，那些被拐賣的女人呢？她們不是應該也在醫院嗎?”
陳小柔點了點頭：“那些拐賣的女人，跟孩子不同，她們都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但是，大部分都不願意回去。”
林雲有點想不明白了，問道：“爲什麼？她們爲什麼不願意回家？”
陳小柔嘆了一口氣：“她們大部分，都是從很窮的農村出來的。那些地方實在是太窮了，所以她們寧願留在大城市，也不願意回去。而且，更過分的是，有幾個女人，是被他們的丈夫給賣了，才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聽到陳小柔的話，林雲三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妻子，竟然是被丈夫賣給人販子。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由此可見，這些地方的習俗多麼愚昧。
林雲嘆了一口氣，對陳小柔說：“你把她們都叫過來，我有事情問他們。”
陳小柔點點頭，很快離開了。
納蘭若冰低聲問道：“林雲，你懷疑這些孩子說漏嘴了，但是我覺得應該不是。他們都還是小孩子，但是也很聰明，不會亂說話的。”
林雲點點頭：“我也看出來。所以，我現在懷疑，是女人之中，有人被收買了。”
納蘭若冰皺了皺眉頭：“不會吧。她們都是被拐賣的人，怎麼可能被人收買？爲壞人做事？”
林雲搖了搖頭：“要知道，拐賣的人販子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是被拐賣的婦女。從被拐賣，到拐賣別人。這種事情很常見。”
納蘭若冰不吭聲了。
她雖然知道，林雲說的可能性，有很大的概率存在。
但是，納蘭若冰並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很快，女人們就被陳小柔叫到一個病房裡面，她出來對林雲說：“林大哥，你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她們吧。希望你也能好好勸勸她們，讓她們回到家鄉去。”
林雲點點頭，推門走進病房裡面。
病房中，有七個女人。
這些女人，基本上在二十歲左右。有三個年齡比較小的，只有十四五。
她們的身上，都是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
這些衣服，是女警從家裡給她們拿過來的。
她們從人蛇幫被解救出來的時候，身上可以不着片縷的。
見到林雲推門進來。
女人們狐疑的看着他，但是很快，就認出來，林雲就是那天晚上，守着倉庫的門，拼命救她們的男人。
按理來說，女人們應該是過來感謝林雲。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女人們的臉上，都是帶着明顯的恐懼。
其中有一個年齡較小的女人，身體嚇得發抖，根本不敢直視林雲的眼睛。
林雲一看，就覺得這幾個女人有點不正常。
但是，林雲的臉上，依然是掛着笑容，問道：“怎麼，才幾天沒見，你們就認不出我來了？還不如那些小孩子呢。”
女人們都是沉默，不吭聲，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林雲心裡更奇怪了。
這時候，一個稍微年長點的女人，衝到陳小柔的身邊，大聲說：“陳警官，這個人是壞人，你們爲什麼不把他給抓起來。”
陳小柔一臉的奇怪：“你說林大哥是壞人，這是唱的哪出啊？”
“我們沒看錯，他就是壞人，身上有槍，接連打死了好幾個人。他是殺人兇手，跟人蛇幫的人，是一夥的。”
這個女人依然是叫嚷道，臉上掛滿了恐懼之色。
陳小柔回頭看了林雲一眼，示意他，讓他暫時先出去。林雲只能是先離開房間，站在門外，對着納蘭若冰露出一個苦笑。
納蘭若冰微笑道：“好人不好做啊。所以，我才喜歡做壞人。沒關係，林雲。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知道你是好樣的。”
林雲走到陽臺上，點了一支菸，緩緩說道：“這倒還不至於。這些女人，是被人給洗腦了。等一下，她們的情緒冷靜之後，我再好好問問。”
陳小柔在病房裡面，好說歹說，安撫女人們的情緒。
足足半個小時候，陳小柔纔出來，找到林雲，低聲說：“林大哥，我好不容易纔給她們說通。讓你跟她們對質。但是，你只有十分時間。而且你儘量不要說話，讓我來發問。”
林雲點點頭，再次跟着陳小柔進入到病房裡面。
病房裡面，這些女人見到林雲之後，臉上依然是掛着恐懼的神色，但是比剛纔已經是好多了。
至少，她們不會大聲叫嚷，只是很害怕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的偷瞄林雲。
陳小柔轉頭對林雲說：“林大哥，我已經問清楚了。她們之所以說你是壞人，是因爲，看到你開槍，殺了人蛇幫的很多人。”
林雲一陣無語，天地良心，他哪裡有開槍打人？
可是，這些女人言之鑿鑿的，說看到林雲開槍殺人，一定是壞人，自己絕對不可能看錯。
陳小柔接連問了幾個問題：“你們真的看到林大哥開槍殺人？”
“沒錯！就是他，就算是化成灰，我們都認識他。雖然他救了我們，可是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存心不良。幸虧警察及時趕到，不然的話。我們就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了。”
爲首的女人，名字要豔紅，指着林雲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
陳小柔轉頭對林雲說道：“林大哥，還要繼續問下去嗎？”
林雲搖了搖頭，說道：“讓我親自來問吧。”
陳小柔見女人們的情緒穩定的差不多了，便點點頭：“林大哥，你不要問太過尖銳的問題。”
林雲的眼神看向豔紅，問道：“我問你，你口口聲聲，說認識我，看到是我開槍殺人。那天，我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是黑色的西裝嗎？”
豔紅愣了愣，思索了一下，不確定的說：“好像是。”
林雲搖搖頭，接着問下一個女人：“我穿的是什麼衣服，是黑色的西裝嗎？”
下一個女人也是露出茫然的表情，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是T恤衫。”
其他的女人也是插嘴道：“哪裡是T恤衫，明明是迷彩服，跟當兵的穿的差不多。”
一下子，幾個女人都是爭論了起來。
她們口口聲聲說看到了林雲，認識林雲，但是卻連他穿的什麼衣服都不記得了。
陳小柔一臉的詫異：“林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你救的她們。就算你沒有持槍殺人，但是她們也應該記得你的衣服是什麼啊。”
林雲搖搖頭：“這個很正常。當時，她們處於極端的恐懼之中，所以，記憶比較混亂，出現了一些偏差。你是當警察的，上刑偵課的時候，應該講過。”
陳小柔回憶了一下，立刻說道：“沒錯，老師是講過類似的案例，但是我全都給忘記了。”
林雲無奈的搖搖頭：“我持槍殺人的記憶，也是有人硬塞入到她們的腦海中。這並不難，只需要一些引導就可以了。”
林雲轉頭看向女人們，問道：“你們再仔細回憶一下，我持槍殺人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記憶，相信自己的判斷。”
聽到林雲真誠的話語，女人們都是認真的思索起來。
最終，真實的記憶打敗了虛假，有幾個女人也是想了起來，篤定的道：“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你只打昏了人，沒有開槍。槍聲是從遠處傳過來的。”
見到她們回憶起來了，林雲鬆了一口氣，問道：“那你們再想想，是誰第一個說，我開槍殺人的。這個很重要。”
林雲原來以爲，引導這些女人，讓她們的大腦產生虛假記憶的，是華辰買通的警察。
但是，讓林雲沒有想到的是，女人們回憶了一番，都是將目光投向那個年齡最小，只有十四歲的女孩。
女孩名字叫做小麗，長得很可愛，像是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小麗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嚇得哇一聲哭了，哽咽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按照那個人的話去做。他說，只要我說了。他就會來接我。”
“那個人？”林雲一愣，走近一步，逼問道：“是誰？”
小麗雙手捂着臉，痛哭流涕，大聲嚷嚷：“我不知道，別問我，別逼我了。”
見到小麗的情緒失控，陳小柔連忙讓林雲暫時離開病房，她去安撫小麗的情緒。
林雲只能是再次離開病房。
足足一個小時候，陳小柔才冷着臉出來，對林雲說：“我幫你問出來了。小麗之前被一個男人帶出了人蛇幫，送到了一個華麗的別墅裡面。別墅中有一個很富有的年輕男人，他佔有的小麗的身子，而且用甜言蜜語騙她說出這些假話。”
林雲氣的身體顫抖，咬着憤然道：“你不用說這個人是誰。我知道，一定是華辰！這個狗孃養的東西，原來一直是他在背後搗鬼。”
陳小柔說：“沒錯，就是華辰。這個女孩的證詞很重要，應該可以治華辰的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