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找我什麼事?”張恆吐了一口厭惡, 兩隻眼睛好似 審視大海的燈塔一般明亮,就那麼看着劉佳。
“老大,我可是找了你早上,爲此差點丟了性命!”劉佳想起一大早的事情,心裡唏噓不已,額頭甚至流出幾滴劫後餘生的汗水。
“說明白一些!”張恆看着劉佳確實帶着後怕樣子,知道這小子沒有跟自己說謊。
“是這樣的……”劉佳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本來就沒有任何可以隱瞞的,所以一切都說了。
“你說最後是你父親救了你?”張恆眉頭一挑,想起那個帶着冷酷的殺手,原來還是很在意自己兒子的安慰,另一方面證明, 那個男人果然就在自己周圍,如同一匹狩獵餓狼一般盯着自己。
“恩。”劉佳謹慎看看四周,然後從自己懷裡掏出那張已經被他撕去表層的照片,遞給張恆,“老大,你應該看看老頭子留下的這個東西,我們這次可是真的抓到事情本質了。”
張恆接過來,沒有急着看上面內容,而是反過來看看別面印有劉佳跟他爺爺的照片,那是一個慈祥中不失威嚴的老人,面部輪廓已經被歲月蹉跎的有些模糊,帶着幾分朦朧的神秘。
“這是你爺爺?”張恆指着照片上那個老人。
“恩,是我家老頭子,很不一般是不?我的驕傲!”劉佳這句話是發自肺腑說的,張恆能夠看出來這小子心裡的自豪。
張恆這才反過來,看着上面的東西,跟劉佳一樣,露出震驚的神色,然後迅速遞給劉佳,“好好收起來,這東西對我們有用,在拿出這個東西之前,說也不要說!”
劉佳咧嘴一笑,
抖落手裡香菸的菸灰,卻沒有伸手去接,“還是你保管着比較安全,而且我現在是真要搬過來跟你一起住了,我實在是受夠了那些膽戰心驚的日子,該死的,那個墓穴中倒地有什麼鬼東西,要死這麼多人!”
張恆沒有拒絕,而是小心貼身藏好,這才從新抽了一口煙,“回頭我聯繫一下龍克強,問問他那裡準備的如何了,可能他會帶一些專業人士跟我們一起過去,也可能他不會親自去。”
“鬼才考慮這個,那小子去不去老子都不鳥!”劉佳對龍克強除了忌憚,沒有一絲好感。
張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一趟不會平靜,很可能還要死很多人,你小子要做好準備,我可不是危言聳聽。”
“我不怕!”劉佳回答的十分斬釘截鐵。
“好了,你先回去,把你需要帶來我那裡的都帶過來,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就不在這裡跟你耽擱時間!”張恆說完站起身,然後奔着醫院外面走過去。
朱光來了,那個危險男人來了,這是張恆心裡最擔心的,比起雷老虎,或者說高高在上的華家,他認爲朱光更加值得他去擔心,甚至畏懼。
站在陽光底下對你拔刀子的人,張恆可不會害怕,而對於那些心思比魔鬼還要陰暗的人,張恆就不得不去在意,說不好冷刀子就會戳進自己肋骨,絞碎自己心臟。
“但那也要在他讓我無法出聲之前!”張恆心道,帶着幾分張揚的笑,打車去找雷老虎。
雖然現在雷老虎跟張恆關係很微妙,也許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對方就是敵人,但卻不得不做出一副笑臉,然後相互恭維,相互吹捧做出僞善的表情,來說這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心裡其實都在算計着怎麼把對方弄死。
這次山西幫的那些過江龍是這樣, 本來是雷老虎的後手,卻被張恆卑鄙的收買了,張恆甚至已經可以想到在燕京大橋雷老虎憤怒的面色,然後就是絕望,這真是一件美妙的
事情,想想都讓人感覺很歡快。
陳曉婉坐在自己辦公室,看着自己手裡那張已經被他塵封在箱子底下很久的全家福,修長的手指摩擦着自己父母的臉頰,潸然淚下。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不然陳曉婉一定不惜一切代價買來一些,想想以前自己做過的荒唐事,爲了一個渣男,自己居然開始厭惡自己的身世,開始對自己父母冷言冷語,想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平素裡那個柔和的女孩。
“陳曉婉,你真是罪孽了。”陳曉婉把那張照片放進自己包裡,就聽到有人敲門。
“請進!”陳曉婉沒有鎖門,好似心裡已經知道某些事情的結果,正在毫無感想的等待最後結果。
她鄰班的那老師進屋看着已經把自己東西都整理在箱子裡的陳曉婉,微微愕然一陣,隨即帶着幾分不捨把校長的辭職文件放在陳曉婉桌三個。
“曉婉,你真要走了?”這句話十分多餘,說出來那位女老師都開始苦笑,不知道該用什麼神態來面對這位悲慘的昔日同事。
陳曉婉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直接揉碎仍進垃圾桶裡,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笑道:“這不是一件壞事,我得罪了人不是嗎?”
女老師無話可說,因爲陳曉婉說的提平靜了,平靜道好似被開除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一般。
“保重,曉婉,我們還是朋友。”女孩上前輕輕抱了陳曉婉一下,然後擺擺手,轉很出去。
也許以前她曾經嫉妒過陳曉婉,也許也曾經在背後耍過小手段,但此時都無所謂了,這個美麗的女孩被不公正的辭職,她心裡有的只是一點同情跟唏噓,再也笑不出來。
陳曉婉看着自己同事離開,沒有急着離開,而是起身去了教學樓,準備在離開之前,最後看看自己的學生,祝願這些孩子能夠茁壯成長,不要因爲這卑劣的社會而抱怨,因爲他們已經擁有了最好的父母,如同自己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