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個民工,對楚天是發自內心的輕蔑和鄙視。
她沒調查過楚天的出身,不過在她看來,楚天肯定是個工地民工,可能接受過專業的保鏢訓練,所以有幾分能耐,所以能讓鄭東都磕頭求饒。
但是她陳穎的實力,又豈是鄭東這種三腳貓能比的?
一把雪亮的匕首,從她的衣袖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滑出。
“可惡的民工,真沒素質!肯定是對大小姐圖謀不軌,還找這麼多借口!”
陳穎滿臉譏諷,進一步走近楚天,繼續怒聲呵斥。
楚天顯出委屈和驚惶的神色,眼睛都不敢看陳穎,小聲的嘟囔:“美女隊長,我真沒有。”
看到楚天這副模樣,陳穎心頭暗笑,眼裡卻有殺氣涌起。
這時她距離楚天不到半米,手中匕首突然刺出,雪白刀芒閃過,刺向楚天額頭。
“去死吧!”
陳穎眼裡掠過一抹眼鏡蛇般陰冷的光。
雖然是女子,但她的速度和力道,遠比普通特種男兵還要強!
並且在半米的距離內偷襲,楚天沒半點防備的,就算他身手再好,也是躲不過的了。這一刀,幾乎是一擊致命!
身爲蘇家的保安隊長,陳穎其實是何家的東洋集團設在蘇家的臥底,屬於天州市黑勢力的一份子,她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此刻,她彷彿已經看到銀行存款的數目多了好幾個零。只要刺死楚天,再綁架了蘇花妍,她就能從東洋集團那裡得到一千萬。
不過也就在這時,她大吃了一驚,發現自己的匕首刺到中途就刺不下去了。
這時匕首的刀尖,距離陳穎的額頭不到三釐米。
只要再前進三釐米,楚天就得腦袋開花,可惜這三釐米就像天塹一樣,無法逾越。
一根工地經常用到的小鐵釘釘在了她的手肘上。這根比牙籤還小的鐵釘,卻是讓他一條手臂又酸又麻,酥軟無力。所以他手中的匕首根本無力再刺出去一分一毫。
然後,她只覺得眼前突然一花,不知怎麼的手中的匕首已經不見了。
“見你玩得這麼高興,我就配合一下,陪你玩玩唄。”
楚天把玩着那匕首,嘻嘻的賤笑着。
陳穎驚駭萬分,失聲尖叫:“該……該死的民工!你是怎麼發現的?”
“因爲這把匕首!”
楚天一邊把玩着匕首,一邊侃侃而談:
“德國軍用匕首,號稱死神之刃,裡面裝有氣囊,只要刺中人的腦袋,氣囊裡的氣壓就會衝進腦袋裡,讓腦袋爆碎。”
然後又看着陳穎說:“死神之刃是限量版軍刃,放眼整個大華夏,只有部分黑勢力纔有辦法弄到。而天州市嘛,擁有死神之刃的黑勢力,也只有少數幾個而已。”
在工地的幾個月,爲了蘇家的安全,楚天也對整個天州市大大小小几十個黑勢力,做了一些深入瞭解和摸查。所以他對這些黑勢力的情況,可謂瞭如指掌。
陳穎臉上掠起一絲得意的冷笑:“你知道就好!你要是敢殺我,貪狼社是不會放過你的。”
貪狼社,是天州市比較大的黑勢力之一。
它在天州幹着暗殺、綁架、搶劫之類的勾當,罪行滔天,但又極爲隱秘,沒人能找出它的老巢設在哪裡。甚至連警方都對貪狼社極爲頭疼,組織了好幾次嚴打,都找不到它的老巢。
何家和東洋集團,勾結的黑勢力當然不止貪狼社。但貪狼社是相當難纏的一個。
“那又如何!”
楚天不耐煩的揮揮手,食指點出,在陳穎左胸的肋骨邊,連點了四下!
這個動作看似普通,但如果有醫學鍼灸方面的行家在場,肯定深深震驚,因爲楚天展露了一手精湛的認穴、點穴功夫!點穴手法簡直已經爐火純青!
那看似很尋常的輕輕一點,卻有一縷暗勁透入了陳穎體內。
在這四縷暗勁的作用下,陳穎感到有一種如蟻齧蜂叮的癢痛感,從被手指點到的地方生起,漸漸散向她的全身。
陳穎疼得渾身顫抖,又癢得涕淚橫流。她拼命的抓撓着,但那癢癢卻是發自骨子裡,根本就抓不到。
“無論是誰,膽敢害老子,敢害老子身邊的人,後果很嚴重!”
此刻楚天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像吃人的惡鬼一般,陰森森的盯緊了陳穎,整個人也是發出兇邪的殺氣。那殺氣讓極度難受的陳穎,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就算是貪狼社的人,敢惹到老子頭上,也一樣可以把它剝皮拆骨!”
楚天對着遠遠的虛空之中,比了一個非常流氓的手勢。
“楚天哥哥,我不敢啦,放過我好不好?”
陳穎改變了策略,軟聲求饒,雙手抱住了楚天,曲線誇張的胸口跟他的手臂親密無間的緊貼着。
“嘻嘻,我放過你,誰放過我?”
楚天眯起了眼睛,一副神魂顛倒的表情,但是一隻手已經捏住了陳穎的右手腕。
這時陳穎的右手居然又出現了另一把匕首,咬牙就衝楚天的胸口猛紮了下去。
誰知她的手腕又是一疼,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扣住,匕首鏗鏘掉地。
“你呀,淘氣!”
楚天仍舊滿臉賤笑,一腳就踹在陳穎胸口上,把她踹飛出三米之外。
陳穎重重的摔倒在地,受了不小的內傷,渾身骨頭就像散架了一般,半天爬不起來。不過她居然感覺不到被踹這一腳的疼痛!
因爲她身上那種像被螞蟻咬、又像被蜜蜂叮了一樣的癢痛痠麻感,越來越嚴重,從表層的皮肉漸漸向五臟六腑深入,簡直要鑽入骨頭和腦髓一般。這種痛苦,要遠比被踹一腳痛苦得多!
嗷!嗚嗚!哈哈哈……
她身上的痛癢感越來越厲害,控制不住的又哭又笑,眼淚和鼻涕一起流出來,雙手拼命的在身上抓着、撓着,把全身的皮肉都抓得糜爛不堪、血跡斑斑,彷彿要扒開皮肉,撓一下骨頭,才能止癢似的。
“別撓了,再撓就撓到心臟了!”
眼看着陳穎越撓越使勁,把胸口的衣衫都撕碎了,皮肉都扒拉了開來,白森森的肋骨都露出來了,楚天獰笑一聲,一記掌刀劈在她後腦勺。陳穎兩眼一翻就暈菜過去。
但是楚天還是沒有殺掉陳穎。並不是他不敢殺、不能殺,而是可以不殺。他反而是點了她全身幾處重要穴位,很快她身上的血跡就止住了。
因爲饒她一命,把她控制在手,可以滅一下貪狼社的威風,就算再次圖謀不軌,也得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