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章波脫下手套,滿腹歉意的說道:“三哥,對不起,剛剛因爲我的疏忽差點壞事了。”
唐健擺了擺手,用力踹了一腳被困得動彈不得的老四,說道:“沒事,還是這個傢伙太狡猾,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沒有大礙,你就不用自責,你們幾個都做的很好!”,唐健笑着對章波和另外五個保安讚賞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這次的行動,章波六個人配合的很好,除了中間出現的那個小插曲之外,的確找不出什麼瑕疵。
這時,剛剛被唐健踹了一腳的老四身子動了動,被膠帶封住的嘴裡發出痛哼哼的呻吟聲,老四微微晃動了一下暈眩不已的腦袋,睜開眼睛,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當老四醒過來,睜開眼睛看清自己位於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七個男人對着他不懷好意的笑着,老四恐懼不已,“嗯,呃,嗚……”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亮子湊上前,對着老四的小腹就是一腳,老四悶哼一聲,整個身子痛的蜷縮在一起,像煮熟的蝦米一般,片刻之後,老四的額頭上就滿布汗珠,剛剛亮子的那一腳可踹的不輕。
亮子踹了老四一腳,心情大爽,啐了一口,罵道:“我叫你狂!你不是挺狂的麼?再狂一個試試,我呸!”。
亮子這幾天可謂是爽到爆,三天之內,他跟着唐健,先是教訓了一下雷哥,直接爆了雷哥的菊花,雷哥和亮子有過舊怨,之前的亮子就是因爲顧忌雷哥背後的老四,不敢招惹雷哥,現在不僅狠狠的教訓了一下雷哥,連雷哥的後臺老大老四都栽了,被捆的像個豬仔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哪裡還有一點大佬的樣子。
報復之後的快感讓亮子興奮不已,什麼雷哥四哥,在三哥的面前都是渣一般的存在!
“好了,亮子,正事要緊!趕緊離開這裡,老四自會有人收拾他,我們不用浪費拳腳。”唐健提醒道。
心情大爽的亮子連連點頭,跳回駕駛位上,載着唐健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
早晨六點半,盛南市北城碼頭。
遠處的海面上,一輪紅日纔剛剛露出羞澀的小半張臉,旭日的光輝將天海相交處映染成一片火紅之色,“嘟……”不遠處的海面上,一艘貨輪正遠遠駛向大海。
在碼頭不遠處的一塊大空地上,嘩啦啦停了二三十輛汽車,有面包車也有小轎車,還有不少的摩托車,大概有一兩百人的樣子,這些人大多穿着運動裝,不少人袒露的胸口留着各種刺青,仔細一看,原來這些人全部都是盛南市道上的地痞混混。
老四約戰唐健的地方就選在這北城碼頭,北城碼頭的旁邊有一塊兩塊足球上那麼大的空地,空地上雜草叢生,不少裸露的地表處露出黑色的煤渣碎石子,北城碼頭因爲距離市區較遠,除了有輪渡的客輪靠岸,一般情況下,這裡沒有多少人,算是地處偏僻。
這裡地處偏僻,場子夠大,正是約戰的好地方,在這塊空地上,擺上個四五百人不成問題。
那些提前候在碼頭的地痞混混,都是老四從其他盛南市大佬那裡借來給自己壯威的,此時還不斷有三三兩兩道上的混混地痞朝這邊聚集而來,原來一兩百人的隊伍在慢慢壯大。
這時,一羣地痞圍着的一個黝黑大漢扔掉手中的菸頭,從一輛吉普車的車頭上跳下來,吐了一口濃痰,罵咧咧的說道:“靠,老四不是說六點鐘在這裡集合麼?都過去半個小時了,怎麼還不來,難不成是昨天晚上睡哪個小妞睡過了頭,一會兒老四來,一定要他補償一下!”
其他地痞紛紛迎合,這些道上的混混地痞平常這個時候都是在挺屍呢,不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牀的,現在倒好,應老四的邀請,一大早就來了碼頭上等候。
雖說盛南市靠近南方,但微露的清晨,海面上一直吹來溼黏的海風,衆人本以爲就是來走個過場,大多數人就穿個背心過來,幾個常年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混混頭子不禁身子吹得發抖起來,心中自然憤憤不滿。
“哎,唐健那小子怎麼也沒來,不會是沒卵蛋不敢來了吧?哈哈。”幾個混混頭子閒的無聊,開始聊起天來。
“他敢來麼?”一個耳朵上上帶着耳釘,鼻子穿孔的混混嗤笑道:“你看我們這裡有多少號人?他要是敢來,一人撒泡尿都能淹死他!聽說那個什麼唐健手下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好像就一個叫亮子的傢伙吧,那個亮子我貌似聽過,似乎是在市一中那一片混的,手下都是一些毛都沒長齊的學生。對了,還有幾個保安,一羣毛都沒長齊的學生加幾個保安!這組合……哈哈,媽的,笑屎我了,憑這些還敢跟老四鬥?
“哈哈……”唐健的老底被人給當衆揭出來,引得當場的混混們鬨堂大笑。
“來了,唐健來了!”就在那些混混頭子閒聊大笑的時候,一個染着彩色頭髮的地痞急匆匆的跑過來,指着遠處說道。
“咦?他還真敢來啊!”那個鼻子穿孔的混混驚奇道。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一輛稍顯破舊的東風卡車搖搖晃晃的朝這邊駛來,卡車駕駛室的車頂上,唐健怡然自得坐在上面,在卡車的貨鬥裡站滿了人,估計最多也就二十多人而已,除了五六個稍微壯實一點的小夥子外,其他的正如幾個混混所說,都是些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孩子,貨鬥裡還用帆布蓋着一個東西,看不清楚是什麼。
駕駛這輛破舊東風貨車的正是亮子,亮子把車開到距離那羣人數有一兩百的混混面前二十多米處停下,從駕駛室裡跳下來,一臉無懼的面對着對面一兩百拿着各種傢伙的混混們。
那羣混混看到唐健果然帶着人還應戰,而且還真的是羣半大孩子,個個驚訝的合不攏嘴,一時間,整個碼頭的空地上,除了海風呼呼,整個都寂靜無聲。
接着,東風貨車貨鬥裡的那羣半大孩子也都跳下車,站在亮子的背後,可能是因爲車開的太快,加上沒有遮風的地方,被清晨微涼的風一吹,那羣亮子手下的半大孩子中有兩三個小個子鼻子下都留着清鼻涕,感覺鼻涕流了出來,幾個人同時吸了一下鼻子。
這吸鼻子的聲音不大,但在這鴉雀無聲的海邊卻顯得異常突兀,異常刺耳!
“哈哈……”聽到聲音,對面的那羣混混終於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紛紛捂着肚子大笑起來,就帶着這幾個半大孩子來應戰?丟不丟人啊!
好幾個混混捂着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扔掉手中的傢伙,猛拍車頭,笑的那是一個燦爛啊!
“哇靠!真他媽的的笑屎我了,操……我的個去啊!第一次聽說約戰帶半大孩子過來,連鼻涕都流出來了!怕是還沒斷奶吧!”幾個混混頭子同樣是笑的前仰後翻:“別在這裡丟人了,你媽喊你們回家吃飯!哪來的滾回哪裡去!”
唐健就如同一尊屹立在風中的戰士,靜靜的站在那輛東風貨車的車頂上,章波幾人也都沒有從車斗中下來,全都冷冷的看着那羣笑的快要掉出眼淚的混混們。
兩方在這個空擋都沒有動手,混混們這邊是因爲老四這個主角還沒到,另一個則是對面的對手看起來根本就不堪一擊,也不值得他們動手,等老四帶着他的手下過來,平推過去就行,那些半大孩子根本就抵擋不住!
唐健沒有選擇動手,那是因爲唐健覺得還沒有到最佳時機。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吉普車急匆匆朝碼頭這邊的空地疾駛而來,“吱……”吉普車急剎停在了混混陣營這一邊,帶起一大片塵土。
老八從吉普車的副駕駛位上跳下來,一臉憂色的朝混混中的幾個頭子走去。不一會兒,一個混混頭子就破口大罵:“靠,老四怎麼回事?大白天的玩失蹤?不是說好了今天約戰的麼?時間都已經定好,我們大老遠跑來,老四竟然放我們鴿子,太特麼不像話了。”
“是啊,老八,老四不是說他已經召集了人手麼?人呢?不會是忽悠我們吧!我們給老四面子,跑過來給他助場,他玩失蹤?你晚上不都是跟他在一起的麼!”另一個混混也不滿的說道。
“這個?”老八也是一臉的無奈,解釋道:“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四哥還跟我們在一起呢,可他貌似心情不太好,回到辦公室之後就發了一次火,說讓我們不要打攪他,可早上我們去他的辦公室的時候,四哥卻不在辦公室裡,我們在外面還有幾十號人守着呢,可四哥就這樣不見了。”
“靠,難道是人間蒸發了?你也不編個好點的理由。”剛剛說話的那個混混頭子嗤笑一聲,不大相信老八的話。
“你們是不是在找老四啊?”突然,一直站在東風貨車車頂上的唐健突然發了話。
唐健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老八也望向了那輛東風貨車,唐健一擺手,車斗裡的章波會意,用力掀開了帆布,露出了帆布裡面的真面目!
“我日,那是什麼!”
“擦,那不是十字架麼……”
“怎麼會這樣!”
……
一聲聲驚訝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在碼頭上回響,衆人甚至在懷疑他們是不是都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