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才又改口問道:“我想知道,我還能再回夜侯國嗎?”
溫早早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夜侯國距離現在可有三千年的歷史呢,再穿回去……?有點懸。
“我不知道。”
楚歌微微垂眸,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那抹複雜的情緒,不再多說什麼。
許是受傷後元氣大傷,楚歌沒多會兒就又睡着了。
溫早早一直坐在一旁,盯着他發呆,她知道,若是將楚歌留在身邊,這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麻煩不斷。
可是,他本身也是個謎團。
爲什麼他能從三千年前穿越而來,又爲什麼出現在了她的家中。
是不是在暗示她什麼?
不知睡了多久,楚歌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瞳眸裡閃爍着淡淡的茫然,目及之處是一片陌生的白,片刻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穿越到了三千年後。
胸口間一點點的痛意,溫早早說,麻藥效果過去後會感覺到痛意。
麻藥…恩,總算有一項東西和他國度裡的相同了。
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擡眸看了眼,一輪皎月不似他們國度那般清明,看上去像是蒙着一層朦朧。
“溫小姐,這是你男朋友的衣物,放在手術室裡忘拿出來了,現在還給你。”
一道聲音傳來,楚歌側目,看到病房門口有兩道身影。
這裡的風俗真奇怪,門上竟然還裝窗戶。
隔着玻璃,他看到溫早早接過黑色的紫金龍袍。
溫早早站在門口,看着手上的衣服,上面沾染了血跡,這種古代衣服,現在肯定是穿不了的。
她轉身,剛想把衣服丟進垃圾桶,倏地,似是想到了什麼,她一雙清澈狡黠的瞳仁盯着手中的衣服看了幾秒。
她可以讓楚歌穿上這套衣服去大街上溜一圈嘛。
不想剪頭髮,要是穿着現代衣服頂着一頭長髮出現在大街上會被人當成變態,可穿上古代衣服就不同了,大家就會以爲你是在cosplay古代王爺。
加上楚歌那張逆天的容顏,絕對秒殺回頭率百分之二百啊!
既不會讓楚歌被當成變態抓走,又可以達到讓他入鄉隨俗的目的,兩全其美。
溫早早拍拍腦門,覺得這個想法不要太棒。
再擡眸時,就對上一雙漆黑如墨又深沉的眸子。
楚歌漆黑的瞳眸裡閃爍着稀碎的亮光,薄涼的脣瓣輕抿着,像極了天上隕落的憂鬱王子。
“那是本王的衣服。”
明知故問!
“你要丟本王的衣服?”語氣有些冷。
呃。
她剛剛只是一個小小的念頭而已,也只是單純的想了想,又沒真扔。
溫早早理直氣壯的回道:“我沒想扔啊,我只是想着抽空去給你洗洗,你看這上面好多血。”
她記得,醫院旁邊不遠就有一家乾洗店,現在趕過去,人家還沒下班。
“我出去一會兒,順便買個飯,你乖乖的待在這裡,不要亂跑。”
送衣服是真,想出去透透氣也是真。
她憋在醫院裡一整天,都快要憋出病來了。
溫早早叮囑,她不放心楚歌一個人呆在病房裡,又跑去前臺和護士說了幾句,讓他們關照一下才離開。
急匆匆趕到洗衣店,老闆剛要關門走人。
“小姑娘,你這衣服是戲服吧?哎呀,這做工這料子,真不賴。”
老闆是個行內人,一眼就看出了這衣服價值不菲,“小姑娘,你這衣服哪兒買的?價格不低吧?”
能來她這裡乾洗的衣服,當然價格不低!
但溫早早沒有心思和她閒扯,直接開口問道:“老闆,這衣服明天能洗出來嗎?我急用。”
“能能能。”
老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衣服,手在上面來回摸着,有些愛不釋手,“這衣服做工簡直了,真想看看到底是哪家裁縫做戲服做的這麼好。”
溫早早本能的蹙了下眉,這個老闆不至於吧,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交了錢,留下地址,從洗衣店出來,正準備去買晚飯,溫早早手機就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
溫早早看着閃爍的屏幕,莫名一股不好預感。
她接起,話筒剛放到耳邊就傳來一道快哭的急促聲音,“溫小姐,你快回來吧,你男朋友又闖禍了!”
醫院。
楚歌一覺醒來,精神了不少,房內沒了溫早早,他毫無遮掩的露出好奇的目光,就像化身好奇寶寶一樣,漆黑的瞳仁四處轉來轉去。
牀頭櫃上放着監護儀,裡面發出有節奏的滴滴聲,楚歌盯着它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叫什麼。
還有牆壁上一塊長長方方的黑色東西,還有沙發,椅凳,喝水的杯子,就連牀都跟他們夜夏國的不一樣。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窸窣的說話聲。
楚歌回頭,就看到門口站着幾名護士,鬼鬼祟祟的,小心翼翼的朝着裡面看着。
他本能的蹙了下眉頭,嗓音淡淡,低沉磁性,“有事?”
這些護士都是其他科室慕名而來,都是一些膽子比較大的,想來一飽眼福的,但因爲他簡短的兩個字節還是忍不住慌了一下,忙擺擺手,“沒……沒有……”
楚歌許是先入爲主,想到之前那些對他不懷好意的護士,心裡本能的對這些人產生一種排斥。
他淡漠的掃了眼她們,便不再理會。
護士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怎麼辦怎麼辦!感覺他一個眼神都能讓我懷孕!”
“好帥啊,當紅炙手可熱的影星江聿銘都比下去了!”
“欸?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和江聿銘有點像啊?”
“你什麼眼神?哪裡像了?江聿銘可是男神般的存在,這個嘛,也算湊合吧,主要是一個男人留那麼長的頭髮,像個女人。”
“難道你們不覺得人家雖然一頭長髮,卻沒有任何違和感嗎?就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楚歌從小習武,內力深厚,耳力極好,這些人就算刻意壓低了嗓音,他依然聽的很清楚。
雖然不太懂她們所謂的漫畫影星是什麼意思,但說他一頭長髮像女人聽懂了。
竟然說他像個女人?
臉色一沉,楚歌漆黑的瞳仁閃爍着不悅的光,他擡眸,看向那些護士們,脣張了張,正要開口說話,就看到其中一個護士被人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