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彷彿墜入了無底洞,不停的往下垂,韓晚晚雙手摸索着,試圖想抓住點什麼,突然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的攥緊。
“嗯!”耳邊傳來一道悶聲,夾雜着幾分痛苦。
接着,冷到骨髓裡的怒斥聲響起,“韓晚晚!你再裝死我就把你送到瘋人院去!”
“嚇!”
韓晚晚身體終於落回實處,她緩緩睜開眼眸,入目之處是一片陌生的白,黑白瞳仁咕嚕一轉,身爲金牌特工本該有的直覺告訴她有危險!
她本能的擡手,再次抓住了男人的要害,一雙澄亮的眼眸閃過一道凜冽的鋒芒,“你是誰!!”
霎間,韓晚晚察覺周圍不太對勁,氣氛詭譎,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臉色佈滿陰霾,陰沉到極點,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有危險。
恍惚中,韓晚晚目光木訥的緩緩下移,落在她的手上。
Duang!宛如一道驚雷在她頭頂詐響。
一睜眼就對人耍流氓?!黑桃K你還能再色一點嗎!
欸?
等等!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韓晚晚想到什麼,猛然坐起身來,她仔細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病房門口把手着兩名身穿深綠色軍裝的士兵,從衣服的花色上來看,不是她國度的人。
目光漸移,落在一臉鐵青的男人身上,他的五官英朗,棱角分明,大概由於長期曬的緣故,皮膚呈現小麥色偏深一點,寬肩窄臀,一身深綠色作戰服穿在他身上彷彿就是量身定做一樣好看極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軍裝穿的如此帥氣瀟灑。
他的肩膀上沒有徽章,看不出級別,但她很確定他這身軍裝不是她國家的,也就是說……
她重生了!重生在另一個國家?
想到剛纔的窘境,韓晚晚這次學乖了不少,現在她還不清楚自己身處什麼地方,在沒有明確自己身處安全環境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靜。
房內陷入詭異的寂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過了會兒,房門被推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從衣領處隱隱還能看到軍綠色的襯衫,是個軍醫。
“首長。”他恭敬的走到楚歌面前,小心翼翼說道:“韓小姐身體並無大礙,只需要靜心修養幾天就好。”
韓小姐被車撞了,肇事司機受了很嚴重的傷,命懸一線,可韓小姐卻一點事也沒有,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軍醫心裡忍不住腹誹,感嘆韓晚晚命大。
但楚歌心裡卻不這麼想,韓晚晚爲了接近他,該用的手段,不該用的手段通通用過!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如今甚至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故意讓車撞!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他厲色瞪着韓晚晚,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想到剛纔她初醒時的模樣,忍着怒意側目,問軍醫,“被車一撞,有沒有可能會撞壞腦子?”
“啊?”軍醫一愣,“韓小姐一切檢查指標都很正常,只有輕微的擦傷,興許會有眩暈,不過休息幾天就好了。”
韓晚晚一直沉默着,此時聽見他們說,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對啊!她可以假裝失憶啊!
想罷,韓晚晚擡眸,一雙靈動的眼眸裡含着水韻,楚楚可憐,“你們是誰啊?這裡是哪裡?我又爲什麼會在這裡?”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楚歌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他眼底迸射出來的寒光似要將軍醫凍住,“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軍醫一見也慌了,連忙又給韓晚晚做了一次全面檢查,最終得出的結果是韓晚晚失憶了。
副將將軍醫做出的報告遞到楚歌面前,幸災樂禍的說道:“首長,這韓小姐留下來就是個大麻煩,如今她失憶了!咱們可以想辦法讓她打消非要嫁給您的念頭,讓總統取消婚約……”
不等副將說完,楚歌便將報告合上,他一張英朗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你以爲現在還能退婚?”
副將想到即將要面臨的封疆大賞,是啊,馬上他們首長就有自己的封地了,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任何差錯!否則封疆大賞將無法順利舉行。
無奈,只能將心底那麼暴躁狠狠的壓了下去。
“既然她只是失憶,就把她領回家去,告訴吳媽,沒我的命令不準亂跑!”楚歌說完,便拂袖而去。
“……是!”
……
別墅建立在半山腰上,來時聽司機說,這整片山都是戰家的,在山下有個軍營,便是楚歌所屬的部隊總部。
一進門,迎面被一位穿着樸素的大媽抱在懷裡,“我的好孩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夭夭啊,咱可不能這麼傻了,那汽車撞不得!會被撞成肉餅的!”
在回來的路上,韓晚晚已經大致瞭解了這具身體爲什麼會被車撞了,單純爲了能讓那塊冰疙瘩回來看她一眼,竟然拿自己的小命去撞汽車?拜託!那是汽車!是銅鐵!不是塊豆腐!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負!
韓晚晚從進門開始便一直沒有說話,身爲特工的她敏銳的察覺到這棟別墅裡到處都是機關。
讓她覺得驚奇的是,這裡的機關設置的很精準很隱秘,一般人看不出來,若不是她剛剛進門時,敏銳的捕捉到有束紅外線一晃而過,也不會去細細觀察。
吳媽拉着我走到餐桌前,“我新做的粥,你快來嚐嚐,我裡面加了你最喜歡吃的百合,你不是最喜歡吃我做的百合粥嗎?快吃吧,多吃點。”
聽見百合兩個字,韓晚晚只覺頭皮發麻,她對百合過敏啊。
吳媽見韓晚晚不動,納悶看着她,擔憂的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我這就給你喊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