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周昂輕輕點了點頭,他深呼吸了口氣,心臟的位置還隱隱作痛。
“可是你先看看這個。”
周昂將那紙條遞到福伯面前,福伯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字跡是他父親的字跡。
“這是先生的字跡啊,你從哪兒找出來的?”他以爲這紙條是夾在哪個本子裡的。
“這是當初救我的人留給護工阿姨的紙條。”
周昂深呼吸了口氣,“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之前在醫院裡和救我的人擦肩而過,他的身形,他的背影,和這張照片裡的一模一樣。”
福伯脣張了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少爺,所以你堅信先生沒死,他還活着是嗎?”
福伯小聲的詢問道。
周昂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他現在也不知道,他現在腦子裡很亂。
就像福伯說的,若是他父親還活着,這麼多年了爲什麼不回家?若是他的父親還活着,他爲什麼不回來看看他和媽媽?
可若是他死了,這背影,這字跡,又該如何解釋?
福伯輕抿了下脣,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了。
可這字跡他十分確定,就是先生的字跡。
看着福伯的神情,周昂心中便明瞭,他深呼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福伯,這件事先暫時不要往外說。”
周昂恢復了一些理智,他想了想,雖然單憑字跡斷定他父親還沒死,這事他信,福伯信,但是別人未必會相信。
特別是他母親,二十年了,雖然表面不說,但是他心裡卻很清楚,他母親對他父親一直記恨着。
要是讓他母親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着,二十年了卻從來沒有回來過家一趟,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
福伯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少爺,您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的。”
周昂站起身來,將桌子上的東西整理起來,看着這些東西,他心緒複雜。
突然,一張紙上的圖案映入他的眼簾,他倏地眯起眼眸,拿起那張圖紙,“這圖案……”
這圖案,不是白天那些要楚歌命的人手腕上圖案嗎?
“福伯,你可知道這圖案是什麼意思嗎?”周昂詢問道。
福伯看了眼,點了點頭,“這個啊,這個圖案是一個門派的圖騰。”
門派?
“什麼門派?”
周昂又問。
“這話說起來,是二十年前了,先生和溫先生在一起作業的時候,救了一個人,這個人我覺得是姓魏,而他的身上就有這個圖案,我記得當時聽先生說,這個圖案是魏先生創立的門派的圖案。”
周昂心中的疑團更加大了,“那是個什麼門派?”
福伯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叫無鳳宮,可是我後來在先生失蹤之後想要尋找這位魏先生打聽情況,卻怎麼也查不到。”
本來周昂還不信神鬼傳說,可自從楚歌的事情發生之後,他便有些信了。
時空的傳說讓周昂感覺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所不能理解的。
“福伯,有沒有一種可能,可能這個魏先生不是我們這個時空的人?”
周昂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是不是他的父親和楚歌一樣,這二十年內去到了另外一個時空或者時代,最近纔回來,只是再回來的時候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和狀態來見他們,所以一直避而不見?
周昂心裡忍不住爲他的父親開脫。
福伯點了點頭,“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性也很小。”
周昂不解,“爲什麼很小?當年我父親和溫叔叔不就是一直在研究這個嗎?”
可能性很小,就表示也有。
福伯輕輕搖了搖頭,“當年先生和溫先生研究的不是時空傳說,而是燁臣王墓啊。”
他們是研究古墓的,研究故土文物的,不是研究什麼這種怪力傳說的。
福伯以爲周昂是太迫切希望先生還活着,所以開始天馬行空的亂想了,“少爺,你剛出院,就不要想這些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他真擔心周昂的身體若是思慮太多會承受不住。
周昂搖了搖頭,“我沒事,對了,幫我準備機票。”
“機票?”福伯一愣,“你要去哪兒?”
周昂這纔想起來,他之前想詢問溫早早他們的航班航次,結果卻忘記了。
他擡手拍拍腦門,然後掏了掏口袋,想拿出手機來給溫早早打個電話,結果又發現手機白天的時候弄丟了。
真是有一種禍不單行的感覺。
看着周昂情緒瞬間又不好了,福伯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少爺,您又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周昂搖頭,“沒事,是我手機白天的時候丟了。”
福伯舒了口氣,“我這就去給你再買塊新的。”
周昂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去溫早早家,我記得在去他家的路上,就有一家店賣手機。”
福伯不解,“這麼晚了,您去溫小姐家?”
周昂擡眸涼涼睨了他一眼,“怎麼了?這麼晚了我不能去?”
福伯語噎,他訕訕笑了笑,“少爺,您忘記以前自己說的話了?以前溫小姐很晚了要過來,您總是以時間太晚爲由拒絕,其實我知道,您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吧?我看的出,溫小姐喜歡您,只是您一直把他當妹妹看。”
福伯說着,周昂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福伯,這些話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周昂冷聲問道。
福伯聽出周昂話語裡的沉冷,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很識趣的閉了嘴。
周昂輕呼了口氣,他和溫早早之間只是兄妹之情,早早對他的感情也並不像是福伯說的那樣,這些他心裡都清楚明白。
只是外人看在眼裡,很容易多想了。
“福伯,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周昂忍不住又提醒道:“特別是我媽,不能讓她知道!”
福伯嗯聲,“我知道,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