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聞言,神色一變,也意識到事關重大了,當下也顧不上和衆人再多說,當即離開醫院,驅車前往張德禮家。
張德禮家家門緊閉,張平四周看了一眼,翻牆進去,找到書房,進去一看,不由得皺眉,知道自己來遲了。
張德禮的保險箱整個不翼而飛,就連電腦也不見了蹤影,顯然是已經有人造訪過了,而且把一切可能藏有某些證據的東西全都弄走了。
想要再挽救點什麼顯然是不可能了,張平轉身就走,但就在此時,兩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那兩人手裡頭攥着鋼刀,一臉殺意。
“你是張平?”其中一人冷冷問道。
“是我。”張平淡淡說道。
“那就對不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持着鋼刀同時走了過來,舉刀就砍!
張平側身一閃,躲開了其中一人揮砍過來的鋼刀,擡手一記手刀,劈在那人的脖頸上,一招把那人劈暈過去。另一個人兇狠地捅了過來,張平抓住他的手腕一扭,那人悶聲一聲想要掙脫,張平順勢一拉,擡起膝蓋一頂,頂中那人的鼻樑,對方隨即倒地呻吟,一時爬不起來了。
制服了這兩人,張平就地扯過電線把兩人手腳綁住,又把兩人弄出了屋子塞進車尾箱,這才離開了張德禮家。
帶着那兩名刀手,張平沒有立即返回醫院,也沒有去警局,而是把車開到了郊外,在偏僻的地方把兩人弄了下來。
“說吧,你們上頭是誰?說完了,我不爲難你們。”張平點了根菸,道。
“這你就不用想了,幹我們這行的,出賣別人的下場就是個死,你還不如現在就給我們一個痛快。”一人冷哼,表現得頗爲硬氣。
“那就沒辦法了。”
張平言罷,把那說話的人拖走,到了不遠處的草叢裡,攥着那人的鋼刀揮砍了下去。很快,張平回到另一個人的身邊,手裡頭的鋼刀沾着血跡,看上去十分恐怖。
“你呢?”張平在那人跟前蹲下,鋼刀在那人的眼前晃來晃去,頗爲氣定神閒,這反倒是給了那人巨大的震懾力,臉上露出了極爲糾結的神色。
“我說,你放了我。”那人猶豫了半晌,咬牙開口道。
“沒問題,我說到做到。”張平點頭,示意那人可以說話了。
“我們老大是灰狼,你可以自己去打聽打聽,灰狼老大在雲海也是有一號的人物。”
“還有呢?”
“沒有了,是灰狼哥叫我們去那裡守着的,就是等你,如果你出現就殺了你。”
張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一會兒之後站起來,手裡鋼刀挪到了那人的跟前。
“你,你說過不殺我的?”那人一見張平這舉動,頓時露出驚恐之色。他看着張平揮起鋼刀,本能地閉上眼睛,但是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麼受傷的感覺,再次睜眼,發現手上的束縛已經斷開了。那人急忙轉頭一看,正好看見張平驅車離開,很快便從視線中消失了。
回過神來之後,那刀手才
急忙去看同伴,不由得又是一陣愕然,同伴身上沒有刀口,沒死,還是和之前一樣暈過去而已,那之前那個叫張平的鋼刀上的那些血跡是……從抹了同伴的鼻血沾上去的。
“那傢伙,還算厚道。”
那刀手咬牙,幫同伴解開了束縛,而後把他弄醒,兩人走出一段,在路邊攔了輛車,返回市區。這兩人驚魂未定,怎麼都沒有料到,在他們上車之後不久,一輛轎車從拐彎處跟了上去,悄悄地綴在他們的身後,一直回到市區,又隨着他們在一間酒樓附近停車。
那兩人從車廂裡鑽了出來,急匆匆地走進酒樓,張平不急不慢地跟了過去,看着他們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包間。
“哥們,吃飯上外頭去,這裡有人了。”張平正要走過去,一個人伸手攔住了他繃着臉說道。
“我不吃飯,我找人。”張平笑笑,又補了一句,指了指包廂的方向,道:“我找灰狼哥。”
“你怎麼稱呼?”那人聞言,以爲張平和包廂裡頭的灰狼是認識的,客氣了幾分,但還是追問了一句。
“張平。”張平從容笑道。
“等會。”
守在包廂外面的人顯然不認識他張平是誰,照規矩進了包廂去通報,但是很快就又出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足足八個人。
“你居然敢找到這裡來?”
“你跟蹤我們!”那兩個之前和張平交手過的刀手驚愕,意識到自己被張平擺了一道,頓時咬牙切齒。
“還跟他廢什麼話?廢了他!”包廂裡頭傳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透着一股目中無人的兇狠氣勢。
那八個人早就備好了傢伙出來的,每人手裡都是一把砍刀,聽了命令,當即把張平圍在當中,同時舉着刀圍砍了過去。
張平擡手一抓,奪過其中一人的砍刀,倒轉了刀背,接連砍在那幾個人的肩骨上,把那幾個人打得雖然不見血,但胳膊卻是怎麼都擡不起來了。
“灰狼老大,可以聊聊了嗎?”張平扔了刀朗聲問道。
“小子很有種,不怕死的話,你儘管進來。”灰狼陰測測地在裡頭說道。
張平無聲一笑,從容推門走了進去,包廂裡圓桌子旁只有一箇中年人,面相兇狠,十足地江湖中人的氣派,正是灰狼。
灰狼掃了張平一眼,擡手示意了一下:“坐。”
張平坦然坐下,也不着急着說話,給自己和灰狼倒了杯茶,喝了一杯,不解渴,又自顧接連喝了兩杯,這才感覺有點提神的感覺了。
“小子,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有種。”灰狼冷冷盯着張平,眼中兇芒閃爍,感覺張平的舉動分明充滿了挑釁。
張平聳聳肩,道:“灰狼哥看得起我,其實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振作起了精神,張平也沒有心思跟這江湖中人拐彎抹角,道:“灰狼老大,咱倆談筆生意?”
“談生意?你憑什麼和我談生意?”灰狼斜眼瞟了一眼張平,一臉地不以爲然。
“就憑我手裡有你要的東西,你
手裡有我要的東西。”張平道。
“呵呵,你能給我什麼,錢?據我所知,你不過就是一個小保安而已,要不是看在你還算挺帶種的份上,你連跟老子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灰狼鄙夷道。
“錢我的確是沒有,但是灰狼老大有大老闆當靠山,應該也不缺錢不是?”
“廢話少說!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能給我的。”灰狼老大不耐煩地說道。
“我手裡有你的人,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我可以把那些人還給你。至於剛纔那兩個,就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一聽張平這話,灰狼臉色頓時變得陰冷了起來,陰沉沉地道:“你扣了老子的人,居然還敢拿來跟老子談條件?我是該真的認爲你有種還是說你蠢?”
張平聳聳肩,道:“灰狼哥彆着急,我的話只說了一半。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那些人,都在警察手裡呢?”
灰狼聞言,雙目一蹬,顯然是從張平這話意識到了什麼了。他瞪眼又眯眼,寒聲道:“你和警察有什麼關係?”
“就是有點交情而已。這倒不是關鍵,關鍵是,灰狼哥願不願意讓你的人一直在警察手裡攥着?”
灰狼沉默了半晌,喝了口茶之後之後,悶聲道:“你想和我交換什麼?”
“我只要那些你們從張德禮的書房裡拿走的東西。”
“這我辦不到。”灰狼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了張平的要求。
“爲什麼?”
“東西不在我手裡,我怎麼給你?”
“灰狼哥和許仲文合作了那麼久,想來許仲文對你不會有什麼防備,想想辦法把東西拿到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嗯?小子,你套我的話?”
灰狼張口,剛要說話,卻也是十分機警地意識到了張平話裡帶着陷阱,隨即話鋒一轉,怒視張平。
張平悠然一笑,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是他來見灰狼的最主要目的,至於張德禮的那些東西,他壓根就沒指望能從灰狼這兒得到,至少是不敢指望現在拿到。
他站了起來,拿過旁邊寫菜的紙筆,留下了自己電話,推到了灰狼面前,道:“灰狼哥,如果願意合作,隨時可以和我聯繫。”
灰狼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道:“你就那麼有把握,還能從我這兒走出去?”
張平悠然一笑,道:“我敢來,當然就能走。”
言罷,張平徑直推門走了出去,包廂外頭灰狼一衆手下都圍在跟前,但是看着張平一步步走過來,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無風無浪地走出酒樓,張平上車離開,返回醫院,心情也隨之凝重了起來。
許仲文比想象中的還要狡猾和陰險,那邊張德禮纔剛剛出事,許仲文就已經叫人去了張德禮家,把所有的證據全都搬空,除了要銷燬和張德禮的那些不法勾當的證據,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其他的企圖。
車子到了醫院,張平坐在車子裡,看着醫院大樓的方向,陷入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