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怔怔看着冥夜的背影,心中突然涌現了一股失落,和冥夜待在一起的這一個月,除了訓練還是訓練,即時在訓練中,張平的進步以及窘態,冥夜都是冷漠以對,臉上從未有過笑臉,更不曾有欣慰。
這個人好像就不會笑!
在張平的印象中,當然是除了在她演戲僞裝的時候。
看着冥夜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張平變得有些不捨,他有種感覺,冥夜這次離開之後,恐怕永遠都不會再見,縱然再見,已經不知道是何時。
“我們還會再見嗎?”張平看着冥夜的背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叫道,他知道挽留冥夜是不會有絲毫作用的。
曾經他也邀請過冥夜去小洋樓住以及去吃飯。
可是從冥夜口中得到的永遠都是拒絕與冷漠,不管張平是不是好心好意。
他根本就不清楚冥夜這一個月在山裡是怎麼生活的,也不明白她手中那些武器是從哪兒來的。
“也許,不會……”
冥夜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森林的黑暗深處,只有那漠然的聲音在叢林裡迴盪。
張平身披着晚霞站在森林的邊緣處看着冥夜離去的方向很久很久……
直到黃昏盡去,黑夜來臨。
回到小洋樓。
正在看書的龍琪,放下書本,擡頭看向張平道:“她走了?”
張平點點頭,擡頭看向龍琪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你今天回來得比平時要晚,而她也說了,只會教你一個月!”龍琪道。
“那我們明天回去嗎?”張平問道。
“不用,這段時間依舊還算安定。明天恰好是龍門暗影演習開始的日子。我覺得你可以去驗證一下自己這次訓練的成果。”龍琪道。
張平點點頭。
第二天,龍琪站在通往演習場地的巖壁下,看着所有龍門暗影進入巖壁後的山林之中……
這次演習,龍琪幾乎可以確認,是近十年以來,龍門暗影的演習中結束最快的一次。
僅僅半天,除卻張平之外,別的人全部被挖出來,然後“殺死”。
那些試圖伏擊刺殺張平的人,最終都被張平反殺。
就算那些找個地方貓起來躲着的人,也被張平仔細的觀察和敏銳的直覺全部給找了出來,然後在他們脖子上化了一條紅線。
二十個龍門暗影,十八個全部死在張平手裡,只有兩個是別人殺的。
這是龍門暗影演習有史以來最好的記錄。
完成這場演習後,張平清晰得認識到了自己這一個月來的成長。
面對龍門暗影在森林中的襲殺,他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反而從容應對,將他們一個個從山林之中找出來,然後幹掉。
一羣龍門暗影在演習之後,看着張平的得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對於自己被張平給幹掉,也沒有多少怨言和不滿,或者尋找客觀原因,只能是技不如人。
同時他們也非常慶幸,張平不是真正的龍門暗影,要是張平真的待在龍門暗影裡,到時候估計他們會連飯碗都給丟掉。
“不錯!”在張平完成演習回來的時候,就連有些吝嗇誇獎別人的龍琪也說出了這兩個字。
張平對於這點則沒多說什麼
。
沒有吹牛,也沒有謙虛,只是沉默。
這個成績,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好驕傲的。
因爲他清楚,如今自己的實力距離冥夜都還有着一段較爲漫長的距離。
“該回去了!”晚間,兩人坐在院子裡,龍琪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天空的圓月道。
他們離開南城已經足足一個多月了。
張平點點頭,此刻他並不知道龍門究竟是怎麼樣的,他也不清楚秦語是否按照他的安排去做了,內部有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整整一個月,張平都醉心於訓練,根本沒有過問別的事情。
“喝一杯?”龍琪突然轉頭看向張平道。
張平想了想,點點頭。
“去你房間等我!”龍琪起身導。
張平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按照龍琪說的做了。
回到房間裡,不久後龍琪就拿着酒和酒杯到了房間裡。
開酒,紅色的就醬流入玻璃杯。
如今龍琪的手已經恢復了大半,左手已經勉強可以用力,不過在用力的時候,肩膀會有一些微痛,但好在並不嚴重。
兩人晃動着酒杯,看着彼此,都沒有說話。
龍琪拿起杯子,紅酒入喉,略顯酸澀,卻有回甘。
張平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就將目光看向了窗外。
龍琪放下杯子,看着張平道:“這段時間你快樂嗎?”
張平點點頭,在這兒的生活很單調,但卻顯得充實,因爲他自身一直都在進步。
人在進步的時候,內心都是自信而充實的。
不安與焦慮通常都是來源於退步。
“可明天就沒有了呢,面對的都是利益的紛爭,權勢、金錢、身份、地位!”龍琪道。
“可我們都生活在社會裡,這是不可避免的。若不想隨大流,就得避世。若不避世,那就得隨波逐流,攀登而上。”張平笑着說道。
“怎麼感覺你這像是要隱居啊。”龍琪笑着說道。
“其實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是非常不錯的,沒有紛亂,只有安靜與祥和!”張平看了看自己的手道。
至今他這雙手已經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大隱隱於世,小隱隱於林!活着看的就是心態,怎麼個活法,看自己。快樂與否,還是看心態!你若覺得好,那就是好,你覺得不好,那就是痛苦。人生特麼的十有八九不如意,人要學會的,恐怕就是接受,然後從接受中尋找救贖與解脫。”龍琪道。
張平看着龍琪,這一個月來的生活,看上去很單調,並不如何美好,可就是這單調的生活讓他們感覺安穩而舒適,不存在那麼憂慮,不存在那麼多的煩惱。
這樣的生活,是讓他們眷戀的,所想要擁有的。
彼此也許都想要逃避那些東西,可有些責任他們是逃不掉的。
所有人看起來都像是紅塵中的爭渡者,尋求着彼岸,尋求着安穩。
可者卻依舊有着非常漫長的一條路要走。
龍琪將被子裡的酒喝了個乾淨,張平同樣也是這樣。
“真不知道,多久纔會到頭。”龍琪摩擦着自己的手掌,臉上出現了無奈的笑容,看上去有着一絲慘然。
有些事情
並不是她想做的,有些東西也不是他想要的。
但這些事情她就是的做,而那些東西他就是得擁有。
好像,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至於哪些是她不想做的,哪些是她不想要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懂。
張平注視着龍琪,陷入沉思,道:“會有那麼一天的。”
“多久呢?”龍琪看着張平問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顯然是張平給不了的。
“給我一點兒,我所想要的。”龍琪突然站起身道。
張平一怔,有些搞不懂龍琪的心思。
龍琪閉上了眼眸,深呼吸一口氣,微微仰起頭。
張平看着龍琪這幅模樣,明白了過來。
索吻!
這一刻,張平是呆愣的。
她根本不知道龍琪究竟是怎麼想的。
又如何想要他吻她。
張平有些猶豫了。
雖然他也貪戀着,想要擁有那雙紅脣,蓋上屬於自己徽章。
可,有些事情……
不過思前想後,張平嗤笑一聲,自己又何必活得那麼累呢?
很多世俗的東西已經將其捆綁,若有限的自由還不能擁有,活着又有幾分意思呢?
張平想着這些,然後一步步靠向了龍琪。
或許這是他自己給自己找的一個理由,也是給龍琪找的一個理由。
兩人的脣輕輕的觸碰到了一起,纏綿、探尋、交織!
龍琪是生澀的。
不過張平顯然不是什麼雛鳥。
脣碰撞着,水潤交融。
半晌後,兩人分開。
龍琪伸出手保住了張平,無聲不語。
張平也沒有說話。
對於那些話,都默契的選擇了避而不談。
第二次,龍琪主動吻向了張平。
那種感覺,讓她留戀,想要擁有,再次品嚐。
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龍琪向來都是較爲主動的。
一番熱吻過後,龍琪再次將頭靠在了張平的肩膀上,然後轉過身,離開了張平的房間。
回過頭,張平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紅酒杯。
酒杯上依舊掛着龍琪的脣印。
第二天,兩人踏上歸途。
車上龍琪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墨鏡掩蓋了她三分之一的臉龐,看不清她究竟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眼神。
車子離開了山區,飛馳在沒有多少公里的路上。
幾個小時後,兩人回到了南城。
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人來人往人羣。
張平不禁有種陌生感。
回到南城之後,龍琪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回二十三號別墅,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張平也沒有回去,而是來到了龍陽國際。
對於自己回來的事情,張平也沒有率先通知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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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去了辦公室。
等到張平來到龍陽國際的辦公區後,忍不住愣了一下。
現在的辦公區,相比他離開之前,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
原本龍陽國際的辦公桌在龍翔國際三樓的角落。
可現在龍陽國際三樓將近一半都成爲了辦公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