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在天邊染了一片紅。喬天佑開了一天的醫館甚是累了,將銀針和藥瓶整理妥當。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說道:“哎,葉邱。我出去轉轉。”
“啊?”葉邱小跑着,手拿藥壺跑了出來:“喬哥,你要去哪兒啊?”
說來這個葉邱對喬天佑是無比尊敬的,並不是因爲天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打心眼裡就佩服這個人。
葉邱自小無父無母,四處流浪。因喬天佑巧合下救了自己的命,便開始無怨無悔的跟隨着他。本是一口一個恩人,但在天佑的一再要求下。二人便以兄弟相稱。
“出去透透氣,你今天也不少忙。趕緊去休息吧!”喬天佑將扇子散開,大步的走出醫館......
喬天佑他呢,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對兄弟那是沒得說,兩肋插刀赴湯蹈火那都是在所不辭。要說起來他這個人,跟他這麼多年的葉邱倒是瞭解不少。有時會嚴肅,有時會幽默風趣。不過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醫館內獨自研製那些奇特藥方,本來都應該拿動物做實驗的。可在喬天佑眼裡卻不這麼認爲。
喬天佑想的是,動物也是有生命有思想的。我們不能隨便決定它們的命運,即使是試藥,也斷不可用動物來做試驗品。
所以,喬天佑經常用自己來試藥。也因此多次死裡逃生,在葉邱看來。也許是喬天佑命好吧!就連他的名字都是,天佑:連上天都庇佑。
葉邱也知道,喬天佑最大的特點就是滿腔熱血,看不慣那仗勢欺人心胸歹毒之人。但在這個時期,這些人還是很多的。有幾個臭錢就顯擺,有權有勢就招搖強搶民女。
會兩下子的就吃霸王餐,喬天佑每次遇到這些,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可每次出手之後,倒不知是幫了人家還是害了人家......
此時的街市卻是很熱鬧,許多人避過晌午的毒日頭。待到現在西下出門採購。
喬天佑獨自走在街市中央,心中千絲萬縷。
人世間,就是爲財色名利而活嗎?爲了一抹不義之財,可以出賣一切。爲了自己的私慾,可以不顧清白。爲了名,可以付出一切,爲了利可以變爲卑鄙小人。
今日之事,那老對頭薛一平。就是爲了‘名,利。’而不惜如此陷害自己,難道註定人心險惡。是不是該退隱江湖,遠離這塵世?
“來,給我拿五個包子。”
“好嘞,五文錢!”
“嘿,你小子不想活了吧。你不知道大爺嗎?”此人囂張跋扈的將包子甩到了店主臉上。說道:“大爺來吃你的包子,是你的榮幸。你還敢要錢?看你這麼不老實,我要一屜。”
“啊?這,這......”
“嗯?”氣勢囂張的從身後拿出一把菜刀,對準店主說道:“還不快拿?”
“好好好。”店主唯有無奈的拿出那一屜熱騰騰的肉包子,心底的無奈,心底的不願。哪裡可以伸冤,只有那忍氣吞聲,忍一時風平浪靜。免得妻兒老小受牽連。
眼前的形式,果然是仗勢欺人。自建組成的團伙,不禁到處收保護費,還經常吃霸王餐。如若不然,那店主的家裡人便會不得安生。要是這麼說來,爲什麼當地官府不管?
因爲,第一是沒有能力,第二就是拿錢不做事的主。這些強盜土匪早就買通了官員。所以就算百姓告到了官府,也是被打一頓然後不了了之。並且之後還會被這些土匪再教訓一次。
所以,只好忍氣吞聲隨他們去,不然,可就真的是人間地獄了。
喬天佑面對這一切,要是說麻木了,還不是。那心底的憤怒,心底的同情,早已灌滿了全身。即使失敗,也要用自己那微薄之力去懲奸除惡。
喬天佑二話不說,合併起手中摺扇。一個箭步上前,左手狠狠的握住這個身寬體胖的年輕人。
年輕人頓時感到手腕快要折斷了,連忙大喊道:“疼疼疼。”手中的肉包子也順勢掉到了地上。
隨後,喬天佑狠狠的往前一推。年輕人差點摔倒,輕揉了揉自己略微發紅的手腕對喬天佑破口大罵道:“你他孃的,哪個道兒上的?敢來惹爺爺?”
喬天佑則是冷冷的說道:“惡人我見過不少,不過吃東西不給錢,還倒打店主的我卻是第一次見。”
“喲,這是要出來做英雄了?”年輕人轉着自己的丹鳳眼,隨手拽起個木棍道:“你個小雜種,這蘭湖縣向來都是俺們說的算,你敢來攪和,那就一起倒黴吧!”
年輕人說完,朝起木棍就朝喬天佑而去。
喬天佑身站原地,滿腔熱血的他,絕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再說這年輕人要是能打過自己,那可就見鬼了。
年輕人揮着木棍直打喬天佑額頭,喬天佑輕輕一斜身。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木棍,順勢反手將摺扇狠狠的戳向年輕人胸膛。
“啊!”年輕人悽慘的叫了一聲,這一折扇。喬天佑不僅是用勁了內力,還夾雜着事先的重重憤怒,與那心底對老百姓的同情之心。
年輕人胸口受了重創,連喘氣都略帶脹疼。有氣無力的罵道:“可惡,你,你等着。”同時斜眼看向了那賣包子的店主道:“你,你也給老子小心點。”說完,便蒼茫而逃。
喬天佑笑了笑,低頭看那包子灑落了一地。便從懷中掏出了幾兩碎銀遞給了店主,可店主並沒有收下銀兩,而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年輕人,你今日是救了我的包子。可也是爲我帶來了禍事,只怕......”
隨後,店主便嘆着氣蹲在地上,撿着那肉包子。
喬天佑知道店主的意思,自己今日之舉,是救了店主那值幾文錢的包子。而這麼一來,他們勢必會進行報復,這下店主一家只怕會遭殃了。
看着店主那無奈的蹲在地上撿着包子,喬天佑頓時感到了心痛以及後悔。
爲什麼,自己明明做的對的,可是卻成了害人了,卻害了店主?
爲什麼會是這樣呢?
不,不能讓事態如此發展下去。
我要改變,要行俠仗義滿天下,讓天下沒有邪惡陰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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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月光下,幽幽的清風吹起紫白色的窗紗翩翩起舞。暗淡的月光夾雜的昏暗的燭光,顯得景象有些朦朧。亭內的喬天佑手指飛快的撥動着身前的琴絃,樂曲貫穿了整個湖面。平時,天佑那令人心曠神怡的樂曲在這驟然間轉爲了劇烈的震音。夾雜着內力讓湖水爆發,原地噴起數米高的水柱。
一次波動琴絃,水柱爆發。
最後一根琴絃波動......水柱高高射向夜空,濺起的水花,讓周圍的地面似是受到了雨露的清涼一樣滋潤。
“奇蹟呀!這麼大的水花。”
喬天佑急促的喘着氣,回頭一看。葉邱正抱着兩罈子酒站在湖邊欣賞湖景。
“你怎麼來了?”
“就知道你在這兒!”葉邱大步走上前,在涼亭處的長椅上坐下說道:“你每次心情不好,就一定會來這裡。”
“那是因爲這裡有......”喬天佑說着一回頭:“梅!”
“梅花,因爲你欣賞梅花的品格高尚,鐵骨錚錚。不屈不撓,昂首綻放。是堅強,高潔的氣質,會給你激勵。”
“說得對。”喬天佑輕輕摸着琴絃:“給我激勵。”
“好!我給你帶來了藥方。”
“我就是大夫,你還給我帶藥方?”喬天佑笑道。
“誒!你那個藥方沒用,得來我這個。”葉邱將這兩壇酒端上石墩,說道:“男人,心情不好就應該喝它。”
“呵呵!你忘了,我從不喝酒的。”喬天佑的情緒舒緩了不少,又重新彈奏了那令人心曠神怡的樂曲——梅花香韻。
“哎,真沒勁!只有我自己和自己乾杯了。”葉邱將酒罈的壇塞打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深吸一口氣,對着湖水大喊道:“爽!”
喬天佑輕閉着雙目,享受在音樂之中。嘴角微微揚起:“喝酒傷肝,你還是少喝爲好。”
“嘿呀,我的喬神醫啊。你又要發表你的長篇大論了嗎?”葉邱將雙腿移上石椅,盤腿而坐道:“你這個充滿善心,憂國憂民的江湖神醫。還是想想現在的局勢吧!”
喬天佑猛地將琴聲一停,轉過頭微笑着看着葉邱道:“這個簡單,我早就計劃好了!”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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