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吃了閻羅的定心丸,此刻,我內心安定無比。我甚至有些懷疑,遲琛----是不是早知道了?
我和陸九重往外走。陸九重遞過一把劍來,那是----
白色的龍骨純陽劍。
之前我用它殺過靜奈的傀儡,靜奈啊……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四個飛僵如果來了,這個可以對付。”大約是我現在已經“決定”了,陸九重似乎心情很好,說話聲音也不再冷。
我面無表情的接過了,往外走。
走廊裡燈光明亮,我邊走邊道:“他在哪。”
我相信,他們肯定知道。畢竟,有樓蘭月在。果不其然。那邊兒陸九重答:“樓蘭月測過,在罌粟門。大家都在外頭準備走。”
我抿了抿脣,沒再接話,就大步往外走。
出了門,果然就看見車。
車裡頭坐好了寵乾和蘇小白以及郭林----
“紅葉和白帝呢?”我問完後,蘇小白一邊塗着眼線一邊答:“我讓他們走了,不然多兩個累贅。”
“走了也好。”我說完後,陸九重上車,他淡漠的坐在我外頭。
那邊兒蘇小白和寵乾坐在一起。
我見他戴着花戒的手輕巧一勾,就將眼角的黑色眼線勾起個妖冶的弧度……
郭林是司機。車還沒動。我看車內還有兩個空位置,道:“還有誰。”說話間,我發現寵乾有些不對勁,他坐在靠窗邊兒。蘇小白在他旁邊!看他兩個人坐在一起,氣氛有些怪怪的。
尤是寵乾,他臉色好似十分難看。
那邊兒郭林道句:“已經來了。”
我側目看過去,樓蘭月和顏匪如姍姍來遲。
好了。這會兒人齊了,車開動。
車內一片沉寂,這裡就數寵乾素日最活躍,他都不說話,更不用說我們。
那邊兒蘇小白已經畫好眼線,拿了筆在描脣線,那狐狸眼眉梢微擡的妖嬈模樣,不像是男人倒像是女人……而我看着他心口----
毫無受傷痕跡,恢復的真快。
這邊兒車子已經出了門。
握緊了手中的劍。也不知道,待會兒見到遲琛會是怎樣的場面。想起徐祖堯說,遲琛自導自演,並未被上身,遲琛會騙我嗎?不。
他那時的口氣,態度,甚至味道都變了,且遲琛不會跟我說那麼多廢話!我們要先去機場,轉飛機再去湘西。卻是車開出去沒多久,“吱呀----”一聲,車子猛然剎車。
郭林面色難看的回頭,“小姐,蘇羽和老趙來了。我下去看看!”
我心下思量着他們這會兒來這兒做什麼,面上卻一聲不吭,落了車窗看出去,窗外,褪了一身傲氣的二位都穿着簡單的休閒裝,看得出是風塵僕僕而來。
我記得蘇羽懷孕了。
可她並沒有帶孩子來,看肚子也已經恢復了,是生過了嗎?
郭林下車了。
我沒下去,但蘇羽喊我,“鄭小姐!我有話要和你說!”她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下去。那廂兒蘇羽快速跑來,到我面前時,無比焦急道:“鄭小姐,不管怎樣,我信遲局,他從不濫殺無辜!”
蘇羽說話間,郭林擡手撓頭的懊惱。
“對不起小姐,我……我昨夜喝了些酒,說漏了嘴。”
“沒關係。”
我說完後,想起過去,心裡有處細微的地方疼了一疼。
很久之前----
遲琛曾經打落蘇羽的槍,說,“槍,是要對着敵人。”
可現在啊……呵呵。
我撇開蘇羽的手冷冷轉過身道,“鐵證如山,你可以走了,這件事我就當不知。”
“鄭小姐!”
蘇羽又追上來,抓住我的手,繼續道:“我與貓兒跟隨罌大人多年,他----”
這次,我一把甩開,不讓她再說,她直接飛出去……
“啊……”
在她尖叫中,我冷冷道:“滾回去過你們的安穩日子!這裡已不適合你。別再煩我!”
我在車玻璃的倒影中,看見那邊兒和郭林說話的趙冷迅速飛身過來,抱住蘇羽。
我沒回頭,大步朝着車邊兒走,邊走邊道:“小林子,你還不滾回來!”
我說完,倒影中看見郭林回來。
蘇羽還在喊我,但趙冷抓着她,緊緊抱着,上車後,車內,寵乾還在發呆,蘇小白在照鏡子,餘光卻像在看寵乾。
樓蘭月在靜靜打坐,顏匪如在玩手機,而陸九重面色冷漠。
我心又疼。
因爲我們幾個上次萬衆一心的去太陽墓給閻羅找太陽石。
這次卻要對付遲琛。
命運真是可笑。
槍,也不是對着敵人。
車內安靜的有些可怕,看到蘇羽的肚子,我不由得想起八月和莫小言,對陸九重道:“八月也快生了吧?”
“還早。”陸九重淡漠說完,我“嗯”了一聲,而陸九重看向我的肚子,他欲言又止。我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麼,肯定是關於這孩子的去留問題。
我有些煩躁,早知就不問了,這邊兒機場已經到了,我趕緊下車。
上飛機後,我抱劍道句“我睡會兒”就閉了眼……
……
我們到罌粟門時,我想起來上次和寵乾在這裡。而那媚妖兒終於又活躍起來,“啊!霜爺,咱們要不要走地道過去,殺個出其不意啊!”
他湊過來到我身邊時,我擰了擰眉,地道?
那不是罌粟門吧?
正想着,蘇小白眯眯眸道:“寵廢物,你是線路打結,沒接好麼?嬰兒案不是罌粟門,是……”
寵乾回頭,惡狠狠道:“用不着你來提醒!”
蘇小白抿抿脣,沒說話。
我是走在最後頭,郭林在我後側半步,離得衆人遠遠的。突然,他低低笑了聲,對我道:“小姐。能不能……問你個事兒?”
“說。”
他聲音溫和,“貓兒……現在過得怎樣,小姐知道嗎。”
郭林說完,我有那麼一瞬間失神。
我看向郭林,他彎起盛滿陽光的眼眸,輕輕一笑,坦然攤手承認了。
“沒辦法,小林子……沒出息,還沒忘記她。”我抿抿脣,他的對手,可是千面。
他要帶走貓兒誰也不能阻攔。
我誠實的搖頭道句“不知道”後,郭林低頭,“那好吧,謝謝小姐,沒事了。”
“但以後有機會,我幫你問一問。”我說完,郭林抿脣又彎起眼眸來,“好的,多謝小姐。”走了幾步,他又道:“其實,小姐無需多問,就只消問一問,她過的好不好就行。我沒什麼要求,您別讓她知道我還惦記她。免得造成負擔。”
郭林說完,我略微有些心酸。擡手,又放下。
我不敢隨意亂拍人,只能顧自往前走邊走邊道:“我知道了。”
這般聊着已經快到罌粟門。
上次來過,這是個古老的寨子。可是,上次的安詳不復存在,這裡一片殺氣騰騰----
這眼前的罌粟門和上次一派祥和不同。夾叨醫號。
門口全是被機密局人用槍抵着腦袋的罌粟門人。
男女老少,上次參加婚禮的都在這兒!
我只知道,樓蘭月推測出遲琛在這裡,可是誰他媽的也沒告訴我,這裡是這個局面!
堂堂的機密局,居然綁架罌粟門人!
上次我在這裡險些吃了虧,這罌粟門人個個都厲害着,嘴裡還藏着蠱,
但蠱再厲害,大家都有魃血,那初魃還在機密局呢。
局勢顯然是一邊倒。
我餘光掃過其餘人,顯然,他們對此並不意外,而感覺到我的目光,陸九重淡漠道:“不用這個方法,他不會出來。”
我心跳一頓,沒作聲。
然後我聽到遲琛的聲音,在一片靜謐中,十分響亮。
“我已來了,鄭老是否把他們放了。”
我們幾個快步走過去,然後我看見遲琛。他在寨子門口,是本體,仍舊一身肅穆的黑,面容冷峻。
同時,我看見鄭霄龍,不僅僅是鄭霄龍,楚玉人也在!顯然,有我沒我,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對付遲琛。看見我們來了,鄭霄龍回頭,沒理遲琛。
然後他看見我,笑了,聲音慈祥:“我的好孫女,總算想通了。”
我沒看鄭霄龍,我只看遲琛。
遲琛帶着四個飛僵,即便面對機密局衆人,也是淡漠依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叫人半點不敢朝前走。
發覺我的目光後,鄭霄龍轉口對陸九重道:“九重寒霜,你們快用龍骨劍和五行劍----殺了他!”
鄭霄龍說話間,陸九重已經抽出劍來。
我也是。
劍閃着寒光,隔着一片綠草茵茵,我想起在香港,我被黃澤修弄得失去記憶,和遲琛打架。
遲琛也在看我,眸色一片淡漠,似乎並不意外。
我握緊了劍時,感覺到不少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擡眸,遲琛看向了別處,目光並無焦距。
好似在失神。
旁側陸九重道句:“走!”
就墊着腳,三兩步的飛躍而起----
我看着遲琛,倏的笑了。因爲想起他方纔說,“我已來了,鄭老是否把他們放了。”看吧,我的大王,他這般----
又怎會是殺人兇手!
我和陸九重一起朝他而去,遲琛始終沒有動。
我身體輕盈很快就追上了陸九重,然後----
我毫不猶豫的出劍猛然挑開了陸九重的劍,朝遲琛跑過去。
“寒霜!”陸九重現在力氣不如我,他劍飛出去老遠,驚訝喊我。
我不管不顧的插好了劍,朝遲琛衝過去。
這次,擺明我的立場。
我始終觀察着遲琛的神色,在我持劍而去時,他眸中劃過一抹淺淺的哀愁,轉瞬又被冷漠所替代,而我對陸九重那般作對後,他眸光一閃。
“遲琛!”我到他面前時,他目光中的亮色已經全數沉下來。繼而他伸出手,扶住激動的我。
我握住他的手,直接道:“我來晚了。”
遲琛面無表情,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我聞到屬於他的味道。
陽光的橘子味道,是他沒錯。
他應該是解決了那個上身鬼。
我現在無從考究那個鬼是誰,當下局勢更緊張些。
後頭陸九重撿回了劍,再度指向我們----
“寒霜,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只能……”陸九重說話間,遲琛突然摟我淡漠轉身道,“你們愛殺殺去,與我無關。”
說話間,我微微一怔,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
遲琛抓我轉身的瞬間,我看他嘴巴動了動,然後,那四個飛僵全數飛過去!
其實我心裡明白,遲琛是篤定了鄭霄龍他們不會濫殺無辜,果不其然,我回頭就看見他們打在一起。並沒有人殺罌粟門人。
四個飛僵也算是刀槍不入的不死不滅,陸九重手中是五行劍,並非純陽劍,好似無用!那蘇小白和寵乾郭林也加入戰鬥……
但似乎在放水,寵乾並未使用“蠶蛹”。
走遠了,看不着了,遲琛拉着我的手往裡頭走。
綠草茂盛,寨子裡頭空無一人。
天空藍藍的,我心裡也安穩。
看着遲琛抓着我的手,一步步往前走,我腦海中劃過他掌心的疤。他卻突然在靜謐中道:“你看完了那些還信我……”
他聲音淡淡的,說完停下來道:“你是不是傻?”
我直接道:“當然不,閻羅說了,不是你!”
那邊兒遲琛脊背一僵,聲音稍沉了些,“閻羅。”我猛然反應過來什麼,趕緊補充道:
“不過,就算沒有閻羅,我也信你!”
我補充說完後,看着他背影道:“閻羅還說,你的詛咒……是你自己下的。”
我信他早就知道這個,他的手微微攥緊了些時,我往前走,從後頭抱住他道:“你放心,不管你發狂的那個女人是誰,反正我不需要拜天地。我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就好了。而且……你早知道吧。這一切,你是爲了……唔。”我沒說完,遲琛突然伸出手摟住我,一躍而起。失重感傳來,我們到了半空中。
“閉嘴。”他冷聲打斷我後,抱我飛起。
我則看見飛僵和門外那些人打的平手……
……
罌粟門上次來過,現如今,伊藤靜奈和伊藤風卿都死了,寨子裡已經沒有威脅。
一切都是原樣的。遲琛徑直抱我回到他房間。
關門後,遲琛直接把我壓在門上。
“咚”的一聲,我被他捏着下巴擡頭,他低垂眼眸的看我,深邃的鷹眸中,滿是嗜血的殺光,“閻羅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嗯?他這人,唯恐天下不亂。”
他故作低沉,眸光嗜血,我則更加篤定了我的猜測。方纔,被他一聲“閉嘴”打斷的猜測。
我本有千言萬語和他訴說。
訴說我有多害怕,我有多難熬,我差一點就要崩潰。
可現在----
面對他嗜血的眸,我擡起手,緩緩地撫摸他臉頰。他微微一怔,繼而低垂眼眸,長睫擋住眸光,道了句“呆蠢”。
其實,我纔不是呆蠢。遲琛纔是。
他纔是最難熬的人。
他是一早什麼都知道了,他知道自己沒有殺人,可又什麼證據都沒有,死無對證。
所以,他猜到了千夫所指,寧可讓我先離開……
剛纔他故意打斷就是不讓我說。罷了,他不願意我說,我就不說。
千言萬語到嘴邊,只有一句,“讓我抱一抱。”
我聲音溫柔。他不語,但手鬆開,眸中殺戮盡數收了。我抱住他時,他俯身咬住我脣,又鬆開,脣貼着,並未繼續深入。
我閉上眼抱緊他道,“我好想你。”
感覺到他喉結滾了滾,然後,他聲音低沉,淡淡道句----
“我知道。”
我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閉眼繼續說:“你知道麼,我們的孩子……昨天晚上動了。”
我說話間,他鬆開手,低眸看着我肚子,又再擡眸,四目相對,帶着疑惑:“你確定,不是你餓了?才三月餘,胎兒……”
下一秒,我咬住他的脣,不讓他多說。
然後他嘴角微彎的任由我吻上來,然後,摟住我,糾纏上了……
第457章 一輩子都不夠 恭喜【總局的嬌妻小奚】成黃金書聖!
我和遲琛氣息交錯,雙脣緊貼,只恨不得吸走彼此所有氧氣。我的背緊挨着門,人被遲琛壓得死死的。我們的十指早不知何時已相扣握緊!
我這心裡恨啊,氣啊,還疼!
心疼!心疼這王八犢子打算獨自查案。
雖然他做的沒錯,這般情況若換做我,我也這麼做。夾剛尤巴。
這鐵證如山,死無對證。即便知道自己沒錯,只要找不到讓對方相信的理由,不能擺脫嫌疑,就無法待在對方身邊。
誰都明白,空口白話。實在蒼白無力。更如陸九重所說,不過三年一場黃粱夢。我們才三四年而已,如何去懷疑……
徐祖堯?
可不知道爲什麼,我着魔一樣,就是信他。
也許是我發過誓,誓言應驗了。
我說,只要有我在,他永遠別想孤軍奮戰!
脣舌糾纏,想到他騙我、瞞我、我想狠狠咬他;可想到他獨自承受,也會心疼落寞,我又忍着這股狠勁兒,捨不得咬他。又愛又恨。所有一切,交織成網,把我們緊緊地,緊緊地,收攏在一起。
最後我小心吸允着,品嚐着。
舌尖與他糾纏着,口中全是他的橘子味道……
外面應還在打,但看遲琛這麼自信,必然早有準備。他們一時半會兒進不來。
軟了的一雙腿用盡餘下所有力氣,蛇一樣的纏上他腰。
然後,我手指與他分開。我摟住他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他寬厚的手掌則緊抱着我的腰。
深入了些,想要把彼此吞下去,身體也隱隱發熱,然後他手微有些發顫,繼而他在沉淪前,又率先挪開,高昂着下巴冷冷道:“夠了。”
我不要臉的湊上去。
“不夠。永遠都不夠。”
他揚起下巴,不讓我繼續,又死死地抱着我,我還真是----沒辦法!
擡起頭,我急了直接道:“我愛你。”
他一怔。低眸,深邃的黑眸看我,我瞬間臉一紅,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的是什麼後,猛然把頭埋在他心口。
怎麼就害羞了呢。
我手還掛着他脖子,感覺到他目光落在我頭上。
然後又是那三個字----
“我知道。”
我:“……”
沉默之後,我癟着嘴擡頭,“你就不說什麼?”
我都……說那三個字了。
三個字。
我眯了眯眸,想起了三字咒。(s. )
“終身受……”我喊他,他身子一僵,沒開口,靜靜等我----
發號施令。
其實,我真不想說口令,但那樣很沒意思。
而良久,我小聲道:“你就不能主動說一次。”
那聲音,故作楚楚可憐,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的,盡是討好。
他垂眼眸看我,眼皮稍擡,眸光瀲灩。
我手抓着他肚子摸上我肚子,“你看,我連小王八……”沒注意說順嘴了,我趕緊改口:“不,我連你的孩子都懷了。”
我聲音萬分柔,畢竟對這王八,萬萬硬不得。
我哄着,慣着,小心的維護着,擡眸看他。
他低垂眼眸,高傲着,沉着冷靜着,豔絕千秋着。
然後,他喉結滾了滾,聲音低沉緩和,帶着慣有的平穩。
“我曾說過,百年後說,千年後----”
“你!”
不要臉!簡直不要臉!這王八蛋明明在飛機上說過,以後喊我“老婆”!
可是----想到我跳下去也“魂飛魄散”的騙了他。
繼而想到寵乾說,他那時哭了……
遲琛哭呀……我還沒見過吶。
他哭是什麼樣?那樣一雙動人的眼睛,若盛滿了淚水……目光柔和,我憤怒的心又軟下來,“好好好,那就以後再說,不過----”
“我得聽爽爽,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你說!”
我說完,遲琛眯了眯眸,沒打斷我,我道:“終身受,說愛我!”明知道是不情不願的,可嘴上討着便宜了也不錯。那豔絕千秋的妖孽,菲薄的豔脣勾勾,道:
“愛我。”
“草。”
我低聲咒罵時,遲琛笑了,笑的勾人又銷魂。
我心裡再罵了句“王八蛋”,嘴上繼續說,“終身受,吻我。”
他笑罵句“不要臉”,笑吻上來。
擁吻,抱着,品啜着彼此的味道。可須知了這世上,能沒羞沒臊、傾其所有、不要臉的愛一個人,概率大約只有,一次。
很慶幸,我們遇到了,也很慶幸,我們沒分開。
這般鬧了半響兒後,我和他依依不捨的分開,一分開,我就問道。“終身受!你說,雷劈啊什麼的,閻羅是不是早和你說了!”
雖然我暗自推測他是早知道,但我還是想聽他親口承認。
他點頭“嗯”了一聲時,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對遲琛而言,高高在上如他,又怎會讓自己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清白?好在閻羅來說。閻羅不會錯。
真相,總會查明。
我和他聯手一起查下去。
我們不死,今天查不到,還有明天,後天,這輩子,不死不滅,永遠查下去,總會查到!
只是關於記憶……
看着遲琛,我稍作猶豫,小心翼翼道:“大王啊,在天山上,你是怎麼認出徐祖堯?”他不喊我老婆,我也不喊他。
遲琛眸光一閃,擡眸看我淡淡道:“我見過他照片。”說完,遲琛敏銳的發現了什麼,又道:“他拿此事與你說?”
很顯然,我們都敏銳的發現了什麼。繼而我搖頭:“不可能是爺爺……”
遲琛摟我,面色略冰,聲音沉了些:“若是他,一切都順理成章,他把你帶大,他製作活人蠱……當年我雖讓木青鸞控制他,也僅僅知道他是你鬼爺爺,並不知其他,可現在看來,誰也不知他是否真在鏡中。”
遲琛難得說那麼多話,且說完難得擰眉,我心裡被說的很不舒服。
可我----
又無法反駁。
那邊兒遲琛捏捏我的臉,又笑了,“也別太難受。若當真如此,總局不應該幫他殺我?這裡頭,還有誤會。”
在遲琛說這之前,我懷疑徐祖堯的理由也是如此----
因爲,若真是徐祖堯的話,一切都順理成章!
可是遲琛最後一句又讓事情陷入了兩難。
“你認得總局?”說話間我想起那天的太陽墓,“對了,那天上你身的人……”
遲琛抿脣打斷我道,“那是總局,但他沒問題。”
“他的事情,你別問。”
遲琛說完,我怔住,總局沒問題?他對我說那麼多話,沒問題?
卻是遲琛又道:“徐祖堯對你怎樣。”我抿了抿脣自顧自道:“總局有問題的,你知道嗎,那天他上你的身……”
“他絕對沒問題。”
遲琛也打斷我,我抿了抿脣,我不知道他和總局又什麼交情。
但如果在總局和徐祖堯之間選一個懷疑,我選總局!
算了,我先乖乖回答他上一個問題----
“爺爺對我很好。雖然從小動輒打罵,逼我練功,可他也會給我買藥,和我下棋,教我人生道理……且你看,我這二十多年,從未發現過任何問題,他若是要對我不好,早就下手了,總局纔是有問題的那個,他那天說了好多……”一口氣說道這,顯然是不說不行了,我直接道句:“終身受,你先別動別說話,聽我講完!”
我將那日總局的話說完後,道句:“終身受,我講完,你可以動了。”遲琛卻沒開口,我看着他道,“終身受,你說話。”
他擡頭看我,薄脣不受控制的張開道了句:“話。”
我:“……”
繼而,我們都陷入沉思。
顯然……現在是,我懷疑總局,他懷疑徐祖堯。
良久後,他擡眸看我:“那只有一個辦法了。”
“嗯?什麼辦法。”我似乎想到什麼,但沒抓住,而他薄脣微抿,眸光冷冽道:“陸蠢蛋,能背下五行符。”
這話音落,遲琛目光突然變的更冷,“他們來了。”他低聲說完,我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爲數不少,肯定是機密局的人。
我道:“大王,如果總局真沒有問題,他爲什麼不幫你說。”
“因爲避嫌。他經常用我的身體。”
遲琛說完,我抿了抿脣。
好吧,算了……我低下頭。
不說了。看遲琛低垂眼眸,我也低垂眼眸,然後,他帶着薄繭的手撫上我耳上的發給我捋了捋頭髮,“把頭髮,留起來吧。”
他聲音低沉緩和,毫無波瀾。
絲毫沒有受到外頭那些人接近的影響。
“好咧。”
我整裝重發,笑眯眯應了聲,“那我以後再也不剪了。”他眸光繾綣,嘴角微彎,一雙湛黑的鷹眸劃過柔光,冷寂誘人的在我脣上一吻拍拍我屁股,“起來。”
說話間,眸色冰冷且殺光起,“準備好了嗎?”
外頭嘈雜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與遲琛四目相對,握緊了手中的劍----
重重點頭。
外面腳步聲很多,我有些發笑。
其實,要對付遲琛又何須千軍萬馬。
我一個人就夠了。
不是靠感情,而是三字咒。若我拿着滅鬼劍,說上一句,“終身受,別動”,那他就完了。
這邊兒,門已經被踹開,四個“蠶寶寶”先被扔進來。
繼而率先傳來了寵媚妖兒的聲音:“我說了幾百遍了,這麼長時間他們早跑了,這不是白費功夫……”繼而他走進來看到我們,桃花眸睜大:“我草!你們怎麼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