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媳婦懷孕不知道
望生走來對妹妹說:“建房子不幫忙不要緊,只是你們到縣裡學戲一去兩個月,你的學習課程跟不跟得來?”
梅香頭一揚說:“這是老師考慮的事。我們回來後要考第二單元數學。沒學怎麼考?老師就要我們宣傳隊的學生在學校搞了一次大掃除,結果是每人平均90分,老師說我們這些人都是比較聰明的,考90分應該沒問題。真是的,如果我聽課了說不定還會考100分哩。嘿嘿,我們可以用勞動分代替數學分,怎麼樣?我們老師聰明吧。”
聽着妹妹的話,望生皺着眉頭若有所思,一時不知說什麼,只是長嘆一聲,就搖着頭走了。走了幾步他又返回對梅香說:“不管別人怎樣,你不能荒廢學業。不要整天跳跳蹦蹦,除老師教外,知識是靠自己積累的。”
梅香看着哥哥,說:“知道,知道。你給的書我全看完了,只差同學們喊我書呆子了。”
吃晚飯的時候只聽到後面“哇哇”幾聲。
梅香趕緊跑過去扶着嫂子問:“嫂子,咋啦?是不是太累了?哥,快來呀,嫂子吐了。”
望生連忙跑過來扶着蘭花,着急地對小妹說:“快把媽叫來,快去。”
望生知道自己的媳婦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幹活確實是太累了,他心疼地爲她拍背摸胸。
母親來了,一看蘭花的症狀,心中大喜,知道媳婦是有喜了,驚喜之餘馬上神色慌張地“哎呀”一聲:“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你今天上午怎麼還在用力向上拋瓦呢,哎,你自己的事應該知道的,這也怪我沒細心觀察啊,這怎麼得了。”母親顯得非常懊悔和害怕。
望生聽說自己的媳婦懷孕了,更是一陣驚喜,他輕輕地擁着蘭花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懷孕了也不知道偷懶,真是個憨姑娘。”望生只有驚喜沒有母親那種擔心,因爲他不知道蘭花的過度勞累會帶來多大的危險。要知道,只怕比母親還要嚇得厲害。
那天上午,蘭花和夏荷兩個人從下往上拋瓦,望生和劉斌兩個站在上面接。可憐的蘭花,她幹了懷孕時不該乾的活兒。一個孕婦整個上午就重複着從下往上拋瓦的這樣一個動作……
憨憨的蘭花真的流產了。她帶着羞怯小聲地哭泣,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可是爲時已晚。
我發什麼神經建什麼房子?望生自責地恨不得把剛建好的新房拆掉。
母親不知道自己的憨媳婦連這一點常識都沒有,她還以爲媳婦有喜後是會來給她報喜的,那知道她這麼不懂事。婆婆盼的就是早日抱孫子,自己還天天留心在觀察似乎一點跡象也沒有,怎麼突然發現就又流了呢?後悔死自己沒有多言問問。
就是婆婆問了,蘭花也說不清,她自己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月經是兩月沒來了,可自己以前做姑娘時不也有過五十天來一次嗎?自己的吃喝拉撒與往日沒有任何變化啊……
新房子建好了,建的是兩間,用起來卻成了三間。東邊一間爲睡房,牀和衣櫃及所有起居物品全放在這裡;西邊一間以前後分爲兩格,前半格大一點稱爲堂屋,放有春臺、飯桌、洗臉架等物品;後半格用於做飯和堆放雜物。小倆口住在這裡倒也舒適寬敞,只是代價太大。
因建房子給他們家帶了長時間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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