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轉身就朝鬼哭峽內走去,把那幾十個獸人先鋒強者直接丟在外邊不管。
魔銀面具獸人牙齒咬得咯咯響,出言威脅道:“狼夜叉,你竟敢違抗夜戰帝的命令。”
雲逸發出拓跋狂那種囂張得意的大笑:“要進谷,跟在我們後面就是,一羣笨鳥!”
魔銀面具獸人才明白狼夜叉是在報復他剛纔的戲弄,一揮手臂:“全部跟上,小心點。”
鬼哭峽上空咆哮的罡風讓那些在陰風奇域修煉出來的翼人強者也生出畏懼,雖然暴烈的程度不及陰風奇域,但那種奇寒不是他們能忍受的,害怕凍僵了被冷冰冰的罡風吹到不知名的地方,他們只好跟一臉冷漠的西狂弟子踩着厚厚的積雪,一步一個腳印穿行在詭異的石林之中。
越往峽谷裡走,天氣更加寒冷,即使大步走着的獸人強者也覺得身體凍得麻木,手腳似乎都失去了知覺。
雲逸拿出隨身攜帶的紫銀酒瓶抿了一口雪神釀,割喉的烈酒驅散了不少寒意,一股濃郁的酒香在雲逸在冷冽的空氣逸散。
魔銀面具獸人看都沒看雲逸一眼,他背上沒有羽翼,卻身輕如燕,隨意踏過的雪地連一點腳印都未留下,要不是白天,雲逸會以爲遇上了鬼。
跟隨雲逸的西狂弟子也摸出隨身的魚骨酒瓶,小口抿着割喉的烈酒雪神釀,酒香引誘着寒冷疲憊的獸人強者,似乎疲勞一掃而空,
“兄弟,讓我喝一口,隨身帶的酒都喝光了。”一個翼人戰尊對雲逸的侍衛長獅人戰尊說。
獅人戰尊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將魚骨雕刻的酒瓶放進了儲物戒。
那個翼人戰尊被酒香引誘,又被冰風奇域的寒冷所逼,死皮賴臉地央求道,甚至拿出了一塊青銅級的風系獸晶換酒。
“只能喝一口,這酒中有致幻的曼陀果。”獅人戰尊將魚骨酒瓶遞給翼人戰尊。
翼人戰尊接過來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那二三十個作爲獸人強者都開始跟雲逸帶來的西狂弟子討酒喝。
“行軍途中不得喧譁,不準喝酒,違者立斬。”那名魔銀面具獸人冷冷喝道,他的聲音像浸過冰水似的,穿透了罡風的嘶吼,配合那張冷硬的白銀金屬面具,益發顯得冰冷無情。
那羣獸人連爭辯一句話都沒有,立刻歸還酒瓶變得鴉雀無聲,咯咯吱吱踩着積雪默默地行軍趕路。
雲逸扯着個北方狼嗥般的嗓子,大聲嚷嚷:“進冰風奇域,不喝一口浸泡過產自冰風奇域的曼陀果的雪神釀,怎麼能抵禦風寒,更談不上去戰場殺敵!”
奇域曼陀果,魔銀面具獸人有點兒明白,這種有致幻作用的果實可以減輕奇寒所帶來的痛苦,畢竟這些獸人以前不曾生活在雪域,適應不了這裡的氣候。
而且人家先前就說得清清楚楚。
當然雲逸用浸泡曼陀果的雪神釀引誘這夥獸人強者也沒安什麼好心。
魔銀面具獸人開口冷冷問:“狼夜叉,你駐守的巖洞還有多遠?”
這個傢伙太狡猾了,還以爲他要討酒喝,雲逸也板起那張殺氣隱生的刀疤臉,頂了他一句:“還得走半個時辰。”
又走了一段,有幾個身體弱點的翼人戰尊身體被凍得僵硬,連續作戰的廝殺疲累讓他們身體凍得地摔倒在地。
“不要影響行軍速度,別去扶!”魔銀面具獸人下的命令異常的冷酷無情。
雲逸見到這種冷血傢伙,心裡實在忍受不了,朝手下的西狂弟子使了個眼色,獅人戰尊趕緊扶起一個倒下的豹人戰尊,給他灌下一大口浸泡過曼陀果的雪神釀,過了片刻,那個豹人戰尊周身暖和起來,感激地點了點頭,竟然站起來跟在隊伍後面。
既然話不投機,雲逸埋頭趕路,無論他走多快,魔銀面具獸人緊緊跟着他,像防賊似的防着他,到了鬼哭峽巖洞,雲逸站在幾塊巨石前,指着裡面大聲說:“山洞裡有洗去疲累的溫泉,有割喉的烈酒,你們可以進去休息一下。”
魔銀面具獸人腳步都未停,繼續向前走去,仿似雪域中餓了十天的狼那樣堅韌頑強。
連雲逸都佩服起這個魔銀面具獸人的意志,轉頭掃了一眼他的手下,竟然沒有一個獸人停下腳步,連那些剛纔凍僵摔倒在路邊的獸人也繼續頂着刀子般奇寒的罡風跟在隊尾。
雲逸吩咐他的手下獅人戰尊:“多帶幾壺雪神釀出來,不要走出鬼哭峽,就凍僵了一大片。”
魔銀面具獸人回過頭望了一眼吊在隊尾的幾個,見他們喝了酒屁事沒有,這次他沒有阻止手下,語氣柔和了點:“狼夜叉,你給我們每個人灌一壺雪神釀,走出峽谷,讓大夥痛痛快快地喝個夠!”
“好,就聽魔銀大人的!”獸人強者聽了精神一振,還有幾個興奮地發出野獸的吼叫:“嗷~”
“快去,按魔銀大人說的。”雲逸異常惱火地朝獅人戰尊吼道,好似他這會兒該泡溫泉喝烈酒,卻被魔銀面具獸人強迫帶路似的。
獅人戰尊挨個收了酒壺,裝到儲物手鐲,魔銀面具獸人異常謹慎,指着前面兩個翼人戰尊:“你們跟着進去幫幫忙。”
靠,防我防得跟賊似的,根本動不了手腳,雲逸嘴裡低聲咒罵着惡劣的天氣,其實是在罵魔銀面具獸人。
魔銀面具獸人直接把雲逸的抱怨當成從頭頂刮過的寒風,無動於衷。
獅人戰尊跟兩個翼人戰尊閃進了巨石陣掩映的巖洞,不一會兒追了上來,將酒壺分發到每個獸人強者手中。
雲逸觀察到這些獸人強者開始小口地抿着雪神釀,精神一振,不再畏懼冰風奇域的酷寒,魔銀面具獸人也未像先前那麼嚴厲,只是他未沾一口酒罷了。
快走到峽谷口風眼的時候,罡風像兇猛的魔獸一般撲向這支隊伍,從領口袖口鑽了進去,噬咬着獸人強者,鹽粒般的雪花被罡風挾帶,無情地劈在臉上,連在陰風奇域修煉出來的獸人戰尊眼睛都睜不開,他們也抵擋不了冰風奇域寒冷君王的威力。
“小心點,挺過這一段就進了冰風奇域!”雲逸轉過身去順着罡風吼了一嗓子。
這隊獸人前鋒強者精神一振,出了谷口,就會澆水築寨,徹底控制通往冰風奇域的唯一路徑,心頭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一個豹人戰尊的眼睛被罡風吹來雪粒模糊了視線,身形有些偏偏倒倒,耳邊傳來轟隆的巨響,被罡風嘶吼的聲音充塞了耳朵的豹人戰尊還有點不明白狀況,剛擡起頭,大塊的雪巖崩塌下來,無情地砸向這些身形瘦削的獸人前鋒。
“雪崩,往懸崖邊躲!”雲逸的叫聲被呼嘯砸下的冰岩淹沒,他的手下幾乎不用招呼,跟他同時閃向兩側懸崖邊。
魔銀面具獸人第一反應就是跟着雲逸,如影隨形跟他閃到有塊凸出山岩的下面。
那些平日身手靈活的翼人豹人就沒有魔銀面具獸人的實力,他們喝了浸泡曼陀果的雪神釀,手腳活泛了,腦子卻暈暈乎乎的。
豹人戰尊算運氣好的,沒有被巨大的雪巖砸成一團血肉,不過當兩隻渾身雪白,毛尖泛着金光的雪猿緊跟着雪崩撲向他,他才意識到那不叫幸運,而是將悲劇稍微延後了一點而已。
豹人戰尊鼓足全身的戰氣,從積雪中突然躥了起來,撲向空中的雪猿,抓出的戰氣爪痕撕裂了空氣雪塵,在一頭雪猿長臂上留下幾道血痕。
那頭受傷的雪猿被戰氣爪痕撞開了,另外一頭雪猿卻在空中變向,巨大的雙臂兇狠地連抓過來,連甲帶肉地兇狠撕扯出豹人戰尊大塊的血肉,沉重的身軀將他壓倒在地。
豹人戰尊感覺他的力量只有平日的五成,未受傷的那隻手徒勞地抵抗雪猿那對即將咬上他喉嚨的利牙,這個比力氣的活沒有幹多久,強壯的雪猿就咬斷了他的咽喉。
魔銀面具獸人見逃到懸崖下的獸人強者只有七八個,其它的埋在雪堆裡生死不知,臉色就像冰風奇域永遠陰霾的天空,五指成爪,突然抓向雲逸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