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88寸 她必須活
醫館的門幾乎是被冷祁宿撞開的,睡眼惺忪的大夫見是一個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想着也沒幾分活頭,若死在他的醫館,反倒招來晦氣,便甩甩手讓他們去別家。
冷祁宿怒不可揭,紅着眼睛,直接將男人掐着脖子提了起來,男人才嚇得趕緊讓他將莫霜放到病榻上。懶
漫長的等待。
蝕骨一般的煎熬。
一塊塊白布染成紅色,一盆盆清水變成血水,莫霜胸口的尖勾才終於取了下來,血也總算止住。
“總算取出來了。”大夫擡手擦拭着滿頭的汗珠。
冷祁宿明顯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自袖中取出一錠銀子交到大夫手上,朝他擺擺手。
大夫兩眼一亮,自是識趣,悄聲退了出去。
冷祁宿緩步走向牀榻,眸光掃過那張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同樣白得似紙的手臂毫無知覺地垂在牀沿上,被汗水濡溼的青絲布滿軟枕,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一般。
這樣安靜。
安靜得幾乎沒有存在感。
他蹙眉,挨着牀榻邊坐下,將她垂在外面的手握住,發現她的手竟冰冷得如同一塊生鐵一般,滲人的寒。
將她的手放在脣邊哈了哈氣,又握在掌心搓了搓,見依舊沒有一絲暖色,又攤開掌心,凝神將自己的真氣渡了過去。蟲
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她昏迷前的樣子,她說,她何德何能?
是啊,她何德何能?
不過是他買回來的女奴而已。
可是……可是爲何,只這四個字,就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女子依舊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怎麼還沒醒?
她怎麼還沒醒?
冷祁宿瞳孔一斂,只覺得一種深深的恐懼鋪天蓋地席捲了過來,他驀地大吼一聲,“大夫!”
大夫聞聲跑了進來。
“她怎麼還沒醒?”
他沒有回頭,視線一直鎖在牀榻上的女子身上,可是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寒氣讓大夫明顯一僵。
“她的傷口很深,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是流血過多……這醒來醒不來,就要看……”
大夫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不敢講。
“就要看什麼?”冷祁宿回頭淡看向身後的男人,倏爾卻是笑了,“是不是要看你的這個醫館還要不要開?”
脣邊笑容一冷,他驟然起身,“嘭”的一聲巨響,兩人邊上的一個案桌瞬間碎成兩段。
“啊……大俠饒命,大俠饒命!”男人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告饒連連,“小的一定盡力,一定盡力......”
“不!”他彎腰輕輕拎起大夫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黑眸緊緊看着他,眸中蓄滿風暴,他咬牙,一字一頓,“不是盡力,她必須活!”
大夫被抓着領子,渾身抖個不停,心中卻只覺得懊惱。
瘋子!
看他儀表堂堂、行尊帶貴,竟是個瘋子。
這麼個瘋子,怎地就讓他給碰上了?
“四爺!”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冷祁宿眸光一閃,這才緩緩鬆開了大夫,面上有些許不自然。
“她的病又加重了,說要見你!”
冷祁宿臉色一變。
也是,說好了,他和陌妝高調在前,負責吸引那些人的視線,而風宵塵負責護着玲瓏,偷偷跟在後面,若沒有什麼大事,風宵塵是不會輕易公然露面見他。
竟是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慌忙的邁出一步,倏然又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榻上的女子,神色複雜。
“她這是怎麼了?”
順着冷祁宿的目光,風宵塵這纔看見了暈迷着的女子。
視線往下,掃過地上的尖勾和血布,頓時猜了個大概。
心不知怎麼的,猛的抽搐了一下。
他轉過頭,對着冷祁宿彎脣一笑,“我們的四爺果然料事如神啊,他們果真有動作,要不是四爺想到這出李代桃僵,那如今躺在這裡的又怎會是她?”
“風宵塵!”一聲厲喝,冷祁宿發現自己的聲線竟然在抖。
“哎,嘖嘖,只是可惜了一副美人胚子!”風宵塵就像沒聽到一般,兀自嘖着嘴,他緩緩湊到莫霜近前,一張蒼白如紙的小臉映入星眸之中,他的眸色竟是一痛。
“你又是做什麼?”
眼見他的鼻尖,快要抵上女子蒼白的臉,冷祁宿眸子一寒。
風宵塵卻突然直起身,笑道:“還當你是鐵打的呢,淋成那樣也沒怎麼樣,還不是照樣滿大街的抓着小偷……”
“夠了!”冷祁宿狠戾地掃了他一眼,利劍一般,又轉過頭對着邊上的大夫,危險地眯起眸子:“好生照看她!她不好,你也別想活!”
大夫連聲點頭。
一甩衣袖,冷祁宿闊步而出,走到門口,卻又回頭,見風宵塵還站在牀邊未動,擰眉冷聲問道:“走是不走?”
“走,走,當然走!”風宵塵眯眼一笑,忙拾步跟上,在跨門而出的瞬間,卻又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如同一片殘葉般躺在那裡的女子。
八好意思,素子出差,更新晚鳥,抱歉!
謝謝【dxh1205】親的荷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