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咳……沒什麼,我還以爲是貓呢。”長恭一擺手說道。
“貓?我看是個別的什麼貓吧,比如母貓?”瀾雪有些驚喜的發現,不知道長恭是不是太緊張了,一時間居然忘了掩飾自己的目光,被 瀾雪逮個正着,根絕她學的心術,長恭是在說謊。
“這大冷天的,你怎麼跑到這來了?”長恭起身給瀾雪去倒熱水,卻把這個話題給就此岔開了。
瀾雪也沒再追問,而是說道:“算起來好久沒見你了,來看看你。最近……府上發生了很多事,死氣沉沉的,我要悶死在府裡了。出來 轉了一圈,外面也冷的很,想着來看看你。”
“這樣啊,我這幾日有點別的事,沒抽出空去看你,怎麼了,見你臉色和狀態都不太好,府上發生了什麼事?”長恭似乎看出了瀾雪的 心事,開口問道。
而聽長恭這麼問,瀾雪也像是找到了傾斜的閘口,說道:“瀾若和許諾走了,大嫂和夏清河有私情的事兒,被錦兒發現了,夏清河那畜 生差點對錦兒……我便將這件事告訴了爹,本想着是讓爹狠狠的教訓夏清河那個畜生,順便把事情做個解決,也好給大哥個交代,沒想到爹 一氣之下,讓大哥寫下休書,休了樑海棠……”
瀾雪說到這,倒是停頓了一下,長恭皺着眉詢問:“然後呢?”
瀾雪的情緒有些不好,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然後樑海棠……死了。”
“什麼?死了?”長恭也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是的,她服毒自殺了,死相有些嚇人。”瀾雪現在還記得自己看到樑海棠屍體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長恭感嘆道。
“師父,你不知道吧,夏清河一開始接近樑海棠,對她花言巧語進行哄騙,樑海棠也是傻的可憐,居然就這麼相信了他的虛情假意,甚 至還對他動了真心。私心想着夏清河能允諾,帶她遠走高飛。可能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敗露的那天,夏清河卻反咬她一口,害的大家都認 爲是她水性楊花,勾引小叔在先。”瀾雪無奈的對長恭說。
“只是這些……可能都不是主要的,我記得海棠在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問過夏清河,有沒有喜歡過自己,哪怕一點。夏清河說沒有,一 切只是因爲他嫉妒大哥而已。再後來,樑海棠就死了。”瀾雪的情緒稍微平靜了點,畢竟事情也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這段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夏清河可真是個畜生。這樣的結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難道他就不會因爲樑海棠的 死,內心受到譴責一輩子嗎?”長恭憤憤不平的說。
“是啊,樑海棠下葬的時候,他就在樑海棠的墓碑旁待了整整一個晚上,可能便是出於愧疚吧,不過一點用都沒了,樑海棠再也回不來 了。只可惜年紀輕輕,雖然做了錯事,可卻錯不致死,只是走了最極端的路,也是後悔吧。”瀾雪把這些話說出來,才覺得最近憋在心裡的 情緒,好轉了不少。
長恭嘆了口氣,說:“哎,這世事無常,生死難料。有些事呢,都是因爲自己種下的因果,可能這些,我們也改變不了,因爲是上天早 就安排好的。我們只需老老實實的照做就行了,神奇自然。”
瀾雪點點頭:“和你說說話,心裡好受多了。不過……你最近又是在忙什麼啊,不會是待在這藏經閣裡,準備剃度出家吧?”
面對瀾雪的調侃,長恭卻翻了個白眼說道:“庸俗!爲師這麼大本事的人,怎麼會去做和尚?不過最近是有些麻煩事,估計過幾天我得 出去一趟,要起碼半月才能回來,靈兒就拜託你多照顧了。”
“這麼久?你要出去幹嘛?”瀾雪皺眉問道。
“我……有些事要辦,快的話三兩日,慢的話不超過半月就回來。靈兒我就不送到你們府了,徐麗華那母夜叉看你都容不下,再把我徒 弟給吃了!你只要抽空來看看他就行,馬上就入冬了,要他穿好衣服。”長恭交代着。
“師父,也沒見你出過遠門啊,現在怎麼搞得一去不回來的架勢,弄得我倒是覺得有些怪怪的……”瀾雪說。
長恭卻眉毛一揚,說道:“廢話,一輩子待在這藏經閣有什麼出息?難不成要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剃度出家?我儘量快些回來。”
“什麼時候走啊?”瀾雪問。
“後天,早去早回。”長恭答。
瀾雪從欽安寺回來,有些納悶從不出遠門的長恭,這次爲什麼要走的這麼急,而且還很有可能去好久纔回來,靈兒也沒有帶。
只不過長恭始終沒有告訴瀾雪,自己出門去做什麼,這讓瀾雪對長恭的好奇感,變得更加強烈了。可內心有個聲音卻在告訴瀾雪,長恭 不是壞人。
後日一早,瀾雪差點忘了這件事,卻準時的收到下人們送來的一封信,是長恭的,叮囑瀾雪自己出門了,記得抽空去看看靈兒。
瀾雪把信看完,就丟到了一邊,翻了個白眼想着還真是說走就走。
而太傅府上,也果然如瀾雪所料,夏清河在府裡待了幾天,就再也悶不下去了,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想要出門,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 因爲夏太傅已經很確切的說了,看着夏清河的那幾個人,若是把夏清河給放出去了,就要受罰,大家都知道,夏太傅除了不開口懲罰人,這 一旦開口,就算不死,也差不多廢了。
所以儘管夏清河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好像只剩下以死相逼了,卻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鬧得夏清河不得不跑到徐麗華那裡,嚷嚷着自己要 憋死在太傅府了,要出門轉轉。
可徐麗華就算有心想讓夏清河出門,卻時刻不敢忘記夏太傅的話,她清楚的記得夏太傅那天晚上特地叫她過去,就是告訴她,沒有自己 的命令,若是夏清河出了太傅府,就都是自己的責任,所以徐麗華也無奈,只能勸阻夏清河在府上老老實實的待着。
大夫人則是發現這府上的賬目,從上次出事結算之後,本應該是按照計劃,所有的都是正常的,可是接管太傅府的這幾天,倒是發現這 府上的賬目,越查下去,漏洞就越大,而這些賬目差不過都是從太傅府娶了樑海棠,並讓她掌管府中大小事宜之後開始的。
大夫人有些納悶,看樑海棠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可以吃裡扒外,將太傅府的帳偷出去送給孃家的人,再說樑府和太傅府也是門當戶對 的大戶人家,根本不缺這點錢,樑家夫婦也都是正經人,就算樑海棠做了什麼,也是不會允許的,況且她也不怎麼回孃家啊?
可是爲什麼會虧空這麼多,讓大夫人就算想找源頭,都找不到,也着實讓人頭疼。
最後無奈,大夫人正巧趕上夏太傅稍微得了空閒,將這件事告訴了夏太傅。夏太傅本就政事纏身,再加上府中的這些事,脾氣顯得浮躁 的很,而且最近夏太傅的身體也不如從前了,或者說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怎麼虧了這麼多?”夏太傅看着大夫人費盡心思清點好的賬目,頭疼的說道。
大夫人也是連連搖頭:“不知道,我問了下賬房,都說是樑海棠在的時候,這些帳都是她記上去的……哎,怪我不該給她那麼大的權利 ,只是不知道暗地搞了小動作,害的太傅府虧了這麼多錢,可現在人死了,哪裡還知道錢的去向?”
夏太傅盯着賬本說道:“這錢,只怕根本沒出了這太傅府吧。樑海棠生前搞這些賬目,不可能拿回樑家,她素日裡又足不出戶,更不可 能把這錢給外人。而且太傅府不缺她任何吃穿,她要錢也沒用,你想想,唯一的可能,這錢都哪裡去了?”
大夫人也是在原地愣了一陣子,才猛然開口說道:“老爺,你是說這錢……都在夏清河那?”
“哼,沒想到居然揹着我還搞了這麼一手!把太傅府當成什麼了?居然養出了一羣的賊!夏清河要那麼多錢幹嘛?只怕他拿到的都是小 份兒,頂多出去吃喝玩樂敗家了,虧了這麼多,你想想上次的事。”
大夫人有些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說道:“老爺的意思是,這些錢……是麗華……”
後面的話大夫人沒說,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夏太傅的臉色又變得鐵青,一拍桌子怒聲說道:“沒想到她還是如此不知悔改!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她就一定早就知道夏清河和樑海 棠之間的事,不但沒阻止,還以此爲利益,往自己的懷裡撈錢!我和她好歹夫妻多年,想不到如今卻仍是懷揣別的心思!氣死我了……”
“好了,老爺你彆氣了,你看你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錢沒了事小,身子不好纔是事大啊!老爺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大夫人一邊 勸解着夏太傅,一邊問道。
“怎麼處理?此事如果屬實,自然是不能輕饒了她!”夏太傅狠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