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賣掉了?”瀾雪瞪圓了眼睛看着那報信的人說道。
那人點點頭,再次確認了一遍說:“是這樣的,原本今日大夫人破例的起身出去走走,也想惦念着大小姐的事,哪知打聽才知,就是昨日晚上,二夫人居然連夜將那玉佩賣掉了……”
“那……你可知道那玉佩賣去哪裡了?”瀾雪連連追問。
“這具體賣到什麼地方去了,估計也只有二夫人知道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那人略帶歉意的說道。
瀾雪呆呆的站在原地片刻,才點頭說道:“麻煩你了,回去替我謝謝大夫人,我改日抽空再去看她。”
送信的人應承着,隨後離去。而瀾雪卻坐立不安,若是玉佩在徐麗華的手上,雖說很難拿到,但起碼還是安全的,可現在居然被她給賣掉了,不明去向,那可是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這可怎麼辦……瀾雪急的在原地不住的走動,卻正巧這個時候沐清風不在府上,就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不過也沒多久,沐清風就從府外回來,兩人一見面,居然都慌慌張張,不約而同的說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二人隨後皆是一愣,沐清風說道:“你先說。”
“大夫人派人給我送信來了……”瀾雪神色有些緊張。
“你都知道了?”沐清風看着瀾雪問。
“嗯,玉佩被二夫人賣掉了……現在誰也不知道去向,只有二夫人知道那玉佩被賣到了什麼地方,可是她怎麼可能告訴我,也是着急。”瀾雪皺眉說道。
“什麼?玉佩被賣掉了?爲何這麼快……”沐清風瞪着眼睛看瀾雪。
瀾雪卻是納悶的看着沐清風問道:“難道你說的不是這件事?”
“當然不是,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的事,好像比你的要嚴重許多,這二者之間,或許還有什麼關聯。”沐清風的事,看樣子到像是更嚴重一些。
瀾雪心疼一緊問道:“怎麼?還有別的事?”
“你還記得湘兒嗎?”沐清風沒有直接說,而是賣了個關子說道。
“記得啊,就是那個廚房的小丫鬟,那日我就是和她換的衣服,才進得去太傅府,怎麼了?”瀾雪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失蹤了,今天有太傅府的人告訴我,湘兒被叫到了二夫人的房間之後,就不見了。”沐清風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什麼?你是說,徐麗華這麼快就發現了?那湘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我聽到了她和徐將軍之間的話,她肯定也發現了,不知道湘兒現在怎麼樣了,估計徐麗華也知道是我了,才把那玉佩連夜處理掉了。”瀾雪說道,怪不得沐清風說着兩者之間興許還有聯繫。
沐清風看着瀾雪,眼神忽然變得很認真的說道:“估計下一步,徐麗華就是要把你找出來了。只怕原本想着把你趕出太傅府就沒事了,現在……恐怕是不斬草除根,她便寢食難安了。”
“我不怕她,只不過,我擔心我那玉佩,可能現在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要是就這麼不知去向,我要去哪裡找……”瀾雪眉頭緊蹙,聽說玉佩被賣掉了,說不準又會轉手賣給別人,這樣倒來倒去,哪裡還會有下落?也都怪自己晚了一步……沐清風卻不贊同的說道:“我看你現在該擔心的,就是你自己。徐麗華從前不肯對你下死手,那是因爲單純的看你不順眼而已。可現在不同,你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不僅是你爹的死因,還關乎到朝廷,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的秘密被你說出去了,可還得了?”
見瀾雪不說話,像是在分析着沐清風的話,他便繼續說道:“就算你暫時還沒有說出去的打算,可是他們不同。只怕此刻徐將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徐麗華得知此事之後,必定第一個去找徐將軍。現在就算徐麗華不想把你怎麼樣,你認爲徐將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你?”
“那怎麼辦?現在還不是去揭發他們的時機,我沒有證據,單憑我一張嘴,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反而還會徹底暴露自己。可若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徐將軍還是不會放過我,那玉佩又不能不找……”瀾雪很傷腦筋。
沐清風用手指輕輕的敲着一邊的桌子,想了想說道:“暫時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你,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府上,不要隨便出去。保證你自己的安全,玉佩的事,我派人去打探。”
“怪我連累了湘兒,只是沒想到徐麗華雖爲人心胸狹小愛妒忌,卻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爹當年真是瞎了眼,娶了這麼個毒婦進門,害的太傅府現在七零八散。”瀾雪十分不滿的抱怨。
“最毒不過婦人心,可千萬別小看了婦人們的妒忌之心,那隻怕比一個男人還要可怕。所以我覺得,你現在要是被徐麗華抓住了影子,必定會撕碎你纔是。”沐清風略帶嘲笑的說。
瀾雪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倒是不怕她,只不過,我現在不能這麼輕易的成全了她,我要在她面前徹底消失,這樣她纔會坐立不安,纔會害怕。不然她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難不成還要心安理得享受這不該屬於她的一切?”
沐清風轉頭,眼神奇怪的端詳着瀾雪說道:“嘖嘖,還算是有點頭腦。”
而正如瀾雪和沐清風二人所料,徐麗華和徐將軍此刻當真是安奈不住了。
“哥,怎麼辦……我們倆說的話,都被那個小賤人聽了去,我真是沒想到,她怎麼會在房裡!現在她跑的無影無蹤,萬一這件事被說出去,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徐麗華滿臉着急的在徐將軍背後說道。
徐將軍雖沒有徐麗華浮躁,但臉色也異常的難看,許久才說道:“沒事,先找到她人再說,她沒證據,就算她現在去說,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她?如今她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只不過是個連平民百姓都不如的野種罷了。”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那小賤人的手段不一般,這件事要是別人知道了還好,可她是被我趕出太傅府的,肯定懷恨在心,現在又抓住了我們的把柄,這……真是頭疼!”說到底,徐麗華還是忌憚瀾雪,因爲她心中清楚,瀾雪絕對和別的女子不一樣。
“你怎麼就沒注意屋子裡有人呢!我就說過隔牆有耳……算了,說都說了,量她一個小丫頭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不過爲了免除後患,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她,然後……斬草除根!”徐將軍惡狠狠的說。
徐麗華卻焦急的說:“可那小賤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聽到風聲早就躲起來了,她有意躲着我們,我們在明處,如何找得到她啊!”
徐將軍臉色一變,說道:“估計她上次來,便是尋你手中的那塊兒玉墜的,我不是叫你放出風去,就說玉墜兒被賣掉了嗎,你回去之後隨便找個玉器商,就說收到了一塊兒特別的玉,最好讓她得知,那玉佩被賣到了那個玉器商手中,自己去找。”
徐麗華眼前一亮:“對啊,那玉佩雖說不稀罕,也不值錢,卻能證明她的身份,估計她現在比誰都着急那塊兒玉佩,只怕知道了玉佩的去向,必定會冒險前去贖玉回來,到時候只要抓到她,那就好辦了。”
徐麗華和徐將軍還在商議着要如何引瀾雪上鉤,瀾雪卻在想着要如何找到二人狼狽爲奸的證據。
那場水災之後,該死的都死了,根本沒有什麼人證物證,現在皇上還處於昏迷,只怕隨時都會駕崩歸去,就算自己去告發徐將軍和太子串通一氣,掌控朝廷,皇上沒辦法處理,也會被太子壓下來,自己就更危險了。
等皇上一死,就要改朝換代了,就算自己找到了他和徐麗華設計謀害夏太傅的證據,太子也會因爲和徐將軍苟且而袒護他,他和徐麗華,便是又要逍遙法外了,該如何是好……欽安寺內,靈兒還纏着追問薛長恭這些日子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不過長恭卻一直含糊的說有事,或者編個別的什麼理由,就不說了。
不過說起此事,長恭卻一直心有餘悸,此次出行,將心中的疑問解除了不少,也知道了一些自己從不知道的事情,包括一直奇怪於某人的身份……想不到心中想着,她卻來了。窗外的風颳得一陣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長恭嘴角一扯,對靈兒說道:“徒弟,你先去別處玩,等師父明天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
“真的?別騙我!”靈兒仰着小臉天真的問。
“真的,快去。”打發走了靈兒,長恭動都沒動,拿着書一邊看一邊說道:“進來吧,外面風那麼大,不涼嗎?”
無憂的聲音果然出現在窗前,說道:“出去一趟,倒是有不少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