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這!哪裡這麼多廢話,我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耗,行的話,東西搬下來,不行的話,你們滾,這女人我們帶走,也不算虧!” 黑衣男子刻意使用了激將法。
沐清風在身後拍了拍瀾雪,瀾雪故意拼命的掙扎了幾下。最後,那護送官深知樑女的安危大於這些財務,只能忍痛割愛的說道:“好好 好……你們……你們要拿什麼自己拿去,千萬不要傷了我家小姐!”
沐清風給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幾個黑衣人則是迅速的躍上馬車,將裡面的東西通通搬了下來,等到都搗騰的差不多了,這才退到後面。
護送官急切的看着抓住落雨的沐清風,戰戰兢兢的問道:“幾位大爺,這……該拿的東西都拿了,我家小姐……是不是該放回來了。”
沐清風故作猶豫了片刻,將一張面紗從背後塞到瀾雪的手中,隨後便毫不留情的將她使勁兒的推了過去,踉蹌着前些摔了跟頭。
“我們走!”沐清風一聲令下,所有的黑衣人迅速上馬,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而瀾雪卻是一陣心慌,不敢耽擱的一頭扎進了馬車裡……那護送官被這麼一鬧,嚇得不輕,倒也沒注意此刻的落雨早就已經被掉了包,好一陣子纔派丫鬟過去詢問,瀾雪將面紗圍在臉上,故意 咳嗽了幾聲說道:“沒事。”
幾個丫鬟因爲一路上也不曾聽到主子說過幾句話,對於瀾雪聲音的變化,着實沒有在意。
等着落雨無事,那護送官才甩掉一身冷汗,暗自不爽的罵了一聲倒黴,才叫車隊趕緊整理好,速速趕往渝州城。
瀾雪就這樣隨着隨着他們進了早就熟悉的渝州城內。
找到客棧的臨時歇腳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瀾雪皺了皺眉,這樣的天色,倒是不利於自己。
“周小姐,我們到了,先在客棧稍作休息,等天大亮,微臣再去聯繫王爺。”護送官在馬車外對瀾雪說。
瀾雪遲疑了片刻,只是輕輕的答應了一聲,良久才走下馬車。
丫鬟在一邊扶着瀾雪,見瀾雪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面紗,奇怪的問道:“小姐,你怎麼……把臉遮住了?”
瀾雪故作聲音沙啞的說道:“許是昨夜的事鬧到,有些感染風寒,無礙。”
說着,瀾雪還示意的咳嗽了幾聲,丫鬟也沒生疑,而是說道:“樑國和殭國的氣候不同,昨夜天涼,小姐又受到了驚嚇,難免染上風寒 ,多休息幾日便好了。”
瀾雪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隨着那丫鬟住進了客棧中。
躺下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凌晨了,瀾雪絲毫沒有睡意,卻不得不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此時王爺在哪,是否會擔心自己的處境……想到這,瀾雪倒是覺得有些好笑,這是自己死活要求的,王爺擔心還是不擔心,對自己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有時候瀾雪真的覺得,就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矛盾心理太重,說到底,只是因爲潛意識裡終究是在乎着沐清風的感受罷了。
天大亮的時候,丫鬟進來送飯,瀾雪只稱作是因爲風寒,身子不適,叫丫鬟將飯菜放下,就讓她們出去了。
瀾雪因爲肚子確實餓了,等她們出去之後,纔起來匆匆的吃了口飯,瀾雪知道,等那護送官成功將自己帶到沐清風那裡的時候,就可以 回去覆命了,至於這兩個丫鬟,等到護送官一走,存在與否,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只不過,在見到沐清風之前,瀾雪始終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這些人面前,因爲不管裝的再想,假的就是假的,若相處起來,只怕立刻便 會露餡,所以瀾雪只能以各種理由推脫見人。
那護送官忙着聯繫沐清風,兩個丫鬟被趕出去過一次,也就沒有再上心,只當做是落雨身子不適罷了,哪裡會想到真正的落雨,早就被 沐清風捆綁着帶走了。
密室之內,落雨昏迷了許久才睜開眼,只不過一睜眼,眼前便是一片昏暗陌生,前面站着一個男子,憑藉記憶,落雨能認出這男子就是 昨夜將自己掠走的人。
“你是什麼人,爲何抓我?”落雨不解的看着沐清風。
沐清風低頭看着落雨,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口問道:“你就是上官將軍派遣到殭國皇帝身邊的細作,周落雨?”
落雨的表情明顯一僵,不知道爲何這男子會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細,可職業的馴養讓她立刻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沐清風嗤笑一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已經沒有意義了。只不過,可惜了,上官將軍培養你這麼多年,剛一出手,就失敗了,不知道他 會做何感想。”
“你到底是什麼人?”落雨警惕十足的看着沐清風。
“我是什麼人不主要,你會知道的。不過,你也不用惦記你的任務了,因爲此刻,早已經有人取代了你,替周落雨更好的完成這項艱鉅 的任務。”沐清風雲淡風輕的說。
落雨卻再堅持不住了,詫異的看着他問:“你說什麼?有人取代了我!”
“沒錯,估計不久的將來,若是計劃順利的話,那周落雨便會成功入宮,接近皇上,竊取殭國情報,傳給大梁,到時候和大梁裡應外合 ,一舉擊敗殭國。到那時候,周小姐可是大梁的功臣,功不可沒。”沐清風像是再敘述事實一般的說。
落雨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問:“昨夜打劫是假,掉包是真。爲的就是換掉我,讓別人取代我的位置進宮?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我們 樑國太子,沐清風吧。”
沐清風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那落雨卻冷笑一聲說道:“民女此刻身不由己,恕民女不能給太子行參拜大禮了。”
“你對將軍如此忠心耿耿,如此,還希望你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究竟是用什麼方式取得聯繫,而你,得到情報之後,會以什麼方式傳 遞回去,可有固定時間?”沐清風問。
落雨擡眼看着沐清風,嘲諷般的笑了笑:“這就是你未曾殺我滅口的原因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親口告訴我,樑國太子沐清風,究竟 是不是你?”
沐清風說:“看來這些年大將軍沒少在你身上下功夫,頭腦確實不簡單。沒錯,本王就是沐清風,怎麼,你可要考慮投靠本太子?”
落雨笑說:“並不是民女睿智,只是知道此事的,除了將軍和我,只有太子你了。不過落雨在將軍的手下,承蒙將軍庇佑多年,如今唯 一能做的,就是替將軍潛入殭國,沒想到卻被太子給壞了事。至於投靠……或許太子不知,落雨不才,這許多年來,也只學會了衷心二字。 ”
沐清風也沒太在意,自然知道這周落雨打小跟在上官凌雲身邊接受薰染,此時要她立刻倒戈相向,確實不可能。
“衷心?你可知就算你幫上官凌雲得到殭國勢力,這大梁的江山,日後還不是要本王來坐?你忠貞於他,他身爲朝臣,必定要忠貞與我 ,所以,我勸周小姐還是考慮清楚,現在與我聯手,他日必定不會虧待。”沐清風說。
“那真是抱歉了,若王爺因爲想知道我和將軍之間的聯繫,而留我性命,那落雨這條命,你還是拿去吧。反正不能爲將軍盡忠,反而成 爲累贅,只有以死謝罪,也算是報答將軍多年對我的栽培罷了。”落雨滿不在乎的說。
其實剛剛說這麼多,沐清風也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她,沒想到她竟如此剛烈,對上官凌雲更是忠貞不二,以此認爲,威逼利誘這條路,可 能是行不通的,對待這種人,只能慢慢磨,將她心裡的防線徹底磨掉,讓她心甘情願的說出來纔是。
沐清風看了看落雨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你。好歹你也是將軍的人,殺了你,將軍豈不是白費了多年的苦心,不過,那就委屈周小姐 在這安度餘生了。”
“你……”落雨聽沐清風的口氣,根本不打算繼續逼問,更沒打算除掉自己,反而是要將自己丟在這,心中難免發慌。不過她自然知道 ,沐清風這麼做,只不過是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罷了,又豈能讓他輕易得逞?
密室忽然進來一男子,對沐清風說道:“王爺,有人求見,這是腰牌。”
說着,將那腰牌遞上來,沐清風一看便知道是樑國之物,刻意在落雨面前晃了晃:“可惜你那羣不長腦子的護衛,還不知道你周小姐, 早就被本王掉了包,此刻正帶着本王的人,來見本王,還會求本王安頓好她進宮……至於之後的事,不出所料的話,那護送官便會回去告訴 你們的將軍,周小姐已經安全抵達渝州,並且安排給了本王,不日便會選進秀女,進宮面見皇上,想想真是可笑……”
沐清風說完,不等落雨氣的臉色灰白,就帶着下人轉身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特地交代:“好好照顧周小姐,萬一有個閃失,要了你們 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