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晚上來了一幫人,像是官兵,把那姑娘給帶走了。”
官兵?帶走?南宮墨!此刻南宮炎的腦海中充斥着責備,昨晚就應當帶着婉言先行離開!
南宮炎快馬加鞭,路上只管急速前行,不看路人,到了皇宮也未曾下馬,嚇得宮裡的人叫苦連連。
皇宮分內城外城,眼看立馬就要進入成功見顧婉言,卻被人攔了下來。
“睿王殿下,難道您不知道這皇宮裡是不允許騎馬的麼?”
“給本王讓開!”南宮炎對前方已經排好陣型的禁衛軍說道,絲毫沒有想要妥協的樣子,即便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即便是武功再高強,也不可能以一敵百。
前面有經驗的士兵用長矛打了馬腿,馬兒受了驚,南宮炎爲了控制馬,這纔不小心掉了下來。
“來人,將瑞王爺綁了,讓皇上定奪!”
南宮炎被五花大綁,這是何等的恥辱!但婉言被南宮墨帶回了皇宮之中,這纔是南宮炎所真正擔心的!
顧婉言此刻被帶到御書房,南宮墨滿臉憤怒,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心裡十分不滿。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麼惹她討厭,讓她要選擇離開這皇宮?
“顧婉言,你可知罪?”南宮墨冷冷說出這句,如同地獄來的修羅,讓顧婉言打了一個冷顫。
眼裡滿是絕望,這一切終究是開始就錯了,不然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皇上,婉言在皇宮這些年,很多事情已經看透,不想再妄想,只想跟着踏實的人過平凡的日子。”顧婉言十分冷靜,雖對南宮墨有所畏懼,但在南宮墨的面前,她已全然沒有了膽怯。
纖細的手腕被緊緊抓住,顧婉言只覺得生生得疼。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南宮墨湊到顧婉言的跟前,壞壞一笑,說:“是麼?平凡的日子?你也配!你可知道,只要是進了這皇宮之中,便是朕的人,一個棄妃,妄想和朕的弟弟……真是不知廉恥!”
這幾個字讓顧婉言緊張起來,不知廉恥?這是何等嚴厲的字眼。
“皇上,既然臣妾早就已經是棄妃,那就讓您放我出宮吧!我對這裡已了無牽掛。”顧婉言朝南宮墨磕了好幾個響頭,最後一個深深地彎下腰去,沒有再起來。
“你以爲,你這麼做,朕就會放過你?”南宮墨對顧婉言大吼一聲,似是說出了心中所有的憤怒,壓抑的憤懣此刻全都爆發了出來,震得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姚長卿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剛進門就發現了這氣氛出奇得不對,便放慢步伐,儘量讓自己不發出什麼聲音。
南宮墨此刻只要是看到顧婉言就滿肚子的氣,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選擇和別人離開,就有種莫名的憤怒在心中翻滾。
“姚長卿,有什麼事情麼?”南宮墨努力壓低了自己的怒火,對姚長卿說道。
姚長卿低着頭,不敢去看南宮墨,說:“剛剛城門那邊有人來報,說是睿王騎着馬進了皇宮,
如今已然被守城的將士們拿下,正在門外候着。”
南宮墨的眼神瞟向顧婉言,似乎是在看她的表現。顧婉言仍舊蹲在地上,頭緊緊貼着地面,沒有起來。
“哦?騎着馬進皇宮?睿王應該知道,進皇宮騎馬,可是要殺頭的!”南宮墨看了一眼顧婉言,剛剛紋絲不動的她,此刻似乎想要站起來。
姚長卿看了一眼顧婉言,不曉得這皇上和菀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現如今這睿王可如何是好?
“長卿,你去給睿王說,他這做法足夠朕殺他千百回了。只是考慮到他是親王,所以……”南宮墨剩下的都沒有說話,姚長卿自己領會。
片刻,這才退下,前去宣讀口諭。
剛剛南宮墨所說怎麼聽起來這麼……顧婉言覺得奇怪,仔細一想如今能牽制住睿王的,也只有自己了。難道南宮墨是拿自己當賭注?
“皇上!還請您饒了睿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顧婉言頭仍舊沒有擡起,只是這求饒的聲音卻高了幾倍。
哼!你的錯?睿王喜歡你,也是你的錯?南宮墨不禁心裡問道,很不是滋味。
“顧婉言,你曾經可是朕的嬪妃,要知道自己的分寸。怎的和睿王出逃不成,現如今有想着護着人家?”南宮墨帶着質問的口氣對顧婉言說道。
顧婉言刷的一下擡起了頭,仔細一看,已然是滿臉淚水。
“南宮墨,你早就已經不喜歡我了,不是麼?或許,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那爲什麼要將我的自由剝奪!”顧婉言早已泣不成聲,如同被欺負了的孩子,讓人心疼。
自由?她,也配擁有?南宮墨轉過身去,十分平靜地說:“你可知,睿王這次回來,前線的損失有多慘重麼!你一個人就讓我朝將士喪命!”
這……顧婉言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這件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她的一些責任。
但,難道這就要睿王的性命?
“皇上,睿王即便犯錯,但他手中握着重兵,難道您就不怕……”顧婉言後面的話在喉嚨眼兒裡沒有說出來,南宮墨的眼神如同箭一般,將顧婉言釘得死死的。
宮門外,南宮炎已經急紅了眼,不知皇上會對顧婉言怎樣?這次如果不是自己回來救了婉言,現如今婉言還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麼?不行,他一定要進去救回婉言!
這決心非常大,直到南宮炎掙脫了繩子,準備與這裡的所有禁衛軍大戰一場。
“睿王,您在前方戰場的事情我們都知曉,也敬您是個英雄。只是爲何您要爲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程!”禁衛軍副統領李將軍上前對南宮炎說道,希望可以避免這場戰爭。睿王的武功高強,以一敵十簡直可以說十綽綽有餘,關鍵在於都是當兵的,都是自家人,爲何要這麼對這幹呢?
南宮炎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大吼一聲,如同猛豹,在向自己的敵人示威。
“睿王,真的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實在是皇上的命
令,我們不敢不從啊……”禁衛軍副將對南宮炎解釋道。
南宮墨?果然,他果然還是不肯放過顧婉言!
“你們都給我讓開!本王就是要進去!南宮墨,你給我出來!”此刻的南宮炎已經全然沒有了理智。
姚長卿老遠就聽到這邊吵吵嚷嚷的,一想便是那些禁衛軍真不住睿王。睿王多年征戰,如果連這幾個禁衛軍都對付不了,何以對付那千軍萬馬?
“睿王!副將!你們快都給老奴住手!”姚長卿細着嗓子喊着,連忙跑上前去。
睿王一看到是姚長卿來了,便停下了手,手中拿着劍對姚長卿說道:“快點兒讓皇上出來見我!”
姚長卿看到睿王早已喪失了理智,要是讓他真的這樣去見皇上,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更大的亂子。
“睿王,您放心,皇上是不會將菀嬪怎樣的。只是您想想您今日所做,這騎馬闖宮,而且還與宮門前的禁衛軍差點兒打起來,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您這是要造反呢!”姚長卿滿臉笑意,試着讓睿王能放鬆下來。
南宮炎仔細一想,確實是自己過於激動了,這麼做只能讓事態發展更加嚴重,到時候別說是救婉言,可能自己的性命也要搭進去。哼!南宮墨,倘若不是看在婉言在你的手上,她心中有你,你當真以爲本王不敢反麼?
姚長卿看到睿王冷靜了,便讓身後的禁衛軍全部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守城門,隨後這才說道:“睿王,不知老奴這麼說,您清楚與否?”
“姚長卿,你可是皇上身邊的人,到底皇上是什麼意思!”南宮炎厲聲道。
“皇上的意思還不明顯麼?菀嬪雖說是已經被皇上廢除封號,但最起碼也是皇上的人,怎能讓睿王得了去?”姚長卿也不是無情之人,只想點清南宮炎,今後不要再回來,還是趕快去戰場上吧!
至今,仍舊是不能放手麼?即便婉言早已不想與他一起?南宮炎只覺得心裡有些絕望,他是皇上,權傾天下,即便自己手中握着兵權,現如今還是無法與之抗衡。更何況當初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南宮墨會是這般局面!
“睿王,還是聽老奴一句勸。菀嬪在皇宮再也不會出現曾經發生的情況,即便不能再過回曾經娘娘的日子,那也絕對不會再去辛者庫這種地方。有老奴在,定能護着菀嬪周全。”姚長卿對南宮炎說道,似是在保證什麼。
南宮炎站在原地,不知該去該留。
“讓我再見她一面,只要她想留,我定當不會阻攔!”南宮炎抱着些許的希冀,只要婉言說她想走,即便是動用自己手中的兵權前來奪位,也在所不惜!
姚長卿嘆了口氣,說:“罷了,老奴去通告一聲。”
看着姚長卿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當中,南宮炎已經全然冷靜了下來。
僅憑自己現在的力量,真的能保全婉言?南宮炎突然懷疑起自己的能力起來,南宮墨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手握重兵,又怎可能不做防護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