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難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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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言有些無奈,對蘇姑姑說:“姑姑,您別跟這小丫頭較真,她竟說些胡話!”

蘇姑姑笑了笑,說道:“當初皇太后就說你是個乖巧的人,老奴現在看來確實如此。這宮裡的事情雖然皇太后那邊沒管着,但是也是知道的,誰受了委屈皇太后心裡都明鏡着呢!”

雖說如此,但皇太后已經不管這些事情了不是?

“蘇姑姑,謝謝您的關心。只是倘若婉言能平淡了卻這一生,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顧婉言的眼睛裡滿滿裝着的都是悲傷,曾經的那蓬勃與朝氣蕩然無存。

蘇姑姑想起了當年的菀嬪,如今變得如此滄桑,讓人爲之感慨萬千。

“菀嬪,你好生養傷便是,奴婢剛剛來的時候看到皇后有到您這裡,想必皇后娘娘也是關心您的。如若是還有人打擾您養病,讓剛剛那丫頭去通知老奴一聲便是!”蘇姑姑笑着對顧婉言說道。

有人幫忙自然是好事,不能將自己的仇人扳倒,最起碼能留一片安靜的天地給自己。

顧婉言笑着對蘇姑姑說:“姑姑,您的話婉言定然記在心裡,有什麼事情不會再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了!”

想着這顧婉言也是聰明的人,便起身,準備離開。

若晴端着水走了進來,看到蘇姑姑準備離開,覺得奇怪,這可沒多長的時間呢!怎麼這蘇姑姑就要走了?

“若晴,你別看了,還是進來吧!”顧婉言對若晴說道。

這冷宮裡哪裡有什麼茶水,有的只是白開水罷了。剛剛若晴還在想究竟要拿什麼給蘇姑姑,想了許久還是白開水比較好,沒想到這蘇姑姑竟然自己就先走了。

“姑娘,這蘇姑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啊?”若晴將手裡的杯子放下。

顧婉言瞅着這丫頭平日裡也挺聰明的,如今怎麼變得這麼笨!她哪裡是真的讓她去倒茶,只是給蘇姑姑和自己留些說話的空間罷了。

“若晴,去將這水自己留着喝了吧!真是越來越笨了!”顧婉言開玩笑說道。

這段時日顧婉言和若晴之間的感情已經很深,開一些無關痛癢的玩笑誰都不會在意。若晴一臉害羞地瞅着顧婉言,說道:“姑娘真是討厭,奴婢怎麼就笨了?”

寢殿之中晃過急促的步伐,歲兒急匆匆地前去拜見貴妃娘娘。今夜原本不是她當值,她一早回去睡覺了,誰知貴妃大晚上的非要讓自己過去。這才慌慌張張一點兒規矩的樣子都沒有。

納蘭菲摸着自己的肚子,空洞地看着前方。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皇上有許久都沒有來自己的寢殿了,多少天了?

後宮女人的悲哀便是如此,得寵之時彷彿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失寵之後卻是這世上最悲哀的女人。

倘若要是在民間,即便家中有個三妻四妾的,那最多也不過是七八個女人,如今她納蘭菲是踩着多少人的屍體往上爬,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娘娘,不知您叫奴婢前來究竟是有什麼事情?”

歲兒一遍整理着自己凌亂的頭髮一邊說道。

納蘭菲瞅着歲兒來了,冷笑了幾聲,說:“皇上今日在哪裡就寢?”

歲兒哆哆嗦嗦,她每日都要聽到貴妃娘娘問這句話,早就已經習慣,但也正是因爲這習慣歲兒感受到了貴妃的那份孤獨,讓人可怕!

“娘娘,今日皇上一直都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然後就在御書房睡下了。”歲兒一五一十地說道。

御書房?納蘭菲冷笑,皇上是怎麼了?後宮這麼多佳麗竟沒有一個入得了他的眼?難道說只有那個如今在冷宮的顧婉言纔是皇上的最愛?

納蘭菲坐了起來,說道:“你扶我去書桌前吧!本宮今晚有些睡不着,想看會兒書!”

歲兒點了點頭,上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眼前一遍遍出現顧婉言與睿王離開時候的情景,南宮墨突然驚醒,看着前方,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原來只是在做夢。

姚長卿一直在外面守着,聽到裡面有動靜,連忙進來看看究竟有什麼事情。

“長卿,今日宮裡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南宮墨問道。

這幾日,自從上次下毒的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皇上這麼問難道是想到了什麼?

姚長卿看着皇上,笑呵呵地說道:“皇上,您多慮了,這宮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

南宮墨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可能真的是朕多慮了吧!”

“皇上,您這是……要不然奴才讓太醫前來給您瞧瞧?”姚長卿擔心皇上的健康。

這皇上可是肩負着天下人的重擔,身子可不能出現任何的毛病!

南宮墨伸手,姚長卿慌忙遞上一塊兒毛巾。

“不,不用了。朕只是剛剛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不用勞煩太醫,這段時間顧婉言那邊有什麼事情麼?”南宮墨問道。

皇上已經許久未曾問起顧婉言的事情,難不成是原諒了菀嬪?

姚長卿仔細地回答道:“哦,婉言姑娘那邊未曾出現什麼事情,只是冷宮那邊的條件不是很好,只有若晴在那裡伺候着!”

“婉言姑娘?”南宮墨仔細想着這個稱謂,顧婉言已經被他廢去了封號,如今已經不是宮裡的娘娘了。

南宮墨再次躺下,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門外,歲兒正等着姚長卿出來,一沒有眼色地小太監前來通報,說道:“姚公公,外面有個宮女說是貴妃寢殿裡的,說是貴妃的情緒很不穩定,而且還說什麼……”

一聽是貴妃,姚長卿的頭都要大了,這貴妃爲何就不能安分一些?

“皇上,您看這……”姚長卿問道。

原本南宮墨已經睡下,根本不用理會這些事情,但不知道爲什麼卻總是睡不着,坐了起來,說道:“罷了,前去看看貴妃究竟是怎麼了!畢竟貴妃懷着身孕,還是講究一些吧!”

姚長卿看着這天色已完

,便趕忙吩咐道:“快前去備轎!”

“朕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想要散散心,走着去便是!”南宮墨坐了起來,穿上了鞋襪。

姚長卿趕忙伺候着,讓隨行的人都準備好,與皇上一同前去。

納蘭菲的心思有些恍惚,剛剛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歲兒那丫頭還真的去了,原本想着皇上這個時候也肯定睡下了,又怎會理會她?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速來接駕!”

門外姚長卿喊道,這聲音是多麼熟悉,給納蘭菲打了一計強心劑。

“皇上?皇上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來?真是……”納蘭菲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墨就走了進來,瞅着這已經好幾日沒有來的地方,總覺得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南宮墨瞅着已經散了頭髮的貴妃,別有一番風味,“上次的事情皇后非說是與你有關,前幾日想着你這寢殿估計被翻得也是亂七八糟,便沒有來,這些東西都是重新歸置了麼?”

納蘭菲滿心歡喜,難以置信地走到南宮墨的面前,說道:“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看到貴妃如此將自己放在心上,南宮墨也很是開心,將貴妃攬入懷中,說道:“好了,朕這不是來了麼?你就不要傷心了,懷孕了就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怎麼能這麼晚還沒有睡覺?”

納蘭菲聽到此處一下子清醒,想到自己的肚子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皇上,只是晚飯的時候臣妾有些積食,這纔看看書的!”納蘭菲慌忙找了個藉口填塞。貴妃假孕的消息怎能讓皇上知道!

“長卿,給這寢宮裡的人說,今後貴妃的食譜一樣要精細,千萬不能讓朕的貴妃以及肚子裡的龍種有絲毫的閃失!”南宮墨對姚長卿說道。

這民間都說,無後爲大!這傳宗接代在皇家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是納蘭菲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這麼看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皇上,您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納蘭菲竟問出了這些,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樣溫馨的場景似乎只在民間出現?在這權利鬥爭激烈的皇宮之中究竟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般溫情?

南宮墨仔細想了想,這自然是要男孩兒好!可以培養,說不定日後還能繼承江山,只是……

“沒關係,只要是愛妃的孩子,朕都喜歡,這也是朕的孩子不是?”南宮墨笑了笑,再次將納蘭菲攬入懷中。

其實在南宮墨剛剛沉默的時候,納蘭菲就已經知道皇上心中的選擇了。在皇家,自然是生男孩兒好!難道皇上就這麼想要這個孩子?

納蘭菲抱得皇上更緊了,一雙眼睛看着前方,沒有任何的權利爭鬥,乾淨得很。

“既然皇上這麼說,那臣妾就放心了,到時候要是個小公主,皇上不要責怪臣妾便是!”納蘭菲一臉小女人的樣子,讓人疼惜。

“愛妃這是何出此言啊?”南宮墨笑了笑,剛剛夢中的一切所帶給他的驚恐如今已經蕩然無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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