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冰從皇宮裡逃了出去之後,就徑直回到了莫府。
當她出現在莫府的大門口時,原本平靜的莫府頓時就炸開了鍋,自從上次打折了莫強的一條腿後,她就許久未回來了。
而聲名鶴起的莫若冰卻爲家裡引來了不少上門求識的市井大家,莫強都以“出門遊歷”爲藉口擋了回去。
莫強以爲知道真相的莫若冰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了,沒想到今晚卻突然出現。
莫若冰也不去理會下人們驚訝的神情,自顧自的往裡走。走到大廳中,莫若冰看到莫夫人已經大好的坐在椅子上,而失去一條腿的莫強則坐在一個安了兩個輪子的椅子上,莫長明與莫長樂依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站在莫夫人的身後。
“你還有臉回來。”莫長明惡狠狠地說道。
“回不回來是我的自由,我來就是爲了告訴你們,我要住在她的房間裡。”莫若冰伸手指着莫長樂的鼻子。
“我?憑什麼,你以爲你是誰啊。我不同意。”莫長樂雖然口氣凌人,可是心中還是底氣不足。
“我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我是來通知。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就把屋子給我收拾好。”說着莫若冰轉身離開了大廳。
莫長樂急忙帶着哭腔的搖着莫夫人的胳膊嚷道:“孃親,你就忍心看着她欺負到女兒的頭上嗎?”
莫夫人也一臉無奈。
而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莫強突然說道:“她也猖狂不了幾天了,在我的魂器修復好之前,就暫時先由着她。”
莫長樂嘟着一張嘴,還想要說什麼,被莫長明攔住了。
皇宮裡的另一頭,年歲已高的國君早早就休息了,拓跋烈的小太監來到大殿外急得團團轉,殿內的人皆都不敢去通傳,就怕惱了國君,腦袋搬家。
不一會兒,一個嬌媚的身影從大殿裡走了出來,小太監一不是別人,恰巧是拓跋烈的母親,皇后娘娘,連忙上前跪在皇后的面前,氣喘吁吁的稟告道。
“皇后娘娘吉祥。”
“這不是烈兒的小太監嘛,你大晚上跑這兒來做什麼,三皇子呢?”皇后問道。
“娘娘不好了,三皇子與大皇子在大皇子的宮殿裡打了起來。”小太監膽戰心驚的說道。
“胡鬧,堂堂皇子沒有一點樣子,他們到底是爲何打起來的?”皇后當下變了臉色。
“好像是因爲一個叫莫若冰的人。”小太監看皇后就要發怒了,怕自己被遷怒,急忙隨口找了一個理由。
“那是何人?”皇后一臉疑惑,以爲大皇子與她的寶貝兒子是因爲一個女子而如此爭分吃醋。
“那莫若冰就是狩獵那日救了大家的,莫府的小公子。好像是因爲咱們皇子想要將莫若冰招攬,卻被大皇子搶先一步,所以纔打了起來。”小太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彙報。
“現在情況如何了?”皇后的眉頭皺了起來,保養得宜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不悅來。
“奴才不知,見沒有人敢上前攔兩位皇子,所以奴才就偷偷的跑來彙報給國君了,卻不想沒人通傳,所以一直耽誤到現在。”
皇后思前想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前頭帶路,本宮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小太監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弓着背在前頭帶路,將皇后娘娘的步攆領到了大皇
子的宮殿裡。
“皇后娘娘駕到。”小太監及其敬業的大聲喊道。
一聽到皇后娘娘來了,原本拽着兩位皇子的侍衛們趕緊鬆開了手,齊身跪在了地上,拓跋烈與拓跋章沒想到皇后來了,都連忙跪在地上恭候。
這皇后到底是一國之母,看到大殿裡一片狼藉,也面色沉穩,她徑直穿過兩位皇子的面前,走到大殿的最上方坐下後,才緩緩開口:“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謝母后!”
“來人啊,”皇后什麼都沒有問,她看到兩位皇子皆都鼻青臉腫,就下令處罰大殿中的侍衛們:“將大皇子殿內的侍衛全部帶下去,每人罰俸祿一年,賞杖二十。”
拓跋章一看自己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受了罰立馬跪下追問道:“皇后娘娘恕罪,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不關他們的事。”
皇后冷笑了兩聲,淡淡的說道:“奴才護主不力,讓兩大皇子在大殿中這麼不顧身份的廝打,傳出去就是我們皇室的笑話。既然大皇子不會管教下人,那就讓本宮來幫你。還不拖下去。”
“母后!”拓跋烈剛張嘴,就被皇后打斷。
“此事如果有人敢聲張出去,別怪本宮不客氣了。”說着就起身往外走。
“恭送皇后娘娘。”拓跋章跪下來,及其不情願的說道。
皇后走到拓跋烈的面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拓跋烈便知道他自己死定了,然後低着頭跟在了皇后的身後離開了大皇子的宮殿。
等拓跋烈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後,他剛想張嘴爲自己辯解,皇后就突然給了拓跋烈一巴掌:“你給我跪下。”
拓跋烈捂着臉連忙跪下。
“你是什麼身份的人,怎麼能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你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讓你父皇知道了,你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嗎?”皇后低聲的呵斥道。
“母后說的是,兒臣知錯了。”拓跋烈滿臉陳懇的乞求。
看着拓跋烈一臉的傷,皇后作爲母親的又心疼的不行,她口氣冷漠卻滿含關心的說道:“起來吧,母后看看傷的嚴重不嚴重。”
拓跋烈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擺了擺手說:“母后不用掛念,這點兒小傷沒事兒。”
“沒事兒,你這般鼻青臉腫,明日上朝的時候打算如何同你父王解釋?”皇后擔憂的說道。
“兒臣不知,還望母后明示。”
“那莫若冰果真有這麼好,讓你這般費心?”皇后沒有直接說,而是換了一個問題。
“那人的實力非同一般,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定能助我登基一臂之力。”拓跋烈十分肯定的說。
“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公子,你要如何讓他進入朝局。”
“母后有所不知,皇妹雪兒對這個莫若冰一往情深,如果能將他招爲我三妹的駙馬,那麼進入朝堂不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嗎?”
皇后聽了拓跋烈的話,沉思了一會兒,便對自己的兒子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明日我面見國君時,先將此時透給他,而你明日就抱病不要上朝,最好不要讓你父親看到你這個樣子。”
“兒臣遵命。”拓跋烈說道。
這邊皇后給自己的兒子出謀劃策,那邊獨自坐在大殿裡的拓跋章也在爲自己謀劃。
老太監走到拓跋章的面前,
輕聲嘆息道:“殿下今日之事,要老奴說,急了。”
老太監的語氣難爲,他被國君賞賜給了拓跋章,自然需要爲拓跋章多想着一些。
“我知道,就是一下沒忍住。”拓跋章一邊揉着自己腫脹的臉,一邊愁緒滿懷。他雖然魯莽,可是卻還有一點腦子,知道拓跋烈說他的話,許多都是真的戳中了他的要害。
“殿下打算如何向聖上解釋?”
“你有辦法嗎?”拓跋章問,對於這老太監,拓跋章已經有些依賴了。只因爲這老太監不單在母妃過世之後還照顧着他,跟因爲這老太監在這宮裡面活了許多年,已經看出了許多主子們的心思。所以也時常能夠給拓跋章一些好的主意,拓跋章不怎麼有心思,所以自然願意聽別人。
老太監沉思了一會兒,慢慢說道:“皇后來帶走了三皇子,說明她不想將此事告訴聖上,明日三皇子一定不會上朝。”
拓跋章仰起頭認真的聽老太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定要將此事告知聖上。”
“怎麼說?”
老太監一臉狡黠的笑容:“此刻你就去聖上的殿門外跪着,明日一早待聖上起來,你就報罪求見,說你因爲一個莫若冰與三皇子大打出手,是你的不對,主動請罰,而當聖上問起緣由的時候,我相信皇子知道該如何去說。”
拓跋章聽完老奴的話,二話不說就起身,離開了大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皇后左右沒有料想道:“在拓跋章的身邊還有這麼一個非常瞭解她,也非常瞭解國君的人,再給他出謀劃策。”
第二日一早,國君剛從睡夢中醒來,貼身的公公就向國君稟告。
“陛下,大皇子在門外跪了一宿了。”
“他來幹什麼?”國君一邊更衣一邊詢問。
“說是來請罪。”
“讓他進來吧。”說罷便和衣坐在了牀榻之上。
拓跋章得到了許可,連忙走進殿中拜見國君。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拓跋章行禮道。
“起來吧,這麼早你有何事?說罷。”國君揮了揮手讓他站起來。
拓跋章卻依舊跪在地上,說道:“兒臣不敢,兒臣有罪,還望父王責罰。”
“這大清早的,就算你有罪,也站起來說話。”老國君白髮蒼蒼的臉上映襯着骨子裡帶來的睿智。
拓跋章便乖乖的站了起來。“你這臉怎麼了?”國君看清後,問道。
“兒臣昨日與三皇弟打了一架。”拓跋章緩慢謹慎的說道。
“打架?怎麼回事?”國君的眉頭皺在一起,非常反感的問道。
拓跋章甚至國君最反感的就是兄弟反目不團結,所以他知道如果此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弄巧成拙,於是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不知父皇還記不記得莫強之子莫若冰。”
“哪個莫若冰?”國君問道。
“就是狩獵那日,一人戰勝一羣魔獸的那個莫若冰。”
國君在記憶中反覆搜尋,好像有了點印象,便點頭說道:“那個小夥子,朕對有些印象,小小年紀就如此實力出衆,難得得很。朕還因爲此事大大嘉獎了莫強,怎麼這個莫若冰又與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大皇子的眼底露出了一抹惡意,既然莫若冰覺得他這個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