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地刮過,兩邊的人都在看着接聽電話的鐵公雞。
在聽到我說的那一句話後,愣住的鐵公雞眼睛裡迸射出了強烈的慾望,這慾望暴露了他的內心,說明他的確是在想着有一天能夠找黃家賭場的老闆黃一山洗刷曾經的恥辱。
“你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鐵公雞還是比較聰明的傢伙,並沒有立即承認我看破了他的內心。
我看着他說:“我是誰,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我,是想還是不想?”
鐵公雞猶豫了,他開始觀察起何鑫大豬他們,彷彿想要從他們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雞哥,敬你是前輩,我叫你一聲雞哥。你也是三十歲左右的人了,應該很清楚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道理吧?我給你幾分鐘的考慮時間,想好之後,要是願意跟我談,告訴給你手機的人,他會帶你來見我。”說完,我掛了電話。
收起手機,我看着鐵公雞。鐵公雞似乎已經明白我就在這附近了,他轉頭四處在找我,可卻一直沒能夠找到。
何鑫接過了鐵公雞遞過的手機,他沒有着急離開。鐵公雞身後有人不忿地跑到了鐵公雞的身旁,跟鐵公雞說要直接跟我們的人幹,鐵公雞不傻,大豬一個人挑了他花高價請過來的七個武館的弟子,要是真打起來,他的手下都得完蛋。
看着鐵公雞在思考的樣子,我一點不擔心他會離開,稍微有點頭腦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能明白一件事,既然我是大豬何鑫他們這一批人的大哥,我又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開了黑夜酒吧,將艾志樺他們給培養起來,這些全都可以說明我是個有底子的人。現在,我這個有底子的的人要幫他洗刷曾經受過的侮辱,他又怎麼會不動心呢?當然,他也會擔心會不會被我給利用,可他很清楚。比起我的實力,他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價值。
不一會兒,鐵公雞走到了何鑫的面前說:“我想見你們老大。”
“雞爺,雞爺……”鐵公雞後頭,他的手下顯然都有些不明白鐵公雞要做什麼。
鐵公雞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全都好好在這裡等着,沒有我的命令,哪裡都不許去。”
福利院院長的兒子很不解又很着急地跑到了鐵公雞的身旁說:“雞爺,這,這房子是我的啊,我們直接搶回來就可以了,爲什麼你要跟他們去見他們什麼老大的……”
“你給我一邊呆着去!”鐵公雞沒好氣地看着了她一眼,而後,跟着何鑫一起往我這邊過來了。
我輕輕將窗戶關上,拉上了窗簾,過去將燈打開,坐下來泡起茶來,他們這些混社會的傢伙應該會比較喜歡喝茶。
不一會兒,“砰砰”響起兩聲輕輕的敲門聲,門沒打開。何鑫讓出位置說:“雞哥,請。”
鐵公雞看了一眼何鑫,往裡面走了進來,等到他看到年輕的我時,直接傻眼了,他回頭看向何鑫說:“你是要耍我嗎?”
“他沒有耍你,我就是他們的大哥,雞哥,請坐。”我沒有站起來,只是做了一個請他坐下來的手勢。
我的聲音已經可以證明我就是剛剛電話裡那個人了。鐵公雞傻眼了,他愣了一會兒後這才慢慢走了進來,坐在了我的面前。我給他倒了一杯茶說:“我是一個剛剛來這邊做生意的華夏人,你的事我聽說了一些,說實話,聽了你的那些事,你的爲人我還是比較佩服的。”我喝了一口茶。
“你找我來就只是要跟我說這些嗎?”鐵公雞眯了眯眼睛,戒備地看着我。
我放下杯子說:“跟你說這些,是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找你合作。”
“合作?”鐵公雞眼睛微微瞪大。
“對,合作。我出錢給你開賭場,我出錢幫你培養勢力,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再帶着你去找皇家賭場的老班報仇。”我給自己倒滿了茶。
鐵公雞沉默了,很快,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看笑話一般地看着我說:“你當我是白癡嗎?出錢幫我培養勢力,幫我報仇,哼,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是不是想要騙我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告訴你,做夢!”鐵公雞站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騙你去做危險的事?虧你還是三十歲的人了,我騙你你會發覺不了?我剛剛已經說了,找你合作是看中你的爲人,你要不願意,想要一輩子混的沒個人樣,要一輩子給黃一山每個月交兩萬美元的保護費,我也不會攔着你。何鑫,送雞哥下樓吧。”
我的這幾句話直接刺中了鐵公雞的內心,他站住了,在門口的何鑫說:“雞哥,請。”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我看到鐵公雞的拳頭緊緊握住了。一小會兒後,他說:“難道你就不怕有天幫我培養強大了,我背叛你嗎?”
“一來,我不覺得你會背叛我;二來,要是我錯了,你真的過來找我動手,我也會讓你先一步去見閻王。”我摸出一刻彈珠,手腕一甩,貼着鐵公雞的耳旁打在了門上面,彈珠直接將那扇木門打裂了。
只露了這一手,鐵公雞又愣了好一會兒,他慢慢回頭朝我看了過來,一臉驚恐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來唐人街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我說了,只要你跟我合作,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攤了攤手。
鐵公雞看着我,彷彿想要看穿我。我任由他看着,直接看向他後面的何鑫,點了點頭。一小會兒後何鑫拿着一個小箱子過來了,他將箱子打開,放在了桌上,箱子裡是我提前讓何鑫去取的一百萬美元。
看到那些錢,鐵公雞更加說不出話來了。在看了那寫錢一小會兒後,他這纔看着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微微一笑說:“這些錢,我投資給你,讓你去開賭場用。你要還覺得不夠,到時候可以來找我,我會再給你加。”
鐵公雞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他似乎是嚥了咽口水,問說:“不怕我將錢拿了逃走嗎?”
我拿起一疊美元,用手指快速“嘩啦“過,再扔到了箱子裡說:“你要真就這點追求,那就是我瞎了眼,這一百萬就當是我買了個教訓。”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不過我沒有着急去催促鐵公雞。而是讓他慢慢考慮,大概五分左後後,鐵公雞豪氣十足地說道:“好,我就跟你合作!我倒是要看,你要在唐人街搞什麼名堂。”鐵公雞的手拍在了房錢的巷子上,他拎着那一百萬現金的箱子,直接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何鑫走了進來,來到我的身旁說:“陽哥,要不要找人盯着他啊?”
“不用。我看的出來他眼神裡想要復仇的那種慾望……”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確切來說,我的眼神裡時不時也會燃氣那種復仇的慾望,每一次,只要是想起華夏的那四大勢力,我的眼裡就全都是那種恨不能立即飛回華夏展開復仇的火焰。
鐵公雞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第二天他就找到了一個地方,開始辦小型賭場,這賭場的位置距離黃家賭場比較遠。他還是比較有些想法的。何鑫擔心鐵公雞突然有那麼多錢會被皇家賭場的老闆黃一山盯上,我微微一笑說:“你告訴鐵公雞,要是黃一山問他,就讓他說福利院院長的兒子欠他錢,將房子抵押給他,然後我們用了一大筆錢向他買了下來。”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陽哥,還是你……”
我直接打斷了何鑫說:“你少拍我的馬屁……對了,雖然我沒讓你找人盯着鐵公雞,可還是時不時要去看看。另外,你跟鐵公雞好好商量一下,讓他將他忠誠的手下挑出來,你給帶去風雲武館,讓雷鳴子昂他們好好教教。”
“好,我這就去辦。”何鑫看着我們的隊伍又發展起來了也是很激動,他轉身走了出去,可走到門口的位置後,何鑫又回來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說:“陽哥,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我們這樣和鐵公雞合作,要是以後他真的脫離我們了那該怎麼辦?爲什麼不直接打服他呢?”
“首先,直接打服比較麻煩,他是三十歲的人了,平時做慣了老大,想要靠拳頭就讓他服氣,太難。其次,我不覺得他強大後會離開我,我已經讓他看到了實力,他應該會清楚離開我,他很難發展起來,而且離開我,萬一我不高興了,直接收拾了他呢?最後,就算他要離開我,起碼也是在一起扳倒皇家賭場的時候,到那個時候,我們至少也在唐人街有一席之地了,他的離開也無所謂了。”這些是我一開始就全都想好的。
何鑫點了點頭,朝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而後說:“陽哥,那我先去辦事了。”
在兄弟們忙碌着我們在唐人街事業的時候,我依舊潛心練功,在我們事業發展的前一段時間,算是我比較清閒的時候,我必須抓緊這些時間,好好將自己的氣功給修煉上去。
那一天在佩姨的別墅裡,冷熱毒發作起來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要是我的氣功境界無法再提升一個級別,那我有天就得在極寒和極熱當中死去了!
每天都在發奮修煉,甚至睡覺前都在冥想,只是,越是到氣功境界的後期,想要提升就越難,近一週的修煉,每一天的揮汗如雨,大力金剛掌都已經被我練的都能夠倒着練了,體內的真氣卻似乎一代增進都沒有。
爲此,我找雷鳴探討過。雷鳴告訴我這是正常現象,已經宗師境三級的他現在每天修煉真氣也是紋絲未動的感覺。正因爲如此,宗師境之後的氣功修爲要提升一級,耗費的時間就越來越多。
連續幾天的苦練後,我稍微休息放鬆了一天,只是靜靜地冥想。
傍晚時分,我正沐浴在夕陽當中冥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突然的響聲驚動到了我,心裡面莫名有不好的預感,我看了一眼手機,是何鑫打過來的電話,這些日子,沒有什麼大事,何鑫從來都只是給我發短信,心裡面那種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陽哥,佩姨出事了。”
才接起電話就聽到了何鑫着急的聲音,我馬上就站了起來,問道:“怎麼一回事?”
“我的線人朋友說,他們剛剛得到消息。佩姨在中午的時候,在一個酒店門外準備上車的時候遭遇了暗殺,好像傷到了……”
我着急地說:“傷到了?現在呢?現在她怎麼樣了?”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我的線人朋友就告訴我在酒店門口有不少血,他說有人看到佩姨摔倒了,佩姨的幾個貼身跟班也全都中槍了,後來辛苦是釋空衝出來……”
我沒等何鑫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何鑫說:“在哪個醫院,你把地址馬上發到我的手機上,快!”這一刻,我心裡面再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我只想着去看看佩姨。
“好,我馬上給你發過去。”
掛了電話,我進去換了一套衣服,簡單的白襯衣休閒褲,手機的短信過來了,我看了一眼,拿起手機車鑰匙立即出門了。
到門口,上了前不久何鑫去幫我提回來的普通小車,定位好醫院的地點後,踩下油門,一路猛衝出去。
一路上的速度都保持在規定裡的最快速度內,一些沒有監控的地方,我更是提升了速度,只是,唐人街距離那個醫院相對遠了些,路上還有紅綠燈,這裡的車又多,紅綠燈都不能超車,只能等,時間就消耗的比較多了些。
每一個紅綠燈的十字路口。我心裡面都在慌張害怕,害怕見不到佩姨最後一面……一想到這些,我立即使勁搖頭,告訴自己,佩姨不會有事,她不會有事的!
那一天,在佩姨別墅裡,佩姨乞求我原諒的神情,落寞的語氣,還有那泛紅的眼睛。一次次浮現在我的腦海當中,尤其是她輕輕叫我“陳陽”的聲音,彷彿就在我的耳旁一般。
終於,晚上七點左右,我趕到了醫院,一到醫院,我立即下了車,直接衝了進去,過去的一個月多的時間裡,在艾志樺的幫助下。我已經將英語口語練的差不多了,我問了一下護士,護士查了一下電腦後,告訴了我怎麼去到佩姨的病房。
我一路衝到住院部,進電梯上樓,出了電梯後,才知道這裡是重症監護室,我嚇壞了,馬上再跑去問護士,護士看了一下名字。將我帶了過去,等到病房門前,我才鬆了一口氣,原來這一個樓層不僅僅有重症監護室,還有普通病房。
在病房門口,我看到兩個穿着西裝革履的傢伙,認出了他們是那天晚上在佩姨別墅裡見過的人,他們看到我,露出了戒備的神色,另一個馬上要去掏槍,我用英語說:“在你掏出槍之前,我能馬上殺了你……我不是來鬧事的。”他的手在這才停住。
從門上的透明玻璃,看到佩姨躺靠在病牀上,她的身旁站着釋空,佩姨似乎是腿部受傷了。
知道佩姨沒有受什麼重傷,我懸在心頭的石頭這才落地。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病房裡的釋空看到了我,我當即轉身離開,可還沒走出幾步,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而後就是釋空喊我的聲音:“陳陽,你站住。”
我站住了。
聽到了釋空的腳步聲在靠近,我轉過身子,釋空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用請求的語氣說:“陳陽,能不能留下來陪陪彩蝶姐……”
我沒有說話。
釋空繼續說道:“你既然過來了,說明你一定知道了彩蝶姐又一次遭人暗殺了吧?而且,我想,你既然都過來了。心裡面一定是擔心彩蝶姐的吧?陳陽,這一次我的兩個手下犧牲了自己保護了彩蝶姐,彩蝶姐的小腿被打中,在她剛剛做完手術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你可知道,她一直在說一句話……”
我依舊是沉默。
“彩蝶姐說,‘陳陽,對比起!’一直是‘陳陽,對不起!’……而且,她好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在昏迷的時候都哭了……哭着在向你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彩蝶姐有着什麼樣的過去,可你在她心裡面真的有着非常非常重要的地位……”
我打斷了釋空說:“這幾天就由我來照顧她吧,你去查查到底是誰想要暗殺佩……彩蝶姐。”
釋空吃驚地看着我。
“怎麼,你覺得我一個人保護不了彩蝶姐嗎?”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願意陪彩蝶姐這麼久……好,我馬上安排人去查,那這幾天就辛苦你了!”釋空感激地看着我,看的出來,佩姨在他心目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釋空很快就先離開了,他將門口的兩個人留下來,說是供我差遣。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門纔打開就聽到佩姨說:“釋空,你不要通知陳陽,你……”
然後,佩姨就看到了我,靠在牀頭的她愣住了。
佩姨身上的妝容已經全都被清洗掉了,我這才發現,她是那麼的憔悴,臉色是那麼的差,曾經的妖媚每,變成了病態美。
這些都是爲了要幫我從華夏逃出來,而遭的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