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吶……”四嬸拉着我,有些啜泣着說道:“你四叔走的冤啊……”
我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不管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四嬸,您還是要振作起來,四叔的後事還沒有辦呢!”
“哦,對,對……”四嬸點了點頭,看着我,急忙的說道:“這個事情,只怕也要交給你了。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很多的事情還是需要麻煩你的!”
我愣了起來:“這個?”
“怎麼了?”四嬸看着我,略微的愣了一下。
原本是打算去尋找萬年太歲的。不過既然四嬸都這樣說了,這個事情我自然是不能夠坐視不管的。我點了點頭,對着四嬸說:“沒問題,保證辦的風風光光的!”
四嬸這才放心了下來,有些擔心的說道:“你說,這都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你四叔,會不會沒有辦法走上去陰間的路啊?”
我卻是寬慰着四嬸的心說道:“放心,四叔是自然死亡,不會有事情的。我會稍微照顧着點的!”
“成,那就交給你了!”四嬸這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緊接着,和甄志遠還有孫野幾個人,一起將這棺材送到了四嬸的家中。
至於墓穴的位置,倒是需要好好的找一下了。
這墓穴的位置還是非常的重要的。這普通人家雖然說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可是畢竟我叫了他那麼多聲四叔,不可能不慎重選擇。
最終,決定將四叔葬在我家客棧原址不遠一個斜坡上。
那裡背陰朝陽,五行聚在,可以說是一個十分難得的好地方。之前因爲有客棧的阻攔,所以說遮擋了部分的陽光。所以算不上好,可是現在客棧已經沒了,那個地方的好風水也就逐漸的被凸顯了起來。
我還和父親商量了一下,不過父親倒是沒有太大的看法。只是讓我做主就好了。看父親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愁容,恐怕也是在爲那件事情擔憂。整天將自己關在一個房間之中,還有程遠。
不知道在商量一些什麼。
因爲我這邊也有事情需要忙活,所以說也就沒有多問。
有父親在,很多的事情我倒是也可以放開手腳了,根本不再需要擔心那麼多的事情,彷彿是做事心中都多了很多的底氣一般。
選址,而後挖墓。
這個活做起來並不容易,爲此,我是自己親自上陣的。將墓穴打磨的十分的精光。說到底,或許是因爲我對四叔還是有很大的愧疚的。因爲不管怎麼說,有一個事情是改編不了了。他死了,而殺了他的人,現在卻陪伴在四嬸的身邊。我們卻是無能爲力。
所以說,就儘量的讓四叔在那邊過的舒服一些。
陽間事也就可以不管不顧了。
至於墓室的選擇,我也就選擇了最簡單的單墓室。有的時候,並不是墓穴越大越好,而是要適合自己。四叔雖然說算得上是小富,可是說到底終歸算得上是尋常的人家。若是修建的華麗的話,反而會壓福。這就不好了。
簡單的墓室,而我,則是在墓穴的周圍雕刻了一些經文。
大部分都是往生咒之中的一些,可以讓四叔儘早的超脫輪迴。這也是我能夠做到的最極致的了!
至於擡棺匠,也是請的比較可靠的人。
下葬這天,村裡面大部分的人都來了。而父親也是在遠方靜靜的看着這一切。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沾滿了父親的記憶。父親也是從小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和四叔的關係也不錯。
只不過,現在他也就只能在遠方看着了。
下葬的事情比較繁瑣,可是相對於一些外八門的人的下葬,卻又比較簡單。因爲有父親,有程遠,有季平三個人在這裡,所以說整個過程進行的可以說是一帆風順。
封上最後一抔土。我卻是有些累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將自己身上的菸袋給拿了出來。可是驀然間想到了父親在遠方看着。所以說有些慌張的擡頭看去。
父親對着我輕輕的一笑,好像是並不在意一樣。
我也就沒有再多想,輕輕的點上一袋煙。那種淡淡的苦香的感覺在口中緩緩的縈繞,彷彿是在麻痹着自己的神經一樣。
幽蘭看到這一幕之後,卻是緩緩的轉頭離開了。
過了沒有多長的時間,卻是又再次回過頭來。
手中則是拿着一些薄荷葉,遞給我輕聲的說:“來!”
我愣了一下,看着那有些清洗乾淨的薄荷葉,放在口中輕輕的咀嚼了起來。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直接的向着自己的腦海之中衝了起來。
那種相沖的感覺讓我瞬間將那薄荷葉給吐了出來,有些無語的說道:“什麼味道嘛!”
就在這個時候,幽蘭卻是緩緩的將自己的嘴巴給貼了上來。
“嗯,這樣纔好。”幽蘭笑着說。
我愣在了那裡,卻是沒有說話,然後略微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說實話,雖然說經過了和狐仙的一夜激情,可是我的心中還是比較靦腆的。想到這裡,我就抱着幽蘭,而後深深的吻了下去……
香甜的小舌,有些生澀。
過了好久,才逐漸的分開了。
幽蘭的面頰紅潤,卻是沒有多說什麼,看着身後的墓穴,對着我輕聲的說道:“咱們一起向四叔磕個頭吧!”
“好!”我點了點頭。
幽蘭和我,都是將四叔當成了一個十分和藹可親的長輩的。事實上,四叔也確實是給我們帶來了很深的影響。不過,就好像父親所說的,很多東西,都會逐漸的消失。不管是美好的,還是殘酷的。時間是最公平也最狠毒的東西。他會無情的剝奪一切,不管你曾經是帝王將相,還是螻蟻飛蛾。
甚至於,在輪迴之中,很多的記憶你都沒有辦法帶走。
我們對着四叔的墓穴,輕輕的磕了一個頭。而後站起來,向着徐叔的家裡走去。
四叔的事情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對四嬸哪邊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
而四嬸也並沒有接受季平。季平也好像是並不在意一樣,靜靜的守在那裡。一個動情的人是很可怕的。因爲就算是一個惡魔,一旦動情了,也會放下自己的屠刀。除非他愛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日子倒也相對比較平淡,而他也十分的滿足。
只不過,就在下葬的這幾天,雨少白也終於唱出了自己的第一齣戲碼。第一次,就是直接的對準了武家。
因爲有雨柔從中內應。
這個事情倒是也十分的簡單。算不上有什麼計謀。不得不佩服雨柔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對雨家的勢力滲透到了很深的地步。
而在一夜之間,這些人全部都撤離出了武家。
武家近乎是剩下了一個空殼。雖然說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事實上已經是大廈將傾。就好像是原本一個十分完整的積木,可是在瞬間卻是被人將地基給殺的七七八八了!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索命門的人猶如是黑夜之中的行者一般,竟然在這個時候全部出動,對武家出手。
留在武家的那些人,也全部都是人心惶惶。
只不過,自從那日開始,武玉容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哪怕是索命門的懸賞已經高到了極致,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將她從這個世界上翻找出來。
而且,根據父親的說法,不僅僅是我們在找武玉容。就算是在劉航雨那邊,也在尋找她。也就是說,武玉容可以說是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