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是朋友，就一起走
再說蔡子安，他已經打完了子彈，只好在竹林裡機械地躲避着，躲避着……彷彿，身上的傷口都已經不再疼痛。
猛然間，他聽到身後有汽車飛馳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接着就“咔！”地停在了竹林旁邊。
“是朋友，就一起走！”王瓊把車門打開，同時，向蔡子安伸出了手。
帶着萬千感慨，蔡子安抓住了王瓊的手。她的手很小巧，雖然不光潔，但很溫暖。
順勢借力一跳，蔡子安的人已經坐在了王瓊身邊的座位上。
這時候，唐哥也帶着兩個混混追過來了，一同過來的，當然還有子彈。
在關上車門前的短短一瞬間，就有一顆子彈飛進了車子裡，在儀表盤上爆炸，衝擊波幾乎把王瓊震得昏死過去。
不過蔡子安馬上就拉上了車門，然後一咬牙，側過身子，從王瓊手裡搶過方向盤，歪歪斜斜地把車子開走了……
疾馳中，蔡子安只感到懷中的王瓊氣息漸弱，嚇得他連忙用左手搖着她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的……”王瓊抿了抿嘴角的血。
蔡子安心中一痛，忍不住說：“我不是叫你先走嗎？爲什麼還要回來？”
王瓊氣若游絲：“我不是個‘扔下朋友，獨自逃生’人，蔡子安……你明白嗎？”
蔡子安聽着，一滴眼淚無聲地滑過臉頰，滴落在車內的地毯上。
“扔下朋友，獨自逃生……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王瓊微弱的話音在蔡子安的耳邊一閃而過，隨即，她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蔡子安把車開進了附近的德清縣人民醫院。然後，他和王瓊都被護士們擡上擔架，送進手術室裡去了……
一個小時後，他們被推出了手術室。謝天謝地，醫生告訴蔡子安說，他和王瓊身上的傷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
夜色深沉，醫院裡靜得有些詭異，消毒藥水的味道很重，黃色的燈光也並不暖人。
17樓的vip病房中，蔡子安長長地嘆了口氣，怔怔地看着窗外燦爛炫目，卻彷彿遙不可及的萬家燈火。
“怎麼了？”王瓊關切地問。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孤獨，杭州雖美，可哪裡是我的家？”蔡子安轉回頭，看着她的眼睛：“對了王瓊，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老公呢？”
王瓊把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嫣然一笑道：“找一個愛我到爆的男人當老公，如果找不到，我就拼一輩子事業去！”然後便伸手關掉了燈。
她曾經問過自己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女人必須結婚嗎？
答案對王瓊來說是no，結不結婚是個人的自由吧？所謂婚姻保護女人的前提是她嫁的男人比她有錢，否則離婚還成了她給男人錢呢……那樣的話，只有感情好的男人才能結婚吧？
還有第二個問題，女人不結婚要不要禁慾呢？
答案對王瓊來說也是no，北歐40%的女人都不結婚，但人家都不禁慾，也沒見北歐艾滋病氾濫了，關鍵還有一個性知識的問題……
後面的一週，蔡子安和王瓊兩個人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風流小電農全文閱讀。
每一天，王瓊都會往警察局裡打很多個電話，但每一天都沒有結果。
終於，蔡子安兩個人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就出院了。
出院的時候，他們沒有拿臉盆毛巾換洗衣物等等任何東西，就徑自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店，點了蝸牛、海貝、匹薩等滿滿一桌子菜，以慶祝自己的重生。
“其實我想去問問你的那個朋友，她畫的那兩把劍叫什麼名字。”蔡子安用手敲着桌面說。
“哪個朋友？哪兩把劍？”王瓊有點不解。
“就是那個趙曉夕，我曾經看到她在畫兩把先秦的青銅劍，反正我覺得她有秘密。”
“她？她只是個很可憐的女孩子罷了。”
“也許吧，但我還是想再見見她，就今晚好了，你陪我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馬上走。”王瓊說着就放下了刀叉……
他們上了蔡子安的奔馳，花了大概一個小時，就從德清回到杭州，並來到了蔡子安和趙曉夕所住的清溪苑裡。
到達之後，他們徑自在趙曉夕所住的109號別墅前按了按門鈴。
門馬上被打開了，趙曉夕有點驚訝地看着蔡子安和王瓊兩個人：“啊，是你們，這麼晚了……”
蔡子安用手撐着門框，淡淡一笑說：“我想和你談談。”
“好，好的。”趙曉夕有點不知所措，就連忙拿了兩雙拖鞋過來，“你們快進來吧。”
“好極了。”蔡子安說着就走進了屋子裡。王瓊也跟了進來。
趙曉夕又是給他們泡茶，又是給他們拿零食，但就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你爺爺呢？”王瓊忍不住問道。
“哦，爺爺又出去辦事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呢。”趙曉夕低着頭說。
蔡子安皺了皺眉頭，心道：她爺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退休了還有這麼多事情？然後清了清喉嚨道：“對了，曉夕，你得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曾經畫的那兩把古劍，是不是雄劍叫坤晉，雌劍叫明夷？”
趙曉夕怔住，好一會，她才說：“坤晉？明夷？我不知道這兩個名字啊，我只是根據古書上描述的‘干將劍’和‘莫邪劍’畫的。”
“希望你是個好女孩。”蔡子安點點頭。他相信人性本善，所以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趙曉夕見蔡子安如此信任她，不禁垂下頭道：“好吧，我以後會跟你說實話的，但你現在別逼我……”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從小就孤苦伶仃，又受盡了同學的欺負，而你的出現，在我心中，就彷彿是，黑暗裡的一道光芒……”
蔡子安被她的話弄得手足無措了，他看了王瓊一眼，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把雙手插進了褲袋裡說：“現在我要告辭了，但告辭前我得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我？”
趙曉夕擡起頭凝視着蔡子安，空靈的大眼睛裡滿是期待妖媚王爺冷傲妃最新章節。
“曉夕，我跟你說實話，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作是自己的學妹，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你的男朋友。”蔡子安笑了起來。一旁的王瓊心中一動，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什麼。
趙曉夕的嘴緩緩地張了一下，但沒有說話。蔡子安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只能遺憾地想：我終究不該對他有什麼幻想的。
“其實你這麼漂亮，又這麼溫柔，喜歡你的男孩子應該是很多的，要懂得珍惜真正愛你的人，明白不？”蔡子安語重心長地說。
“我懂了。”趙曉夕喃喃地說。
“晚安。”蔡子安說完就拉了拉王瓊的衣袖，走出了趙曉夕家。
屋子外的夜空是晴朗的，銀盤似的明月，璀璨的星辰，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
“我跟你保證，曉夕是處女，你別信學校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好嗎？”王瓊忽然認真地說。
蔡子安聳了聳肩膀：“她處不處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她愛你，而且她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如果你們在一起，我會祝福你們的！”
蔡子安突然停下腳步，側過頭對王瓊說：“那你呢？你愛我嗎？”他的眼睛非常明亮，彷彿天上所有的星光都滑進了他的眼睛裡。
王瓊狡黠地笑了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得慢慢來。”然後先跑了……
她在心中問自己：是不是特別在乎蔡子安，纔不願意讓他看穿自己呢？
也許，是吧。
總之她從來沒有對哪個男人有過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蔡子安呆立着，看着王瓊漸漸融入茫茫的黑暗中，直到消失。
我還是想想別的事情吧，整天談情說愛可不好。蔡子安的左拳緊握起來，心道：我必須找出殺死爸爸的女刺客！她會不會是天悅集團內部的人呢？因爲集團內部的人更容易掌握住爸爸的日程安排和行程，也更有接近爸爸從而行刺的機會。
第二天，蔡子安上午去學校上課，下午就開着自己的奔馳往蔡氏集團的總公司而去……
總公司在杭州的郊區。這裡環境優美，空氣清新，一片片綠化帶青翠整齊，一排排廠房潔白明亮。
蔡子安停好車，然後走進了行政樓的接待室。
接待室的主色調是棕黃色的，桌椅等傢俱都被擦得閃閃發光。在接待室的後方有一排電梯，其中有一臺是供公司高層人士專用的。
蔡子安來到這臺專用的電梯前，跟保安打了個招呼，並說明自己是蔡建波的遺產繼承人，然後又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給他看。
保安一聽就愣住了，花了十秒鐘纔回過神來，接着就打電話給蔡建波過去的秘書施佳倩。
很快，溫柔甜美施佳倩來了。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套裝，手裡還拿着一塊講義夾。
“我想去我爸爸的辦公室看看。”蔡子安淡淡地說。
“好的，我帶你去。”施佳倩的聲音非常好聽。
他們兩個人進了那部供公司高層人士專用的電梯後，電梯門立刻很配合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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