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披上了,方知道還是他高瞻遠矚。
月光,雪一樣的白。
月光下的沙子,也雪一樣的白。
伸腳踢一下,沙子老高,拿在手裡,放在鼻端,有一絲溼潤的氣息。
她躺在沙地上,紫貂鋪着,倒也感覺不到多少的寒意。
只是看頭頂的星星,很渺小的幾棵,一眨一眨的,無比的寂寞。
這才明白,以前在信都的生活,雖然金絲鳥一般,可是,有葡勒陪着說話,吃飯,聊天,甚至跟他下棋,聽他分析當前的局勢……相比之下,簡直是天堂一般了。
人啊,就是這樣,得了物質,又想要精神。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就坐在沙地上,看那個變態的石宣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令作戰。
真真恨不得敵人馬上出現,決一雌雄,這樣拖下去,簡直比等死還難受。而且,最令人擔心的是,石宣英以前雖然是一員悍將,可是,現在沉溺於聲色犬馬,會不會再有昔日之謀?
正想得出神,忽然聽得前面的營帳傳來的歌舞聲。
然後,是一個女子的歌聲,嫋嫋娜娜的,正是那水紅。
古往今來,男人都特別追捧女明星,這也沒法。藍玉致心想,莫非水紅要成爲第二個祖塋?這把好嗓子,是否真的將石宣英迷得暈頭轉向了?
就連她,也聽得很是愉悅,不一會兒,就躺在沙地上睡着了。
在晨曦裡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一直躺在外面,嚇了一跳,趕緊回到營帳裡。一摸額頭,渾身都是溫暖的,一點沒有傷風感冒的跡象,心想,這紫貂真是好東西。
這一日,依舊無所事事。
石宣英甚至連會議也不召開了,誰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有他營帳裡的歌舞聲,倒是日日夜夜,醉生夢死,彷彿不是來打仗,而是來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