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切我都知道了,是德尚魔導師告訴我的。”吉德拉大師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你也許還不知道吧,我和德尚魔導師是同門師兄弟,只不過他的天份比我高,也比我刻苦,他早已經成了魔導師,而我依然徘徊在大魔法師的階段而已。我通過魔法聯繫,瞭解了玫蘭妮的一切。事實上玫蘭妮作爲一種平衡力量,與德尚魔導師一起退出戰爭,還是我答應的呢。”
德尚和吉德拉有聯繫,這一點高天已經想到了。高天來泰德城的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玫蘭妮,她不可能在德羅帝國的軍營送出任何消息,另外一個只能是德尚魔導師了。“大師,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那就允許我帶着龍蘭德大師去一趟吧。”
吉德拉搖搖頭:“高天先生,感謝你爲了我的孫女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你現在是一個統領數萬人馬的將領,你願意丟下你的軍隊不管,來這裡給玫蘭妮找醫生,我爲我的孫女感到欣慰。但是,我是一個軍人,在國家和親情之間,我只能選擇前者。龍蘭德大師對於泰德王國的軍隊太重要了,我不能讓他去。”
高天急了:“大師,那可是你的親孫女啊!”
吉德拉大師眼圈有一些紅潤:“玫蘭妮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她會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的。”
高天向龍蘭德投去乞求的目光,發覺龍蘭德也在搖頭:“我可以用性命擔保,龍蘭德大師治好玫蘭妮的病之後,我絕對讓他安全返回。”
“孩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吉德拉大師的語音很柔和:“但是這是戰爭,我不能讓龍蘭德冒一點風險。你的能力雖然已經很高了,而且你還能夠得到兩頭黃金巨龍地協助,德羅帝國也許留不住你。但是他絕對可以留得住龍蘭德。德羅帝國的實力,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他們不但擁有百萬精銳的軍團,他們還同時擁有五個魔導師。對付兩頭黃金巨龍綽綽有餘。”
“五個?德尚魔導師不是說有七個嗎?”高天問。
“七個?”吉德拉大師一愣,和龍蘭德大師對望一眼:“看來我們估計的數據還不很準確。”
龍蘭德的神色也嚴肅了:“多出了兩個魔導師,他們的實力會增加一倍。不過也沒有什麼可怕地,不如放手一搏,成功失敗留給後人評說吧。”
龍蘭德的聲音中充滿着一種悲壯的情緒。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老頭子已經做好了不成功則成仁的打算。吉德拉和龍蘭德居然知道德羅帝國多出了五個魔導師,可想而知泰德王國地軍方也知道。面對五個魔導隨時可能發起的毀滅性打擊,泰德王國居然不退軍,那麼他們一定做好的應對的準備。這可能是泰德王國也隱瞞了魔法師,或者是得到了其他國家的支援。
吉德拉大師地目光重新回到了高天身上。話鋒一轉說到:“高天先生,你的軍團佔領了通雲關和西部行省,你打算做什麼?難道真的是爲了做所爲地伊斯坦親王,或者你有稱雄大陸建立自己的國家的野心?”
“我不知道。”這的確是高天的心裡話。當初高天爲了幾個心愛的女孩子的安危,不得已答應費爾巴哈大帝的要求。率軍隊出征。現在,幾個女孩子已經安全了,高天也有能力帶着這些女孩子遠離戰爭。找一個世外桃源過幸福快樂地生活。但是現在新的問題出來了,第三軍團和護衛軍團一共四萬多人,他們全部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人,高天不能丟下他們不管。“我一直在等,至於等什麼,我也不清楚。我之所以進入泰德王國,不是要佔領泰德王國的領土,而是爲了讓跟隨我的弟兄們更安全一點……”
“你地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整個大陸的軍事部署。雖然你佔領了泰德王國地西部行省,但是對於泰德王國來說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情。你拖延了德羅帝國對我們發起總攻的時間,使我們決戰的準備更充分了一些。”吉德拉大師站立起來,走到高天面前,把右手輕輕地放在高天的肩頭:“高天先生。我只想知道,你下一個攻擊的目標是誰?”
高天感覺到。吉德拉大師在說話的時候,身體內的魔法元素在急速的運轉。吉德拉大師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高天說的話不能令他滿意,他就會立刻發起攻擊。自從在伊斯坦堡的地下宮殿頓悟之後,高天的感覺成百倍地增強了,他不但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內的魔法元素的波動,也可以感受到別人體內的魔法波動。這種能力,一直是一個秘密。
吉德拉大師要攻擊高天,高天的心中卻一點怒火也沒有。相反,高天還很佩服吉德拉大師。無論是誰,站在吉德拉大師的位置上,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都是非常艱難的。自己心愛的孫女危在旦夕,他卻要極力阻止唯一能夠解救自己孫女的人去救治。其實吉德拉大師雖然認爲高天的實力已經增加了許多,但是他依然低估了高天的能力。高天現在的實力絕對不亞於一個魔導師,因此對吉德拉大師放在肩頭的手臂毫不在意。
“我沒有目標。”高天坦然相告:“我也在等待目標出現。誰攻擊我的軍隊,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誰。德羅帝國的第三騎士軍團已經開到了泰德江邊,僅僅依靠他們的實力,是沒有辦法渡過我的軍團設下的防線的。”
“德羅帝國的第三重裝騎士軍團已經不復存在了。”吉德拉大師的話出乎高天的意料:“在你被玫蘭妮召喚之後,達拉斯軍團就對通雲關發起了攻擊,結果,整個軍團全部沉進了泰德江,除了軍團長和岸邊的魔法師之外,能夠逃生的不足十分之一。經過這一次戰鬥,你的軍團贏得了一個不太好聽的稱號——屠夫軍團。”
“屠夫軍團?”高天不由得苦笑,高天是一個非常討厭殺戮的人,幾次攻城戰鬥中抓獲的俘虜全部被釋放了。沒想到自己剛剛離開,老魔法師古裡安達克和龍騎士伊柳申卻給他爭得了一個屠夫的名聲。
“我和龍蘭德私下裡討論,一致認爲你的軍團已經成了坎帕斯大陸戰鬥力最強的一個軍團了。”吉德拉撤回放在高天肩頭的手臂,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高天先生,你擁有了這樣一支優秀的軍團,你完全可以爲了你自己,爲了玫蘭妮做出一番大事業來。你此次出征的目的是爲了進攻德羅帝國,正好可以和我們一起,加入到反抗暴虐的德羅帝國的聯盟中來。泰德王國對德羅帝國的領土沒有任何野心,只要擊敗了德羅帝國,你就可以做真正的伊斯坦親王。你如果這樣做,玫蘭妮也就得救了。”
龍蘭德插口說到:“高天先生,只要你答應進攻德羅帝國,我願意冒險去給玫蘭妮治病。”
繞了一大圈,原來在這裡等着高天呢。吉德拉了解高天的脾氣秉性,知道他是一個優柔寡斷,重情重義的人,高天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可以不顧一切。因此吉德拉大師以玫蘭妮相威脅,要求高天加入到泰德王國的陣營中間來。
吉德拉大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如果他一開始就要求高天這樣做,說不定高天就答應了。高天之所以率軍隊出征,按照費爾巴哈大帝的命令,就是要進攻德羅帝國。這也是特雷莎的意思,特雷莎堅持認爲是德羅帝國殺死了她的母親,要求高天替母親報仇。但是高天骨子裡卻非常倔強,不願意受到別人的威脅。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高天受到了太多的威脅,班德拉以黃金巨龍威脅高天,費爾巴哈以特雷莎威脅高天,阿佳妮以拉米威脅高天。高天之所以走到如今的地步,全部是因爲向這些威脅妥協的後果,高天發誓,再也不受別人的威脅了。
“吉德拉大師,龍蘭德大師,我還是那句話,誰進攻我,誰就是我的敵人。”高天搖頭拒絕了吉德拉大師的請求,對龍蘭德大師說到:“大師,我保證你的絕對安全,懇求你去救一救玫蘭妮。”
龍蘭德大師和吉德拉大師對望一眼,嘆息道:“對不起,高天先生,我做不到。”
“那告辭了,我馬上去日出城的坎帕斯教堂走一趟,相信那裡應該有不亞於大師的高級牧師存在。”高天一口飯菜沒吃,氣鼓鼓的離開了坎帕斯教堂。
高天轉過了一個街角,看看身後沒有人跟蹤,忽然縱身一躍,跳上一家民房,藉着夜色的掩護,重新潛回了龍蘭德的住所。
高天在一個黑暗的角落等候了大約半小時,龍蘭德大師的房門打開,龍蘭德和吉德拉走了出來。兩個人都是愁眉不展,不住地嘆息。
送走了吉德拉大師,龍蘭德站立在自家房門前,舉目向四周爲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尋找什麼。“高天,出來吧,如果你沒有回來,我會罵你是一個懦夫的。”
高天從黑暗的角落裡面跳了出來,站在龍蘭德大師面前,雙手平舉,準備一旦龍蘭德大師呼喊,就將他立刻擊昏。“大師,求您跟我走一趟。”
龍蘭德大師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好小子,我沒有看走眼。玫蘭妮嫁給你,真是她的福氣啊。走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