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就是這個時候陳年在聽別人的歌心裡覺得像是出軌了一樣。
但很顯然陳年並不是這樣的人。
他不會縱容自己這樣下去。
因爲他很快就爲自己找到了理由。
聽歌而已嘛,自己這最多算是刺探敵人的軍情。
於是聽着歌曲陳年漸漸的陷入了夢鄉當中。
之後的兩天陳年每天做的事情基本就是早上做早餐,白天營業,中午休息,晚上繼續篩選食材,順便帶把劉哥送過來的食材進行預處理。
該醃製的醃製上該洗的洗乾淨,該養在盆裡的就養在盆裡。
不過除了這些事情,陳年還接待了一下從洗碗機廠家來的技術員,廠方技術員在充分的給陳年講過他們家洗碗機的優勢之後。
陳年當即決定訂一臺。
又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講了講價格,最後談妥了錢這一因素,技術員便開始去廚房裡面量尺寸。
還叫陳年把廚房空出一塊地方來,到時候專門用來放洗碗機。
在對方走的時候陳年也交了個定金,不過就算洗碗機要運輸過來進行安裝,那也得等至少半個月的時間,畢竟這些東西需要定做以及運輸。
雖然很多模塊都是現成的,但整體的尺寸和外殼還是需要按照客戶的實際需求進行定製。
半個月以後才能裝洗碗機,陳年倒也沒有太過於着急。
一直到了三天後,陳年早上和上午依舊是正常營業,但到了下午的時候陳年沒有休息,直接開始處理食材。
他們一共點了十六個菜,大部分都是製作起來比較麻煩的,所以陳年必須得提前就開始準備,雖然很多食材在前兩天就已經處理過了,但今天還要進一步的處理。
而何海謝玉看到陳年開始忙碌,因此他們也沒有休息,而且一個個都主動的想要上來幫陳年做點什麼。
可陳年卻搖了搖頭,這些菜他們基本上都做不了,就算想幫忙也只能是幫忙洗洗菜洗洗肉之類的。
但二人聽到陳年這麼說,非但沒有感到沮喪,沒有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也沒覺得陳年是看不起他們。
反而十分高興。
因爲這就代表着陳年這次要做的難度比較高,他們如果能被允許在一旁觀摩的話,或許還能學到些什麼。
陳年並不介意自己的這兩個徒弟看自己做菜,如果能學會的話,那也算是他們的造化。
雖然菜譜沒有明說,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這兩個徒弟就像是當初自己的兩個師父一樣。
或許這也是一種傳承。
就這樣一直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陳年已經將所有的食材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松鼠桂魚的桂魚已經殺好,清理乾淨擺在一旁準備開刀。
做琵琶蝦的大蝦也充分的在水裡泡過,被殺掉去了蝦線泡在水裡準備開做。
還有做壽桃所要用到的各種調料也都處理完畢了,只要等一會兒便能夠開搞。
水晶餚肉之類的涼菜也都擺放在一旁,切過之後就能直接端上桌子去放着。
伸手拿過一塊兒籠布蓋在一個盆的上面,裡面有一小塊麪糰,這是陳年剛剛和好的面,等醒一醒便可以用來做長壽麪。
不過這個要最後再上。
陳年估算了一下時間,按照自己和麪時放入的水面鹽的比例,等到時候拿出來做面剛剛好。
還有蟹粉獅子頭這樣需要長時間製作的菜,現在也已經在鍋裡了,小火慢做,等一會兒上菜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至於何海謝玉他們二人此時已經開始忙碌着準備晚上營業時的菜,雖然下午他們都沒有休息,只顧着去看陳年準備食材。
但那每一樣食材的處理都讓人賞心悅目的忘記了時間,乾淨利索的刀法,果斷穩健的手法以及對每一味調料的理解和運用也令他們歎爲觀止。
“原來這纔是師父的真正實力,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天才!原來師父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還在不斷的偷偷努力着!”
“太狡猾了!”
“但師父都這麼努力了,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得過且過?一邊如此想着他們工作的更加賣力了。”
但陳年卻在等着那些人的到來,雖然現在店裡的人已經很多了,而且由於陳年今天晚上有宴席要做的緣故,菜單上的很多菜都做不了。
主要是謝玉的水平雖然不錯,但也不是所有菜都能夠做得了的,但這樣也沒辦法,除非是梅菜扣肉、文思豆腐這種只要提前做好便可以進行售賣的菜。
除了那些,需要現做的和謝玉還沒有學會的菜,通通都無法售賣,不過這時間也只是持續到陳年把宴席的菜都上完。
差不多到了六點十分左右,外面排隊的人當中忽然多了一個靚麗的身影。
對方穿着一襲法式復古碎花深灰色長裙,腳踩着一雙跟並不太高的高跟鞋,手裡還提着一個淡灰色格子紋的GUCCI包包。
此人正是沈清,今天公司也沒什麼事情做,所以她一下班就來到了紅紅飯店。
畢竟距離上一次在這邊吃飯也有一個多月了。
雖然門口需要排隊,但好在排隊的時間並不需要太長。
差不多等了十分鐘左右便輪到他進去。
馮紅紅認得這個看起來特別有氣質的,一看就是那種雷厲風行女強人,當初自己的兒子請那些常來的顧客吃飯時沈清就在。
而且對方好像還是個公司的女高管來着。
很厲害。
雖然對方很不錯,但馮紅紅卻並沒有那種心思,因爲她覺得自家兒子和對方好像有點不搭,兒子也沒有表現出類似於喜歡的神色。
給對方安排了一個不錯的位置便詢問對方想要吃什麼。
沈清看了看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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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煮乾絲吧……”
“不好意思,現在大煮乾絲沒有,如果想吃的話可能還要等至少兩個小時。”馮紅紅說道,因爲這兩個小時陳年要爲宴席做菜。
“兩個小時啊,那我還是換一個吧……來要麻婆豆腐好了……”
“不好意思,麻婆豆腐也做不了。”
“麻婆豆腐也不行?那要不來一份鍋包肉?”
“鍋包肉……,這個是真做不了,徒弟還沒有學會,我兒子現在又沒時間。“
沈清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什麼都沒有,明明老闆也在店裡的,她從這裡看得清清楚楚。
但很快她透過廚房那邊的玻璃看到了正在裡面忙碌着的陳年。
可就在這時她好像發現在廚房裡面陳年操作的是一道她以前沒見過的菜!
肯定是新菜!
之所以對新菜這麼敏感,主要是因爲每天都受到那個羣的影響。
蕭景、妙妙巫、陳銘宇他們每天都在說什麼新菜新菜的,搞的她也想吃紅紅飯店的新菜了。
而且她之所以知道這是新菜,是因爲上次她來的時候陳年已經店裡有的菜都上過一遍了。
隨後她分明看到廚房裡面居然有魚!
新菜居然是魚!
沈清最喜歡的就是魚!
“阿姨,店裡是不是出新菜了?看起來好像還是一條魚,雖然不知道怎麼做的,但我想點那個。
可馮紅紅看了看廚房裡陳年正在處理着的那條魚,想起了之前陳年的叮囑:“不好意思,這條魚屬於是宴席上的菜,不零賣的,而且宴席需要提前幾天預約,因爲我兒子得去買食材,做起來也很麻煩。”
“宴席?”沈清聽到這話,不僅把目光看向了飯店的一旁,那裡好像是有個包廂來着!
剛纔在等待的時候她注意過那裡,明明那邊是個包廂,而且裡面沒有人,但他們這些顧客依然需要排隊,不會被安排到那裡面去。
一想到這裡沈清忽然在心中冒出一個想法,於是好奇的問道:“阿姨,那這道魚也是老闆研究出來的新菜?”
“對。”
“那如果是宴席裡的菜,豈不是還有其他的新菜?”
“是啊,今天的宴席上一共有一十六道菜,其中有兩三樣是店裡本來就有的,剩下的都是我兒子自己會的,但是沒有掛在菜單上賣,但如果訂宴席的話就可以點
沈清一聽到這裡,忽然心中萌生一個想法!
而且正好她自己最近要過生日了……
不過今天她是來吃飯的,定宴席的事情還是過幾天再說,反正自己有微信羣,到時候在羣裡和老闆訂一下就行。
“那我想要來一份蔥油拌麪,這個我剛纔看到有人點。”沈清打定主意後這才說道。
“可以可以,這個也是有的。”
“那就再來一份文思豆腐好了,喝點湯。”
最後在本本上記錄下一碗麪和一例湯之後馮紅紅就回廚房下單了。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門口忽然出現一羣人。
陳年擡頭看去在人羣當中真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青年,此人正是先前過來訂餐的白秋水。
那被衆人簇擁着在最前面的那位雖然白髮蒼蒼,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想來就是他的爺爺白景生了。
馮紅紅看到這些人進來,又看到了人羣中的白景生,當即就知道他們便是今天陳年的主要服務對象。
因此快步上前:“幾位,就是今天在這裡用宴席的吧?用餐在那邊的包間。”
說着馮紅紅便帶着他們朝包間而去,雖然馮紅紅是背對着他們的,但陳年在廚房裡正對着他們,他清楚的看到在這一羣人當中基本都是中年人,也就有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男生以及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被一個女人抱着。
而且其中有幾個人的臉上分明帶着一絲嫌棄之色。
顯然是覺得這邊的環境太吵了,而且這一眼看去.這不就是一個小飯館嗎?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父親爲什麼不願意去大飯店,反而要來這種亂哄哄的地方。
因此又開始在心中埋冤起白秋水來。
大概也就是因爲白秋水是他們大哥的兒子,也是他們白家的長子,所以自己的父親纔會對這個大孫子這麼縱容吧。
不過就算如此想着,前面依舊是白秋水攙扶着白景生,他們只能跟在後面,時不時的伸出手做出一些無謂的看護舉動,防止周圍的人碰着或者是老爺子碰到旁邊的桌角上。
但實際上距離是非常遠的,他們努力的把手夠出去,甚至還差點撞到了別的顧客。
雖然他們的出現引得在大廳裡吃飯的其他顧客多看了幾眼,但這一行人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們是紅紅飯店接待的第一桌宴席。
馮紅紅帶着他們進入包廂,又看着他們互相謙讓着位子,落座之後才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之前已經點過餐,咱們人到齊了嗎?要不要開始上菜?”
“齊了,上菜吧。”一個看起來年齡稍長的女人揮了揮手說道,顯得有些不耐煩。
但馮紅紅並不生氣,說實話開飯店這麼多年,她什麼樣的客人都見到過。
有態度好面相和善的客人,她自然也會和對方多聊兩句。
但是這種不太懂得尊重人頤指氣使的客人,她也懶得說什麼,反正開門做生意,對方吃了飯只要給錢就沒問題。
不過就在那女人說完之後,坐在主位上的白景生卻樂呵呵的說了一句:“秋水,你選的這個地方看起來不錯啊,人挺多的,而且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外面桌子上吃的那些菜也都不錯。”
“是啊,爺爺,這可是……”白秋水剛想好好誇一誇紅紅飯店,可還沒說完,剛纔那個女人又開口說道:
“爸,我還是覺得這個地方看起來太簡陋了,外面那麼吵,而且有點兒髒,我要是早知道這邊是這個狀況,說什麼也得帶你去一家稍微好一點的餐廳,就算你不想大辦,不想去大酒店,在成都環境不錯的私房菜也有很多。”
在這個女人說話的時候白景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對方說完之後才淡淡的笑了笑,敲了敲桌子盯着對方緩緩說道:“老三,你覺得我是因爲疼我的大孫子,所以才挑了他選的地方過壽?”
“也不是……不過我覺得……”那女人聽到白景生這麼說,剛想解釋些什麼,但還沒有說完去被白景生又打斷了。
“看,這就是你們的區別了。”白景生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坐在他對面的白秋水:“在選飯店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們我不想大辦,只想簡單一點,大家能聚在一起熱鬧一點就好了,但你們和我說了很多飯店,每一個都是你們覺得如何,只有秋水這孩子說他找到了一家還不錯的飯店,雖然不大,但我應該會喜歡那裡的環境和味道。”
此話一出,那女人便不再說什麼了,而且他身邊的男人也不動聲色的用手拍了拍她的腿,示意不要再說話了。
因爲大家都明白了白景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