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正在忙着做一些營銷策劃的柳青妍聽到手下小邱突如其來說的這一番情況，徹底地也懵逼了。
“柳總，我……我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也不知道爲了什麼，那些書店的外聯部就……就統一在今天早上打電話過來說的。我們外面也已經完全亂套了……”小邱低着頭，不敢擡頭看柳青妍，因爲她也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會有多麼地嚴重。
柳青妍心裡面雖然着急，卻是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問道：“那現在我們的書呢？從印刷廠發貨的那些書呢？今天早上不是就應該送到全國各地的各大書店去了麼？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
“我……我剛想說這個問題，負責運送我們這些書的物流公司說，現在……那些書店根本就不簽收這些書，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打電話來問我們……實在不行，他們只能夠再將這些書給拉回去……”
“不能拉回去！明天就是我們的新書發佈日了，現在拉回去再找合作銷售的夥伴，那就絕對不可能趕在明天發售了。”
柳青妍立刻打斷小邱的話，然後當機立斷道，“馬上再聯繫那些書店，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問題，如果是分成比例的話，跟他們說……我們可以再商量。”
“好！我馬上去……”
小邱急匆匆往外跑，但是，不一會兒她又哭喪着臉跑回來說道，“柳總，不行！他們說不是分成比例的問題，而是他們上面下命令說猜不準賣《神鵰俠侶》了。”
“上面？呵呵！我知道是什麼問題了。”
冷笑了一聲，柳青妍卻是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
柳青妍心情很不好，低沉地聲音說道。
“柳姐，是你麼？我……我是常玉，對！我們上次作協交流會的時候見過。”打電話過來的是常玉，她看到網上論壇的消息，便立刻擔心了起來，急忙打電話過來詢問一下情況。
“小玉？怎麼，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兒麼？”柳青妍也很意外常玉會打電話過來，畢竟她和常玉並不怎麼熟悉，只是有過幾面之緣。
“我想問問……火山的那本《神鵰俠侶》，明天能如期出版麼？”常玉問道。
“如期出版？我知道了，小玉，你也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麼？”柳青妍不好氣地說道。
“不……不是。我只是在網絡上看到了一些傳聞，知道你們遇到了一些問題，要……要不要我幫幫忙？”常玉沉吟了片刻，又補充說道，“我也認識那些書店的董事級別的……”
常玉畢竟算是現在國內最暢銷的小說作家，所以她自然和各大書店集團的老總關係都比較好，也算是說得上話的人，在網絡上看到不利於《神鵰俠侶》出版的傳聞後，便想着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小玉，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不管用的，即便你去說情的話，恐怕他們也不會改變主意了。”
聽到常玉不是來落井下石看熱鬧的，柳青妍也苦笑了一聲，對她說道。
“爲什麼？難道說，柳姐，又是邱老在……”常玉皺了皺眉頭。
“應該錯不了，除了他，還有誰和火山有這麼大的仇？我就納悶了，他一個文壇老前輩了，怎麼成天和年輕人過不去呢？本來我是不想說的，現在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這種人就是常言道的老而不死是爲賊……”
氣呼呼的柳青妍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便毫無忌憚地說了出來。
“那現在怎麼辦？柳姐，你們的書不是都印好了麼？”常玉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小玉，我這邊會去處理，我代火山謝謝你的關心，相信我們，等我的好消息……”
掛了常玉的電話，柳青妍卻是更加發愁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電話，親自打了電話出去。
“真的不行麼？王總，我再給你們讓五個點的利潤，你可要知道，《神鵰俠侶》在網絡上這麼暢銷，是一定會成爲爆款的……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以後我們的書，也絕對不會在新華書店出的……”
“張總，你們三聯書店一向是不畏強權什麼書都敢賣的啊！這次怎麼……好吧！我知道你和邱老的關係好，可是……行！我記下了，張總，咱們低頭不見擡頭見，以後你會爲今天自己做的決定而後悔的。”
……
一連打了十幾通的電話，柳青妍可以說是親自低聲下氣，又讓出了更多的利潤和利益，卻根本沒辦法說服這些書店集團的老總們。
畢竟，她的面子再大，能有人家邱明的大麼？
畢竟，她這一本《神鵰俠侶》的出版就算再爆款，能有人家作協每年給的那麼多書合起來賺的多麼？
“柳……柳總，這……這回怎麼辦啊？我們明天的新書發佈營銷計劃，到底還做不做了？”小邱看到柳青妍整個人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便弱弱地上前問道。
“恐怕，這一次，真的做不了啦！”
累了！
柳青妍這一次，真的是累了！
之前，不管是傾盡全力去幫助山區的孩子，還是在出版社和總編輯爲了《神鵰俠侶》據理力爭到最後辭職，柳青妍的心中一直都是充滿着希望的火種。
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付出了真心和汗水，這一枚希望的火種就能熊熊燃燒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十分堅信這一點。
世界上或許會有殘酷的黑暗，但是，只要有希望的火種在，那麼黑暗就不可能蓋過所有。
然而，現在，此時，她真的無計可施了，她渾身上下都使不上一丁點的力氣了。
爲什麼？
世界會這麼無奈？
爲什麼？
黑暗會來得這般突然？
爲什麼？
真心和汗水，卻換不來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呢？
難道說，這個社會依舊是被那些腐朽的聲音所操控着？他們的權勢，他們的影響力，就真的能左右一切？他們的喜好和態度，憑什麼決定別人的命運？憑什麼去阻礙別人騰空萬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