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歸小棧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雖然捉弄了扈明輝一番,可上車後,看到那幾罈子女兒紅,樑寧兒的心裡仍舊很不爽。
路上,無論扈明輝怎麼逗弄她,她就是一聲不吭,也沒有笑一下。
回家後,樑寧兒在廚房裡做飯,扈明輝趕着馬車下山了,等她把飯做好後,他已經回來了。
手上抱着的酒罈子,由女兒紅變成了大壯家的米酒。
進屋的時候,他衝正往屋裡端菜的樑寧兒嘿嘿笑了一聲,樑寧兒瞥了他一眼,仍舊沒有理他。
炕燒的熱熱的,屋裡的火生的暖暖的,把米酒放下後,扈明輝直接把已經坐下端起了碗筷的樑寧兒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你幹什麼?把我放開,我餓了,要吃飯。”
儘管心裡有一絲竊喜,樑寧兒的手卻口是心非的要將他給推開。
“你既然那麼想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
扈明輝抓過她放在胸前的小手,帶有懲罰性的咬了一下指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弄得最後是我非得逼着你說一樣。”
樑寧兒的臉立刻變了,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去。
“你要不想讓我知道,你就不應該帶我去,我要不見到她,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說完,她推開他摟在自己身上的手,掙扎着想要起身。
這次,她是真生氣了。
這樣藏着掖着,就更證明他們之間有鬼。
她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扈三娘突然情緒失控,紅着眼睛攔在他們面前,罵他混賬,說他們之間的交情壓根就不能用錢來衡量時的樣子。
“不帶你去見她,是因爲她真的不重要。”
樑寧兒氣呼呼的樣子,惹得扈明輝更歡喜了。
他知道,自己的小嬌妻吃醋了。
自打他們在一起後,她還沒吃過自己幾次醋,反倒自己時常爲她打翻了醋缸子。
“哎呀,別說五罈子酒了,就是要的了我的酒坊,要了我的人也未嘗不可,你們要是普普通通的關係,那個眼高於頂,拿鼻孔看人的扈三娘說得出這樣的話?”
樑寧兒扭捏造作捏着嗓子學了一遍扈三娘說這話的樣子,然後氣呼呼的瞪着扈明輝。
“你當我是三歲的孔雀那麼好糊弄嗎?”
“那你想我們是什麼關係呢?舊情人嗎?還是老相好?”
扈明輝摟緊了她的腰,不讓她起身,他發現逗弄自己的小嬌妻爲自己吃醋,讓他心裡痛快的滋味不亞於把她壓在炕上狠狠折磨。
“我不知道,我現在也不想知道!要她真是你的舊情人,老相好那最好,你們趕緊趁機舊情復燃,我絕不會攔着。你放開我,我餓了,要吃飯了。”
樑寧兒口是心非的把頭撇到了一旁不去看他。
她好氣,她怎麼可能會不想知道,她現在想知道他過去的一切。
不要像今天這樣,突然這裡蹦出了一個扈三娘,那裡又蹦出了一個吳媽媽。
盯着自己的眼神,一個個都恨不能將自己撕扯成碎片,好像是自己把扈明輝給搶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