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果兒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丫頭片子說話不過腦的,要凡事都按她那個火爆性子來,那可不得整日都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了,咱們還能有家有院好好過日子嗎?”
樑靜兒進屋的時候,樑寧兒正蹲在樑根水的面前柔聲對他勸慰着。
樑根水的臉色很難看,臉上愧疚自責相互交替,被自己最疼愛的親閨女說窩囊,心裡有多難過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無論樑寧兒說什麼,都難以撫平他內心的傷痛了。
“是啊爹!果兒你是知道的,氣頭上什麼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這些年你爲這個家,爲娘和我們姊妹幾個付出了多少,我們都是知道的!別爲了果兒兩句氣話就否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樑靜兒也急忙開口安慰,樑果兒的話確實是過分,剛纔要不是樑寧兒先動了手,樑果兒要再說兩句,只怕她也會動手的。
“靜兒,你趕緊回去吧!都晌午了,家裡還不少事情呢!我也累了,先進屋去躺會。”
面對兩個閨女的勸慰,樑根水的臉色沒有一絲的好轉,還尋了一個藉口獨自一瘸一拐的回屋了。
“樑果兒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次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樑寧兒邊說邊氣呼呼的擼起了自己的袖子。
她今天沒被樑碧兒她們給氣到,反倒被自個家的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氣到了。
“你收拾歸收拾,可別再動手了!別弄得自己裡外都像個母老虎。”
怕樑寧兒還會對樑果兒動手,樑靜兒急忙拉着她的胳膊衝她叮囑了一句。
“二姐,你說什麼呢?我哪裡像母老虎了!反倒是你自己,姐夫對你那麼好,你卻不理不睬的,像個悶不吭聲的母老虎!”
聽到樑寧兒拿自己和張寶方打趣,樑靜兒的臉色立刻變了,同時還眉頭蹙了蹙。
“姐,你和姐夫——”
樑寧兒剛要開口,想要就早上的事情問問自己心中的疑慮,樑靜兒卻急忙把她的話給打斷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娘回來的時候,你讓娘好好寬寬爹的心,孃的話,爹聽得進去。”
和樑寧兒這麼交代了一句,樑靜兒提起自己的籃子急匆匆的出了門。
看着樑靜兒近乎逃跑似的背影,樑寧兒心頭的疑慮更大了。
把揹簍裡買的東西都歸置好,買來的朝天椒洗淨扔進了蓋着蓋子,發酵了兩天已經有了微微酸味的筍罈子裡。
和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的樑根水打了聲招呼,樑寧兒提起一個木桶出了門。
白馬村村口有一條小河,小河清澈,村子裡的婦女都在這邊搓洗衣裳,收了工回來的男人也會在小河邊規整一下手上的農具,再拍洗一下身上從田地裡帶回來的泥土。
這條清澈的小河,每天岸邊就沒有消停過。
樑寧兒的目的地原本是在這裡的,但是河邊現在還有好些個婦人蹲在那,大夥的腦袋拼命擠在一起,仍舊在東家長西家短的嘀咕着。
未免自己擾了她們的興致,也不想自己成爲她們此刻口中的論資,樑寧兒提着水桶悄悄的朝牛尾山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