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玲走過來,布魯娜坐在她的肩膀上。
向來懼怕自己的妹妹,薩博哪敢還嘴,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用實際行動讓薩博變得低調後,薩玲忽的看向卜哈剌,後者身體微僵,小心翼翼將快要送到嘴邊的零食放回桌面。
薩玲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朝着書架那邊挪了挪。
卜哈剌不由看向書架區,各種書籍凌亂散放着,是很熟悉的一幕。
當即,他苦笑一聲,也不用薩玲說清楚,老老實實走向書架,準備將散落的書籍歸類放好。
薩玲那儼然大姐頭的做派,令窩金、信長、門琪三人下意識收斂了許多。
比司吉又繼續旁若無人看起花樣美男的雜誌,在羅回來之前,也只能用這種東西消磨時間了。
“瑪奇。”
布魯娜的觸鬚微蹬,從薩玲的肩膀離開,飄向瑪奇。
那烏黑髮亮的大眼睛流露出一抹重逢的喜悅。
“布魯娜。”
瑪奇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了布魯娜,然後讓布魯娜屹立在肩膀上。
“許久不見,還好嗎?”
布魯娜用輕聲柔語般的聲音發出問候。
“嗯,你的通用語說得越來越標準了。”瑪奇撫摸着布魯娜光滑清涼的身軀,微微一笑。
“不僅通用語,目前我掌握了一百二十種語言。”布魯娜柔聲說道。
聽到布魯娜的話,瑪奇、窩金、信長、門琪的表情如下。
(⊙o⊙)…
這是什麼東西?
窩金和信長震驚之餘默默想着。
門琪則第一時間做出判斷:這並非食材。
短暫的沉默之後,信長好奇道:“瑪奇,她是?”
“羅的朋友,叫做布魯娜,是巖島蟹體內的居民,她的故鄉在黑暗大陸。”瑪奇回答道。
“黑暗大陸,就是羅之前提起過的那個地方?”窩金問道。
“嗯。”
瑪奇點了點頭。
黑暗大陸……
門琪看着一臉萌態的布魯娜,陷入沉思之中。
身爲美食獵人,她清楚黑暗大陸的一些信息。
畢竟對於美食獵人而言,未知的海域和未知的大陸代表着無數未知的食材。
可是,黑暗大陸是禁忌。
門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裡親眼見識到黑暗大陸的原住民。
從言行舉止來看,很像擁有高等智慧的魔獸族。
............
協會大廈,副會長辦公室。
帕里斯通近期很忙,但收羅情報的舉動一直未斷。
有一點很明確,殺手並不是他或者比楊德派過來的。
只不過,眼下正是協會裡不同派系在激斗的時間段,保守穩健派的人難免會將【黑鍋】扣在鷹派身上。
但不管扣在哪裡,都是帕里斯通樂意見到的結果。
因爲,他不會傾向於任何一種結果。
相比於協會穩健派和鷹派的走向,帕里斯通更在意的反而是羅的動向。
所有的進程,他都一直在關注。
包括剛纔進入協會大廈的三個A級通緝犯。
“波特白的手臂是怎麼丟的,我可是一直都沒忘。”
帕里斯通低聲自語一句,隨即緩緩擡頭看向天花板,突然嘆了一口氣。
“會長要被治好了,這會是你想看到的嗎?那麼,你之後想見見羅的初衷是什麼?”
這裡的【你】,指的是比楊德,而篤定會長被治好,是對羅毫無保留的信任。
“那一邊的人既然迫不及待派出殺手,說明有迫不及待的原因。”
“假若計劃落空,壓力可是會落到你身上的。”
“而最壞的結果就是交涉失敗。”
“萬一,那邊的人能找到‘替代品’呢?”
帕里斯通在自言自語着,似乎是在對着空氣說話,又像是在對着自己說話。
..........
城市內高樓大廈林立。
高聳的身姿沐浴在耀眼的光輝之中,必然會倒映出陰影。
無論多麼繁榮的地方,都會有籠罩在陰影中的狹窄小巷。
嘩啦。
安靜而陰暗的小巷裡響起鎖鏈摩擦的輕響聲,不一會後,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顯耳。
一個相貌俊秀的金髮少年從巷子的拐角處走出,向着深處而去。
行走之間,少年耳垂下的吊墜閃爍着點點光澤。
這個少年,卻是酷拉皮卡。
“吱吱。”
這時,幾隻碩肥的老鼠排隊從酷拉皮卡的腳邊跑過去,繞過生着黴斑的雜亂箱子,徑直朝着牆角處兩個垃圾桶而去。
不遠處的一個箱子上,坐着一個光着膀子的光頭男人,叼着一根菸在那邊吞雲吐霧,
男人身旁堆放着幾個置放空酒瓶的紅色箱體,搭成了四五層高。
那個男人看着走過來的酷拉皮卡,眼神極爲專注。
迎着男人的視線,酷拉皮卡擡手,向着男人展示着夾在指縫間的一張黑白小卡片。
在看到那小卡片後,男人默默移開視線。
酷拉皮卡就這樣穿過男人所在的位置,走向陰影更深的地方。
很快,他來到一扇木門前,邊上懸掛着一盞老式路燈,照亮了門前的地面,卻是乾淨得一覽無遺。
酷拉皮卡擡手正要敲門,木質門卻發出輕響聲,自動打開,露出一段往下的階梯。
對此,酷拉皮卡沒有任何反應,直接收回手走進去。
踩着階梯往下,來到負一樓,是一間燈光稍顯幽暗的複式酒吧。
吧檯裡站着一個身穿酒保服的中年人,而酒吧此時的生意相當冷清,只有兩名客人,一男一女。
男的有一頭顯眼的爆炸頭,女的年紀看上去很小,穿着時尚,戴着鴨舌帽。
這兩人卻是黑巖家的殺手——黑頭和糖果。
酷拉皮卡進來後,第一時間掃了一眼酒吧內的佈局,將現場環境和人物記在腦袋裡。
這是他漸漸養成的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就要第一時間收集信息。
那兩個客人是念能力者。
酷拉皮卡並沒有過多關注那兩個客人,直接將注意力放在酒保身上。
“我都要開始懷疑現在是不是淡季了。”
酒保看着酷拉皮卡,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
酷拉皮卡徑直走過去,將之前向光頭男人展示過的卡片壓在桌上。
酒保放下正在擦拭的酒杯,將卡片抽到吧檯下看了一眼,微笑道:“請稍等,在此之前,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酷拉皮卡直接坐在吧檯前的椅子上。
酒保聞言不再多言,將卡片投入一個暗格裡。
酷拉皮卡耳朵微動,聽出卡片滑向管道的微響聲。
這時,一個臉上有數條刀疤的女人從一個小門走出來,手上託着一個托盤,徑直朝着酒吧內的第一批客人走去。
來到桌前,將托盤上摺疊起來的紙張隨着雞尾酒一起放下來,旋即轉身離開,留下一陣香氣。
黑頭拿起雞尾酒一飲而盡,隨即將紙張放入兜裡,跟着糖果一起動身走向來時的階梯。
“歡迎再次光臨。”
酒保禮貌送別兩名客人。
過了好一會時間,酒保對着酷拉皮卡歉意道:“無法完成你的委託,鑑於人力物力的消耗,我方仍需要收取你委託金百分之五的份額。”
酷拉皮卡眼中閃過失望之色,點了點頭,便從兜裡拿出足夠的戒尼,之後向着房門走去。
他目前正在全力尋找有關火紅眼下落的情報。
這次前來,其實他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相比於其他兩件事,這件事算是順路爲之吧。
酒保毫無心理壓力的將戒尼收下,看着酷拉皮卡的背影說道:“若有確切的消息,在你仍有意願的前提下,屆時會免受百分之五的金額。”
“好。”
酷拉皮卡沒有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