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馳翻開小冊子,裡面的內容不過就是在闡述魔保會的觀念:魔物和亞人是神派來的使者,人類不應該殺戮和驅逐他們,應該誠心誠意地接受他們,甚至讓他們來統治世界。
我呸!這都是什麼玩意?魔物如果不傷人,誰會殺它們啊?魔物來統治世界,那人類恐怕就要滅亡了!霍馳腹誹着,繼續翻頁。
翻着翻着,原本已經開始有些昏昏欲睡的霍馳,突然瞪大了眼睛,昏黃的蠟燭火苗下,小冊子上的一副手繪的圖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的睡意一掃而光。
這是一張繪製得比較精細的畫,畫面上畫着人類、亞人和魔物,這些倒是沒什麼,可是在畫的中間卻有一個讓霍馳爲之震驚的圖形。
那是一個自下而上逐漸縮小的尖錐,在尖錐的內部有許多分格,而第一層雖然沒有分格,卻有一個塗黑的圓形。
這張圖霍馳太熟悉了,不就是他在廢鎮的小屋裡地面上看到的圖嗎?!雖然這張圖畫得比那個要精緻,但是圖案卻是一模一樣的!這張圖畫被魔保會的的小冊子稱之爲聖地。
聖地?魔物聚集的場所?霍馳託着下巴,看着這張圖,心裡有了若干的猜測,思來想去,霍馳還是把大家都喚醒了。
“怎麼啦?”傅澤揉着惺忪的睡眼,有些奇怪。
霍馳直接把小冊子打開,指着那張畫低聲道:“你們看,是不是很眼熟?”
“這是!”蘇青青捂住了自己嘴,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幅畫。
肖健看着這張畫道:“和小屋裡的一樣,只是沒有哨崗的標記。”
大家面面相覷,不明白爲何蘇青玉會留下魔保會小冊子裡的畫。
傅澤皺着眉道:“青玉應該不會在魔保會的啊,擄走她的分明是魔物,不過,魔保會是保護魔物的,難道?”他被自己的想法驚住了,難道青玉現在真的在魔保會裡?
秦朗道:“應該不會,她不是一直和幾個亞人在一起的嗎?如果進入了魔保會,以她探險隊員的身份,是不可能到處亂跑的。”
秦朗雖然話這麼說,心裡其實也有幾分動搖,這兩幅畫看起來相似度極高,難道青玉來過魔保會?
“我覺得,這事的關鍵應該就是這裡,如果我們能找這地方,應該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霍馳指着這個錐形建築,更加覺得找到這個建築纔是當務之急。
傅澤看着畫面上的魔物道:“哨崗之外,這是在哨崗之外。”
肖健問道:“爲什麼?”
傅澤道:“你看這魔物,是沼澤女妖啊,這是一種十分強大的魔物,只有哨崗之外才能見到。”
秦朗卻搖了搖頭道:“以前倒是能確定,現在卻未必了,連魔宮玫瑰都到了這裡,女妖恐怕也能。”
傅澤道:“你說的不錯,但是終究是哨崗之外更有可能。”
“隊長?難道咱們這次要去魔境?”蘇青青心裡想着姐姐,但是又擔憂魔境的危險性,她作爲一個剛剛進入探險隊不到一年的新丁,從來沒有去過魔境,但是聽到魔境的傳聞卻不少,那可都是可怕的傳聞。
傅澤手放在太陽穴上按壓着:“先睡吧,明天再說。”
衆人回到了牀上,卻都各懷心思,直到天色漸亮,大家才又睡着了。可是睡了沒多久,房門便被敲響了。
那是魔保會的人來喊大家去參加早會,被兩支微衝指着,衆人只得起牀,簡單洗漱後跟着來人去了大木屋。
金隊長又是一番演說,說辭和昨晚的差不多,雪豹隊的人晚上沒睡好,均是聽得昏昏欲睡。
不過一旦睡着了,就會被手持長木條的人狠狠地抽醒,霍馳一個人就被抽了十多下,真是苦不堪言。
雪豹隊的人想要在吃過早飯後繼續趕路,卻被大熊拉着參加了各種各樣的懇談會,冥想會,他們週轉在這些木屋裡,找不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魔保會的營地看起來氣氛祥和,但是四周的持槍守衛和四座木質哨塔上的狙擊手,卻讓這裡變成了一座監獄。
整整一天,雪豹隊的人都找不到機會離開,直到他們回到了小木屋裡,門口又留下了兩個守衛後,傅澤他們急了。
“隊長,這樣下去我們永遠也出不去了。”肖健脾氣最急噪,他壓低聲音,第一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傅澤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們對咱們這麼感興趣,他們一般對探險隊都是不聞不問的。”
冷麪男秦朗直截了當斯說道:“他們想要利用這種不斷地灌輸他們思想的方法,將咱們變成魔保會的人。說實在的,如果他們繼續利用疲勞戰術,咱們總有一天會精神崩潰的。”
蘇青青將臉埋在雙手中,她真的很疲勞了,一句話都不想說,今天整整一天,吃的也不好,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她現在最想的就是睡上一覺,什麼都不要想了。
傅澤道:“這樣吧,咱們先睡覺,半夜的時候,我和肖健想辦法把門口那倆打暈,然後翻出圍牆。他們的圍牆只有一人高,小心一些,應該能逃出去。”
他看了看大家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咱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不管怎麼樣,被這些人發現咱們逃跑,就必須頭也不回的跑,否則就永遠也出不來了!”
霍馳吹熄了蠟燭,衆人都躺了下來休息了。霍馳睡得很不好,金隊長的那些話在他的耳際迴響,他睡着一會就會醒過來,如此反覆幾次,就到了半夜。
“肖健,咱們看看情況。”傅澤悄悄喚醒了肖健,霍馳聞聲也坐了起來。
“隊長,我給你們看着點吧,反正我也睡不着。”霍馳悄悄穿好衣服,拿出了突擊步槍。
魔保會的人很奇怪,對他們看得很緊,卻沒有沒收他們的裝備,甚至這些武器都沒有拿走,只是不讓他們帶在身上。或許他們覺得,他們人多勢衆,探險隊的這幾把槍根本不足爲慮吧。
肖健小心地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他悄悄地向門外張望,發現那兩個守衛還在門口守着,只不過其中一個人已經睡着,另一個也在不斷地打瞌睡。
肖健關上了房門壓低聲音說道:“有戲,他們都快睡着了。”
傅澤道:“咱們耐心等待一會,等他們都睡着了,咱們一起上,你左邊,我右邊。”
“好!”肖健摸出了匕首,他準備用匕首的手柄敲暈守衛,如果被發現了,那他就不得不用刀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