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忠和林庸追上離開的任鵬程。
任鵬程看着兩人,沉聲道:“兩位前輩有什麼事?看到我輸了,所以來看我笑話的嗎?”
楊開忠和林庸對視一眼,紛紛搖頭道:“我們不是來看你笑話,而是有事想和你說。”
任鵬程才輸掉比試,心神被打擊的很慘。他一向以爲自己是最厲害的,即便廚藝比他高,也只不過是比他多活幾年,同樣的年齡他必將遠遠超過!
可是今天他被一個比他小一輩的年輕廚師給打敗了,這讓他的高傲稀碎。
即便是是受到如此大的打擊,可是任鵬程表面上依舊不會表現出來。此刻被人攔住,還是和自己不對付的兩人,任鵬程心情很差。
“有什麼事現在說就好了。”任鵬程說到。
楊開忠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個秘密嗎?跟我來,我可以告訴你。”
任鵬程瞳孔一縮沉聲道:“你願意給我說?”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楊開忠說到。
“爲什麼?”任鵬程不解問到。
我之前問你你不說,還要我和你比試贏了再說。現在我輸了,你卻要和我說了。任鵬程不理解,不知道楊開忠在想什麼。
楊開忠苦笑道:“你想要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
任鵬程眼神一動,說到:“走吧。”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的誘惑。
林庸推着楊開忠,兩人走在前面,任鵬程跟在後面。
不多時,來到一家茶樓,三人走進一間雅間。
走進去的時候,任鵬程突然愣住,因爲這裡早已經有了兩個人。
莊麗和任寶娥!
莊麗表情複雜,而任寶娥滿臉的不好相信。
楊開忠朝着莊麗開口道:“侄女,你先說吧。”
莊麗點了點頭。
任鵬程奇怪道:“不是你要和我說那條路嗎?莊麗要和我說什麼?”
楊開忠沒有回答任鵬程,只是看着莊麗。
莊麗恨恨的看着任鵬程。
“你這個混蛋!”莊麗開口第一句就是罵人。
任鵬程沒有還口,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莊麗。
“你狠心的把我們母女拋棄,你這個混蛋,你太狠心了!”莊麗罵道。
任鵬程一愣。
“母女?你是說我有女兒?”任鵬程問到。
莊麗指着任寶娥道:“你看她難道沒有一點親切感那?”
任鵬程怔怔的看向任寶娥,以前沒發現,現在卻覺得越看越像自己。
“女兒?我有女兒?”任鵬程喃喃道。
莊麗沒有說話,林庸嘆了口氣用旁觀者的語氣緩緩道來。
原來任鵬程當初和莊麗相戀,後來任鵬程爲了追求他的理想而選擇離開莊麗後不久,莊麗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可是那時候任鵬程一走了之,誰都聯繫不上。
對於一個未婚女子來說,未婚先孕是一件很大的事情。那時候不像現在,大不了墮了就是,也不影響嫁人。也有人勸說過莊麗去墮胎,雖然不能消除影響,但是後續也可以找一個婆家嫁人。
然而莊麗不肯,她堅持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但是她請求她父親幫她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告訴這孩子身世,她寧願自己的孩子以爲自己是個孤兒,也不願意讓自己孩子知道自己有一個薄情寡義的父親。
莊麗父親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莊麗以死相逼,最後她父親不得不同意。但是也因此被氣的生了場大病,過了兩年就去世了。
這個孩子被莊麗取名任寶娥,爲什麼姓任,那是因爲莊麗還念着任鵬程!
隨着時間慢慢過去,這件事也逐漸變得鮮爲人知,唯有當年一些知情人還記得。
聽完林庸說完,任鵬程先是不行,然後看向莊麗,又看向任寶娥,內心已經相信了。
任寶娥先是聽莊麗講了一遍,現在又聽林庸講了一遍,她幾近崩潰。
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喜悅?
不!
任寶娥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是滿心的悲哀,她寧願自己的父母真的拋棄了自己,也比現在要好。
一個父親在自己還未出世的時候就拋棄了自己和母親,甚至連這個世界上有自己這麼個女兒都不知道。
一個母親養了自己二十幾年,也騙了自己二十幾年。任寶娥甚至都不知道當自己小時候在莊麗面前說自己想媽媽的時候,她的母親是什麼樣的心情?
一個拋棄自己,一個欺騙自己。er任寶娥二十幾年的人生,從未有一刻如此崩潰。
突然間,她起身,撞開身前的椅子,也不知道痛,打開雅間的門,衝了出去。
“寶娥!”莊麗叫了一聲,追了出去。
任鵬程還在發愣,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太過於震撼!他原來一直有一個女兒。
林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鵬程,我是看着你長大的。這件事情上,你虧欠了她們母女太多太多。”
任鵬程看向林庸,近乎木然道:“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
林庸道:“我怎麼告訴你?莊麗死活不願意透露,我們這些作爲外人的,有怎麼去說呢?”
“可是……我應該知道的啊!”任鵬程說到。
“你是應該知道!可是你這二十多年,有回去看過她們母女嗎?即便是你不知道你還有個女兒,可是你回去看過人家莊麗嗎?她苦苦等了你二十多年,一直沒有嫁人,她託付了一生,而你又做了什麼呢?一走了之?追求理想?你要是堅定的要追求理想,早前又何必去招惹人家姑娘呢?”林庸一番話說的任鵬程啞口無言。
任鵬程低着頭不說話,此時此刻他在想,自己前半生,難道真的走錯了嗎?
任鵬程是一個堅定的人,可是今天的失敗對他心理的打擊太大,他的心在輸掉比試之後,早就沒有了那麼堅定。
“理想和家庭其實並沒有那麼衝突,你……唉~”林庸說不下去了,他作爲一個外人,說的已經夠多了。
任鵬程忽然擡起頭來道:“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我會補償她們的!”
林庸滿意的點頭,沒有說話。
楊開忠這時開口道:“既然那件事說完了,我現在也和你說說我要與你說的事。”
任鵬程還在想着莊麗母女的事情,以至於他現在對楊開忠要說的都不是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