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謀生路

一晃來這魅王府已經一個多月了,在這期間王府的人一個都沒來過,本來以爲魅王的那些女人會來挑釁示威,可沒想到這“隔世居”連一個蒼蠅都沒來過,不過在這裡卻能看到一個比蒼蠅還煩人的動物——文昊!也不知道這個文昊腦子想什麼,來這裡就是跟沈墨耍耍嘴皮子,不過還好有文昊,不然沈墨天天呆在牀上會無聊死的。

在這段時間,沈墨也漸漸明白了一些事,外邊都說她沈天瑜傾心魅王冷晟濯,而在大婚那天偷偷和本應該是魅王妃的沈思瑩換了花轎,嫁給魅王,魅王也是因此對她用了家法,可是當初那沈霸天確實是說讓自己嫁給魅王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奇怪的是,魅王對沈霸天並沒有責怪,聽說沈霸天還哭的老淚縱橫,生了場大病,說是自己教女無方,致使沈天瑜做了那麼無恥的事,爲了表達對魅王的衷心,還獻給魅王一大筆錢支持軍隊的裝備,對於沈霸天人人都表示同情,而沈天瑜則成了衆矢之的!

事情沒這麼簡單!沈墨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不沈墨背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全靠文昊拿來的藥,還聽神奇的,傷口癒合的很快,不過還是留下了淺淺的疤痕。

“怡兒,我對不起你啊,本來那個玉器店是要給你當嫁妝的,沒想到那個沈霸天竟然給收回去!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還真是陰險!”沈墨心中滿是自責。

她們現在一切的支出都是青青和怡兒出去做工掙的,自己受冷落倒是沒什麼,只是苦了她們兩個。

“小姐,你別這麼說,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再說你讓我經營個玉器店,我可是不會的。”怡兒安慰的說,沈墨看着忙碌的怡兒,心想自己的傷也差不多了,或許也可以出去掙點錢什麼的,總不能讓別人養着自己吧。

“怎麼?又走神了?”嘲弄的聲音已經讓沈墨快感到麻木了,不知道這個花花公子不去騙小姑娘,非要在這裡賴着,跟自己鬥嘴有那麼有意思嗎?

“關你屁事!”沈墨白了文昊一眼,“怎麼花花公子轉性了,不去找小姑娘而賴在我一棄婦這,難不成文大公子看上我了?”

沈墨狡黠的拋了個眉眼,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她看得出文昊並不像外界傳的那麼不堪,而是爲了活得更灑脫些,所以放縱自己,這樣纔不會被束縛。

看着沈墨故意拋來眉眼,文昊邪惡的笑笑,這個丫頭竟然以爲她現在這副摸樣能勾引自己,既然她想玩,那自己就陪她玩玩…

文昊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厚薄適中的紅脣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看得沈墨心神一晃,看來這文昊確實有花心的資本。

“小瑜瑜,是不是被我迷惑了…”極其溫柔而又帶着邪魅的聲音很是蠱惑人心。

沈墨一陣惡寒,小瑜瑜?多虧他想得出來!本來想逗逗他的,看來沒那個必要了,一臉輕視的斜眼看着文昊,打了個激靈,搖搖頭。

那是什麼表情?自己剛剛的表現應該沒失水準啊,怎麼沈墨無動於衷不說,還遭她白眼?文昊懷疑着,難道是自己魅惑人的功夫減退了?不行,得加把勁!

“我的小瑜瑜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和我說說,我幫你解決!”文昊嬉皮笑臉的說,邊說邊眨眼睛。

“我靠!文昊!你能正經點不?你不知道你那麼說話很噁心啊!我叫沈天瑜,不是什麼小瑜瑜!”

本來以爲嚇嚇他,讓他趕緊回去泡小美人去,哪知他還跟自己槓上了,竟想用他美色勾引自己!她還想多活幾年呢,要是被冷晟濯知道了,指不定再來個家法什麼的,她還要留着小命出去逍遙呢!看來自己真不能在什麼王府呆着,以自己的性格估計混不了多久,進了王府才發現自己有多無力,這裡可是個吃人的地方,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她可不覺得自己能在這裡玩的風生水起!

文昊一愣,以前那些女人不用哄就爭着排隊伺候他,今天自己哄她,這個沈天瑜竟然說自己…噁心?!這對文昊來說可是一個打擊。

“小瑜瑜多好聽啊,以後我就叫你小瑜瑜了!”文昊厚着臉皮的說,死纏爛打,就不信有哪個女人能無動於衷!

“我跟你很熟嗎?還是你跟每個女人都這麼自來熟?”沈墨無奈的說,沒想到這文昊除了花之外,還這麼賴,真是拿他沒辦法。

“我的小瑜瑜吃醋咯,放心,我只跟你一個這麼親!”文昊把沈墨的話理解爲沈墨吃醋,讓沈墨哭笑不得。

沈墨強扯出一絲笑容,“我說文大公子!你能不能別總賴在我這,我現在要洗澡,麻煩你迴避!怡兒,送客!”本來想委婉點讓他走的,還不領情,沈墨冷着臉,直接下了逐客令。

一旁的怡兒早就對這個文昊有意見了,雖然他救了小姐,但是整天往這跑,很容易讓人誤會的,那小姐就更沒出頭之日了,怡兒忙去開門,然後一本正經的對着文昊大聲說:“文公子請!”

文昊看着這主僕二人的表情,不禁笑了,看來自己這個花花公子的形象確實口碑不怎麼樣啊!看了沈墨一眼,眼中閃現一絲探究,但很快就消失了,讓人捕捉不到。

“小瑜瑜,那我今天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要想我哦!”轉身便離開了。

沈墨又是一陣惡寒~

看着文昊離開,沈墨終於能和怡兒商量事情了,“怡兒,你來,先別忙了。”

怡兒放下手中的活,坐在沈墨旁邊,“怡兒,青青到底在什麼地方工作?”前一陣子沈墨問青青在哪工作,兩個丫頭說是幫人洗衣服掙錢,但是沈墨最近觀察卻發現好像不是,兩個丫頭肯定是瞞着她什麼事。

“小姐,不是說了嗎,青青幫人洗衣服,怡兒幫人做繡工。”

“怡兒,你別騙我了,我看得出青青肯定沒幫人洗衣服,如果要是洗衣服,手肯定會紅腫,但是青青沒有,而且,最近我聞到青青身上有很濃的胭脂味!你告訴我,青青到底在哪做什麼?”沈墨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地方,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敢求證。

“小姐…你…就別問了。”怡兒一臉的爲難,這更讓沈墨的心沉了。

“怡兒,你告訴我!”沈墨厲聲說,她可不想讓青青那麼爲自己犧牲。“我有權知道!”

怡兒猶豫的擡起頭看着沈墨,又低下,支吾了半天,還是沒說。

“青青…她…是不是在妓院?”沈墨看着怡兒,試探的問。

怡兒猛地擡頭,滿眼的驚慌失措撞進沈墨眼中,沈墨的心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心中發堵,看着沈墨的樣子,怡兒急忙的說:“小姐放心,青青雖然在妓院工作,但是她是女扮男裝去的,而且那裡有蓮兒照看着她,不會出事的!”

“女扮男裝?蓮兒?是誰?”沈墨聽到怡兒這麼說,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但是怎麼她們會認識妓院的人?

“小姐不記得了嗎?蓮兒以前是和我一起照顧小姐的,可是後來被大夫人懲罰,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蓮兒原來是被賣到了妓院…”

“大夫人爲什麼罰她?”

“因爲蓮兒看小姐苦,所以幫着小姐幹活,被大夫人發現了,小姐你失憶了,所以忘了…”

沈墨若有所思,“怡兒,準備點水,我想洗個澡,然後我們去找青青!”

沈墨來魅王府這麼久了,幾乎沒有洗過熱水澡,因爲她是“廢妾”,所以連洗熱水澡的資格都沒有,一直以來沈墨洗的都是涼水澡,這讓她很是懷念以前的日子,最起碼能有熱水。

洗完澡後,沈墨和怡兒換上男裝,從側門出了王府,(“隔世居”不在王府內部,而是在王府的旁邊,像是一個獨立的院子,所以出門沒有多大的阻礙)。

這是沈墨第二次逛街,卻沒有逛的心情,她現在只想儘快看到青青,還有那個爲她受罪的蓮兒。

很快沈墨和怡兒就到了京都最大的一家妓院——醉紅樓,“這名字還真是惡俗!”沈墨小聲的嘀咕道。

“呦!兩位小哥,快請進!請進!”一個拍了滿臉粉的女人看見沈墨和怡兒,趕緊撲上來,“看樣子兩位不常來啊,有沒有想要的姑娘啊?”嬌滴滴的聲音,弄的怡兒直往沈墨身後跑。

“你們這的老鴇在哪,我想見她!”沈墨大氣的說。

“兩位請等等,我這就去叫。”脂粉女一扭一扭的走了。

“小…呃,公子,我們還是走吧!”怡兒在這裡渾身不自在。

“怡兒,我們還沒見到要見的人呢,你再等等。”

“是哪位大爺要見奴家啊!”一個上了歲數的女人,一手拿着扇子,扭扭的朝沈墨走來。

“這位公子找奴家何事啊?”老鴇一邊扇着扇子,一邊打量着沈墨。

“我想見你們這的小蓮姑娘,不知您可否通報?”沈墨不緊不慢的說。

“蓮兒可是我們這的頭牌啊,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老鴇朝沈墨拋了個眉眼,沈墨心下了然,看來這錢還是不能少的。

沈墨從腰中掏出一支釵,這個是逛街時,隨手從玉器店裡拿的,當時聽那個老闆說還挺值錢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好試一試。

把釵交到老鴇手中,“您就說有個叫怡兒的人想見她,至於她見不見,就不用您操心了!”

老鴇看着釵,眼睛笑開了花,傳個話就給個這麼名貴的珠釵,她何樂不爲,“好好,公子在此等着,我這就去叫!”

沈墨和怡兒找了個座位坐下,觀察着四周的環境,看着一些男男女女摟摟抱抱,不禁搖搖頭,自己生平最不想進的就是妓院,可是沒想到現在卻不得不進,畢竟妓院是個賺錢最快的地方。

這裡應該是文昊那傢伙常來的吧,要是自己在這裡工作看到文昊,估計他肯定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沈墨笑了笑,可以想象文昊震驚的樣子,太滑稽了!不過,只是想想而已,要是被那小子發現了,估計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他畢竟是個“臥底”的。

“怡兒!”遠處飄來一個綠衣美女,看到怡兒,急忙的朝着這邊走來,當看到一旁的沈墨,愣了愣,想說話卻沒說出來。

“恩!是的!”怡兒衝着綠衣美女使勁點頭。

“你可以叫我沈公子!小蓮姑娘!”看着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自己的小蓮,沈墨搶先說道,她可不想在這裡暴露身份,畢竟這裡經常出入一些官宦子弟,可不能讓冷晟濯知道。

小蓮楞了一下,然後平靜一下道:“沈公子,請跟小蓮來。”

沈墨和怡兒隨着小蓮來到二樓的一個雅間,小蓮讓老鴇離開,老鴇離開後,小蓮衝着沈墨就跪了下來,“小姐!小蓮見過小姐!”小蓮哭的淚流滿面。

“你…你快起來啊,別跪我啊!快,快起來!”沈墨慌張的拉着小蓮,這古人動不動就下跪,這可讓人受不了。

小蓮被沈墨拉着站起來,可還是止不住淚水,淚汪汪的看着沈墨,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小蓮…是我連累你了…”沈墨從心中就很敬佩小蓮,她爲了沈天瑜落得現在這步田地,心中滿是酸澀,“小蓮,不知怡兒和你說了沒有,我失憶了,所以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不過我感受得到你對我的好是多麼的真誠,我真的很感動!”沈墨深情的抱住小蓮,小蓮因這一抱,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了…

小蓮和沈墨抱了一陣,止住了哭泣,拉着沈墨和怡兒一旁坐下。

“小姐,你怎麼來了?”小蓮看到沈墨來這裡非常的意外,從沒有想過小姐能來這種地方,而自己如今卻又…她覺得自己很髒,已經不配再服侍小姐了。“小姐,這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還是快點走吧。”

“我…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沈墨看着小蓮,心中對小蓮滿是喜愛。

“小姐您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小蓮一定盡力幫你完成!”

“呃,我是想在這裡打工,呃…就是工作的意思。”

“什麼?”怡兒和小蓮同時驚呼。

“小姐,你可沒說你要在這工作啊,你要是說你要在這工作,打死我也不能帶你來啊!不行,小姐你不能在這工作!”怡兒急的直跳腳!

“是啊,小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要是缺錢用,小蓮這裡還是有一些積蓄的!”小蓮自己已經淪落風塵,絕對不能讓小姐也和自己一樣!

沈墨看着二人的反應,知道她們是誤解她的意思了,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們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那麼豐富?我是說在這工作,但不是在這裡登臺,而是做個類似於小二之類的,小蓮你能幫我我跟老鴇說說嗎?”

聽到沈墨的話,兩人總算鬆了一口氣,“這個應該好辦,那小姐就跟青青一樣吧,就做個小二,但是要女扮男裝可就苦了小姐了,不過小姐你真要在這工作嗎?這裡可很是混雜的,還有你是小姐,怎麼能拋頭露面出來幹活呢?”

小蓮很擔心沈墨,怕沈墨會不適應這裡的生活,畢竟小姐是在府中長大的,沒有見過這種場所。

“對啊,小姐,我們會想辦法賺錢的,小姐你…你就別來這裡了。”怡兒急得在一旁勸導。

“你們都放心吧!我不是以前的那個沈天瑜了,別小瞧我好不好,說不定我以後在這玩的風聲水起呢!等以後有錢了,我開個比這裡高級多的,到時候我養着你們,你們就不用辛苦了!”

“小姐,你想好了嗎,當真要在這工作?”小蓮還是不太放心。

“想好了!我在這裡不是還可以常常見到你嗎,還是小蓮不想見到我啊?”沈墨一臉的苦相,看得小蓮於心不忍。

掙扎了許久,小蓮終於鬆了口,“好吧,好吧,不過,要是小姐遇到什麼麻煩,一定要叫我!”還是不忘囑咐幾句,“那我這就跟月媽媽說去。”小蓮看了眼沈墨,嘆了口氣,轉身出了房門。

“怡兒,既然來了,我們到外邊看看吧,熟悉一下環境也好!”沈墨從來沒來過妓院,來了就得好好參觀參觀,要是哪天真能回去,還能跟別人吹一吹,想到這沈墨拉着怡兒就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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