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望着被尹心生生用暗力捏出裂縫的樓梯扶手,尹武不由得嚥下了一口唾沫,表情僵硬的冷笑一聲:
“呵呵,不錯啊,尹心。,看起來,你也得到了不少好的境遇,可真令人羨慕。你比尹亮有出息,也比你父親有出息多了。可是,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呢。來日方長啊,尹心”
尹心微微一笑,故意裝作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開玩笑道:
“來日方長方長,是誰”
“哼”
意識到自己又被尹心出言戲弄了,尹武憤然冷笑一聲,拂袖而去。目送着尹武氣沖沖遠去的背影,尹心的笑容也緩緩收斂,迅速的大步走向了老爺子所在的房間
尹心閃入了走廊,走到了剛纔尹武和醫生站在的那扇門外,慢慢推開木門。還未看清屋內的情況,一股刺鼻的藥水味道就立刻撲面襲來。尹心皺了皺眉頭,用力的推開門,慢慢走進了屋內,而看清老爺子情況的一瞬間,尹心的瞳孔立刻驟然一縮
只見,房間正中央,原本放着老爺子臥榻的地方,此時正放着一口巨大的儀器,這口儀器巨大無比,有着一個厚實無比的玻璃罩,就像一口活棺材一般,老爺子就被放置在這口棺材的內部,嘴上帶着呼吸罩,手上打着輸液管,源源不斷的輸送着某種暗褐色的液體,顯得極爲恐怖
望着眼前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尹心不由得嚥下了一口唾沫,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原來如此原來尹月華所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瞬間,尹月華在自己進來前說過的話彷彿在尹心耳邊再度響起:
“你進去之後。不管你看到什麼情況,都不要過於激動。記住我說的話,人固有一死,尹天地,也只是迎來了他自己的終點而已,尹心,不要逆天而爲”
“不逆天而爲那還是我尹心嗎”望着靜靜躺在棺材裡的尹天地,尹心不由得抿緊了嘴脣,慢慢攥緊了拳頭。爲什麼,尹天地應該是自己恨之入骨的老傢伙纔對啊。都是這個偏心的傢伙,害得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這般冷酷無情,令人髮指,落到這般下場,實在是活該。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自己。現在一點也恨不起來眼前的這個傢伙。望着靜靜躺在水晶棺材裡的老人,尹心反覆攥緊了拳頭,卻只能感到一絲無奈與悲哀。
每個人,總會有這一天。是這樣嗎。就連這個一向要強的老傢伙。竟也淪落到了如此地步,這份絕望與悲涼,令尹心感到窒息。只能反反覆覆的攥緊了拳頭
“你是誰出去這裡是病房,外人不得隨便入內。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驚擾了他。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
正當尹心死死盯着水晶棺的時候,剛纔那名與尹武交談的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突然有些不耐煩的走了過來,揮了揮手示意尹心出去。而尹心對醫生置若罔聞,只是呆呆的盯着水晶棺內的老人一動不動。
“喂,說你呢,出去”
見尹心不爲所動,醫生頓時火了,走了過來把手放在了尹心的肩膀上準備強行把尹心推出去。可他萬萬沒想到,本來一直沉默不言的尹心突然間火了,猛地抓住自己放在尹心肩膀的手指猛力往反方向一攥,同時寒聲道:
“我是尹心,尹天地之孫,尹海之子。尹家正統血脈繼承人。我來看我爺爺,我只是想見見他最後一面,你又算什麼東西,敢對我指手畫腳,不開眼的狗奴才”
說完,尹心攥住醫生的手指猛然用力一攥,瞬間,醫生的手指就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爆鳴聲,痛得醫生尖聲慘叫起來:
“哎呀哎呀哎呀你你你你鬆開鬆開你給老子鬆開”
聞言,尹心再度一寒,攥住醫生的手指的力度再度上升:
“狗奴才,你還敢跟我稱老子你是誰的老子,誰
是你的老子,你給我說清楚了”
“啊啊啊斷了斷了斷了”
醫生的手指被尹心攥得咯咯作響,慘叫連天,只能連連高聲求饒:
“好好好,我是狗奴才,我是狗奴才,尹少爺,您息怒,您息怒,您千萬息怒啊”
望着放聲大叫的醫生,尹心面無表情,突然鬆開了醫生的手指,然後反手一巴掌把醫生打得捂着臉滾到了一邊去:
“你還敢自稱醫生,剛纔還說我爺爺情況危急,不知道要在病人修養的時候小聲點嗎給我閉嘴”
“是,是”醫生捂住自己的臉畏畏縮縮的退到了一邊,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任何話
尹心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走進了尹天地的“水晶棺”,只見尹天地呼吸微弱,雙目緊閉,仍然在輸着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尹心猛然回過頭來,嚇得正準備躡手躡腳逃出去報信的醫生渾身一顫:
“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爺爺輸的,這是什麼液體”
醫生嚇得臉色慘白,趕緊賠笑道:
“哦哦哦,您是說這個這是一種新藥,從歐洲進口的,專門治療您爺爺的疾病,藥效顯著”
“顯著他馬上就要沒氣了,你居然還敢說效果顯著”尹心微微眯起眼睛逼問道。“我看,輸了這種藥纔會讓他更早斷氣吧。我說得沒錯吧”
“這您可不能血口噴人啊,尹少爺,這可是歐洲進口的新藥,能有效維持人的生命。我這麼跟您說吧,要不是這藥啊,老爺子可能早就撐不住了,他現在一刻也離不開這藥水,離開了就會很快斷氣,尹少爺,你可千萬別動這輸液的管子,否則,要是您家老爺子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可就是您的責任了啊,尹少爺”醫生捂着臉指着那根輸液管子畏畏縮縮的說道。
尹心輕輕抓住了那根輸液管。小貓站在尹心肩膀上,通過藍牙耳機對尹心說道:
“尹心,別信這混蛋醫生的話,他是在謀財害命,我有話要對你說,你聽好了,照我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