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就這般看着容姝在自己面前微笑的說話,輕輕點頭說道“你還不算太笨,你如何知道我想要你手中的鐲子?”。
“方纔我進入當鋪之時未仔細看,只見你手中拿着一個物件在估量,待我拿出鐲子後你和掌櫃的都一副吃緊模樣,若不是我的鐲子太差便是當真的好東西,你自然是瞧不上手裡的東西了!”容姝得意的看着扶風說道。
“原來姑娘早就將一切看在眼裡,爲何篤定我會幫你?”扶風突然想知道面前女子的一切,看着她輕啓朱脣說出自己的一舉一動,扶風有了這些年都不曾出現過的想法,想和她在一起,就這樣安定過下去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最初是因着你的容貌,後來便是我再無可依靠之人!”容姝說的落寞,扶風暗恨自己嘴笨,看容姝的樣子便知道她無依無靠,此時自己問出便是在揭人傷疤。
“抱歉!在下還不知姑娘姓名!”扶風看着容姝微微一笑說道。
“……你喚我容姝便是,這個鐲子算是我送你的,日後還需要你多照顧!”容姝將手腕上的鐲子取下遞給扶風,扶風皺眉不悅的說道“我幫你不是爲了你的鐲子,若是想要我自己便可以得到,何需這般費力!”。
容姝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便笑着說道“你想多了,若是你爲着這個鐲子,我便不會將它給你,若是給你了,你豈不是得到了想要之物便要離開了?我是想交你這個朋友!”。
扶風聽容姝解釋後微微一笑說道“如此我也不能要你的鐲子,這鐲子看質地便知非常人所有,若是你信的過我,便將它收起,還有這身上的首飾都取下裝好,切勿再示於人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容姝聽罷將自己頭上的首飾全部取下,手腕上的鐲子也都取下後放在一個包袱裡。
“在下要去前面的小鎮,那裡便是我的家,你若不嫌棄便一同前往吧,我可以幫你在那裡租一間房子供你居住,先將住的問題解決了,其他便不用愁了!”扶風指着前方小路的盡頭說道。
容姝看着這條小路,尋常自是不會發現,除非住在這裡的人,前方是一排樹木恰好擋住了容姝的視線,直到隨着扶風走過去後才發現後面有一處村莊。
“想來這裡便很久沒有外人來過了吧?”容姝看着村裡的人對她不時的張望問道。
“是,我們這個鎮子地方隱蔽,鎮子裡的人又都不喜外人到來,故而這裡可以說是避世之所,我思量半天你在這裡住下是最安全的,他們看我帶你回來便不會驅趕與你,更會對你非常友善的!”扶風說完將容姝帶往他住的屋子,屋舍算不上簡陋,倒是簡單隨意的很。
“你平日裡都不再這裡住嗎?”容姝伸手一摸,窗子上竟有厚厚一層灰土“抱歉,我常日出門在外,這裡便沒有人打掃,你先歇着,我自去接水收拾一下”扶風說完便提着桶子離開了,容姝將身上的包袱放下後捲起袖管拿出門後的掃帚開始打掃,扶風回來時見到的便是容姝將一頭青絲隨意的挽起,白皙的手臂,青蔥般的手指握着掃帚在屋子裡打掃。
扶風卻覺得這便是一場夢,如此的不真實“快些放下,看你模樣便知道你尋常都是被人伺候,定然是坐不慣這樣的事情的!我來便是!”扶風走過去就要接過容姝手裡的掃帚,容姝卻抓着搖頭不鬆手,扶風恰好將容姝柔軟的柔夷連同掃帚一同握在了手裡,容姝和扶風都一愣,扶風立刻鬆手,容姝笑着說道“不用,我自己也要學會如何做這些瑣碎的事情,現在一切都要靠自己,自然都要學會!”。
“誰說你都要靠自己了,我可以幫你,你便可以靠我!”扶風說完才發覺自己說出這話的意思,容姝看着扶風紅透的臉頰頓時好笑的說道“謝謝,我知道你的好意,已經麻煩你這樣多了,自然是要我自己來的!”。
扶風不知自己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既然說了他便認定是自己的心之所向,走過去認真的說道“我說的都是心裡所想,你既然想開始新的生活,我便陪着你,自此我便是你的依靠!”容姝愣住,擡頭看着堅定的望着自己的扶風內心有一絲感動。
“謝謝!”容姝微笑的說道。
扶風便一笑拿過容姝手中的掃帚,容姝也不再推辭,自己取了抹布開始擦拭屋內的一切,兩人終於在忙碌了半日後將屋子打掃了出來,看着煥然一新的屋子,容姝滿意的笑了,扶風去廚房將熱水取出,兩人梳洗一番,隔壁的大娘端來茶水和饅頭給兩人解乏。
“謝謝您!”容姝笑着說道,大娘看着容姝和扶風立刻高興的攀談“風兒這孩子最是善良,我們平日裡便沒有少麻煩他,今日見他帶回你來,我們都很高興,你們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對璧人!”。
大娘絲毫不避諱的直言,容姝忍不住紅了臉頰,倒是扶風笑着說道“多謝大娘美言,我一定會和容姑娘相互照顧的!”容姝看了扶風一眼,恰好扶風也在看她,容姝不好意思的一笑低頭喝茶了,大娘以爲兩人都有意便笑着離開了。
“你這樣欺騙他們,若是我走後你該如何向他們解釋?”容姝有些擔心的看着扶風問道。
“你……罷了,若是你想走我送你,現下我只知你無處可去,若是離開這裡,我看你便又會遇到不少惡人,還是暫且先住在此處,鎮上的鄰居看着你我交好必定會多加照顧,這裡不會再有人欺負於你!”扶風眼裡暗光一閃微笑着說道。
“我是爲你擔憂,既然你說無事我便在此處住下!”容姝看着扶風忍不住一笑說道。
扶風點點頭便開始將被子和褥子拿出去曬在了院子裡,自己拿着笤帚將院子打掃了一遍,容姝不曾做過這些,看着扶風熟練的將此處打掃的如此乾淨整潔心裡不禁好奇,容姝走上前去笑着說道“讓我試試吧,看你乾的如此輕鬆,日後我也要事必躬親,自是不能總依賴他人!”。
扶風看到容姝這樣說心裡一酸笑着說道“怎的好端端的說這樣泄氣的話,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自來說與我,我必定幫你!是我將你拉來此處,總要多加照顧,不然我豈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了!”。
容姝看着扶風望向自己的眼神心裡一慌,她怎麼會不知道扶風對自己的感覺,只是……這樣的感覺太怪異了。
扶風看到容姝盯着自己看心裡便不舒服“你是不是又將我看成他了?”扶風直言不諱,容姝一愣,自己現在想什麼他都可以知道。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你們真的長得太像了!我也不能控制!”容姝有些抱歉的看着扶風說道。
“哼,恐怕若不是這張臉,你也不會這樣相信我吧!”扶風看着容姝將手中的掃帚交給容姝後便走出了院子。
容姝看着扶風離開的腳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自己能說什麼,萍水相逢,他幫自己依然夠多了,若是有些歹意的人,自己的後果真的不堪設想,當初自己只一心想着要離開那個恐怖的地方,出宮後才知道,只有自己一人的生活原來是這般的寸步難行。
容姝便是這樣,雖然嘴上很倔強,可是心裡還是將扶風當做了司馬妥般的信賴的,如今扶風離開,容姝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獨自站在院子裡手裡拿着掃帚,容姝回頭看了一眼,心裡有些空,無奈一笑,自己不能要求任何人對這樣一個心思狠毒的人善良。
容姝獨自一人便會想起自己爲何要離開容沐的原因。
“哥哥,現在你依然是知道姝兒已經離開了吧?是否看到了姝兒留給你的信呢?你該是對姝兒生氣的吧,希望你不要爲難菀兒,如今姝兒都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希望你……忘了我!”容姝看着皇宮的方向淒涼一笑心裡想着的是容沐此刻該是多麼的惱怒。
容姝不知道,在她看着皇宮思念容沐的時刻,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看着她,看到她淒涼的笑容在如此絕美的面孔上浮現,心裡便有種衝動,自己不該讓她有那樣的表情,比哭還讓自己痛苦。
容姝今日一早便出宮,方纔和扶風在一起收拾屋子,隔壁的大娘送來的饅頭自己吃了些,此時因着一直壓在自己心底的事情半分都不覺得餓,轉身將掃帚放回了院子的牆根處,此時天色有些暗了,容姝走過去將曬在院子裡的被褥從院子中央的繩子上擡手,奈何被褥有些大,她從沒有取過這樣的東西,繩子的高度也是按照扶風的身高拉得,容姝踮起腳尖能夠到就不錯了,試了好幾次都拉不下來,記得扶風放上去的時候可是很輕鬆的。
容姝嘆口氣站在被褥前面叉腰無奈的瞪視,半響指着被褥說道“大膽,本宮命你給本宮下來!呵呵。”容姝不由得笑了起來,現在這個時候自己能笑出來就不錯了。
遠處的眼睛不由染上一層笑意,在看到容姝第一眼便知她不是尋常的人家,又聽她拉着自己叫相公,司馬妥乃是霖國的大將軍,元宸公主和司馬妥將軍的婚事那樣打的陣仗他自然是知道的,現在看她這般孩童心性頓時難以將她與高高在上的公主聯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