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是你的錯,你把雲瑤還給我!他是我的妻子你知不知道?你個混蛋,枉我從小到大什麼都讓着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他衝上前去,一拳揮過去,打在他的鼻樑上,北夜辰往旁邊退了幾步,等到真正面對的這一刻,心裡反而輕鬆了許多,他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跡,深深吸了口氣,義無反顧的,堅定有力的說道:“大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想要任何補償,哪怕是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但是雲瑤,她已經是我的一切,我愛她,已經深入骨髓,此生此世,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會放棄她的。”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他舉起的拳頭,眼看就要落下,一道白影已經飛奔而來擋在北夜辰面前,雲瑤含淚的眸子望着北陽明,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卻都化爲了一句最傷人的話。“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北陽明,若想殺他,你不如就先殺了我吧。”
“雲瑤,你就對他這麼死心塌地?”北陽明眼裡帶着痛楚,帶着陰鬱,帶着悲哀,咬牙切齒的問出口。
“是,我愛他,我和你之間從來就不可能,你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何苦再這樣苦苦相逼?”
看着雲瑤護在北夜辰身前,那種生死相許般的情感徹底將北陽明的心擊碎成一片一片,“好,你們情深不悔,你們生死相隨,你們的愛如此偉大,如此感天動地,北夜辰,跟我去見父王,我看你在父王面前還敢如此囂張!”
看着北陽明如此瘋狂,如此悲壯,如此痛苦的模樣,北夜辰的心裡也是痛如刀絞,想起他們兄弟三人小時候嬉戲玩耍的情景,那時候他們是那樣和睦,可是如今卻是一個漂泊在外,兩個痛苦反目。他努力咬着嘴脣,想要解釋些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們幾人在星宮門前鬧的如此不可開交,北方天庭的平靜徹底被打亂,北夜辰和雲瑤的愛戀如一顆定時炸彈般懸在這片平靜地天幕下,那暗藏的洶涌似乎隨時都會把這一片天捅出個大窟窿,若是此事流傳出去,必定會在五方天庭裡掀
起一場驚濤駭浪,後果不堪設想。
紫薇大帝封鎖了消息,下令任何人都不許將此事泄露出去,否則以死謝罪。
北陽明,北夜辰,雲瑤三人一起跪在大殿之下,紫薇大帝高坐其上,大殿此時就剩下他們四人,四下裡鴉雀無聲,氣氛嚴肅壓抑,靜的可怕。
紫薇大帝的反應比北夜辰料想的還要強烈,他本以爲父王是明事理之人,或許講明白了還有一線生機,可是他卻未曾想過,此事關係的不僅僅是北方天庭這一方天下,還有高高在上的玉帝和王母,虎視眈眈的暗處小人,蠢蠢欲動的魔界至尊,他從未考慮過後果會如此嚴重。
紫薇大帝坐在寶座之上,手緊緊握在椅把手上,彷彿要把它捏碎一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下方跪着的那個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目光再移向他身邊那個自己見都沒見幾面的兒媳婦,看着兩人之間脈脈含情,欲語還休的模樣。心中鬱結着的怒氣翻江倒海般的涌了上來,聽北陽明說起這事的時候,他原本是不信的,只是因爲他一直堅信北夜辰一心向道,根本不屑於兒女私情,因此便放縱他在人間來去自如,斬妖除魔,爲民除害。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還真是萬萬沒想到,看着他們兩人,竟覺得一瞬間是那麼陌生,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引以爲傲的兒子會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
他強忍着心中的悲痛,抱着一絲希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緩和下來,低沉着語氣問道:“夜辰,你一直是父王眼中的好孩子,是父王的驕傲,可是你這次,真的讓父王很失望,你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父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是你大哥一時看錯了,你並沒有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對不對?”
北夜辰擡頭看到紫薇大帝眼中的傷心,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我……”囁嚅了半響,想要放棄的話說出口卻在對上雲瑤那傷心欲絕的眸光時,又生生地嚥了下去,他不能對不起雲瑤,就算是違背父王,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要把這件事坦坦蕩蕩的說出來。
北夜辰下定了決心,沉痛的開口道:“父王,兒臣辜負了您的期望,大哥所言,句句屬實,求您原諒我們,也求您成全我們吧!”
“夜辰,你……你……”紫薇大帝腦中轟地一聲巨響,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的後果?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嗎?”
“父王,兒臣知道此事有辱您的聲譽,可是隻要您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兒臣會帶着雲瑤,逃的遠遠的,再也不問這世間之事,求您成全兒臣的一片真心吧。”北夜辰一遍遍的向紫薇大帝磕着頭,此時的他再沒了平時的高傲,額頭上已經滿是血跡,連周圍漂浮的流雲都被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夜辰,夜辰你不要再磕了,你額頭都出血了,你快起來啊!”雲瑤哭着上前去拉他,卻怎麼都勸不住。
“混賬東西,你以爲你逃走了,這事情就解決了嗎?你以爲你們兩個是什麼人,這事情又能瞞的了多久。玉帝王母失去了最愛的女兒,他們會饒過你嗎?北方天庭將會因爲你這愚蠢的行爲而背上欺君的罪名,將會成爲其他四方天庭的笑柄,這後果你擔當的起嗎?”紫薇大帝怒目圓瞪,聲色俱厲的教訓道。
“可是父王,到了如今,兒臣已經退無可退了。我已經很努力的嘗試要結束這段不應該發生的感情,我已經千方百計的要逃開這個悲慘的命運,我甚至不敢見她,不敢看她,更不敢愛她,可是每掙扎一次,我對她的愛就會更深刻的埋藏在我的心底,以前她不愛我,我還可以理所當然的去放手,可是如今,她也是這樣深愛着我,甚至不惜與我同生共死,這樣強烈的感情,這樣深沉的愛意,兒臣真的無法拒絕,更沒辦法辜負,愛了就是愛了,我不遵法度,不顧倫常,不管世俗,就算已盡崩潰邊緣,我也只想遵從我自己的內心,給她一份天荒地老,永不言棄的真愛。就算將來結局並不美好,就算我立刻就死,我也絕不放棄她!”北夜辰目光堅定,此時已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