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寶殿內,北夜辰親自去找了玉帝,將自己對雲瑤的一片心意和他們共同的經歷全部向玉帝稟明。
玉帝聽完後,只是微微擡了擡眼。“這些朕都已經知道了。”
北夜辰對於玉帝的反應並不驚奇,“想必是雲瑤與陛下說的吧。”見玉帝並未理他,北夜辰繼續道:“那麼也是雲瑤用自己的幸福與陛下達成共識,讓夜辰恢復神力的。”
玉帝稍稍有些驚訝的正眼瞧了瞧他,沒想到他會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只憑一句話,便分析出了前因後果。
“既然知道,那就退下吧。”
“夜辰請求陛下收回成命!”北夜辰突然跪下,向玉帝重重請求。
“荒謬。”玉帝手指輕敲桌面,眼睛半眯。“旨意已下,如何收回!”
“陛下,恕夜辰斗膽,如果真要讓雲瑤出嫁,那她只能嫁給我一個人。”
“大膽!”玉帝氣上心頭,站起身來,“你害的她名節不保,朕都沒有追究你的過失,你還敢威脅朕?”
“夜辰不敢,只是陛下也知道,雲瑤心繫於我,爲何不願成全我們。難道我有什麼比不上我大哥的嗎?”
“朕是爲她的名節着想,瑤池花會,一切因果已定。若朕不這麼做,雲瑤的名聲不保,天庭的顏面何存?”
“陛下爲了自己的顏面,寧願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這樣的決斷,夜辰絕不接受,夜辰再次懇請陛下將雲瑤許配給我,一切後果,夜辰願一力承擔!”北夜辰重重地磕頭,第一次如此卑微求人,只是爲了她,再多的尊嚴都可以放下。
“放肆!”玉帝走下臺階來,居高臨下的望着他。“雲瑤的婚事已定,身爲天庭公主,這就是她的命,你休要再多言!”
“陛下,夜辰不是放肆,只是知道,這天下事,皆逃不過一個理字。”他擡起頭來,神色堅定異常。“流言固然可畏,可真心更是難求,求陛下成全!”
玉帝一時無言以對,便不想再與他多說。“來人啊,把他給朕轟出去!”
玉帝下了旨,立刻有侍衛上前來把北夜辰架了出去。
“夜辰願娶雲瑤
爲妻,求陛下成全!求陛下成全!”
……
聽着那大吼大叫的聲音漸漸遠去,玉帝也是心亂不已。本以爲事情終將平息,卻沒想到北夜辰會如此執着。
侍衛來報,北夜辰在外面跪着不走,若玉帝不收回成命,他便一直跪在外面。玉帝聽了,心頭更加惱火,便對此不管不問。可是幾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是不曾離去。在王母的勸說下,玉帝終於鬆口,答應讓他們在雲瑤婚前再見一面,算是全了他們的這份情意。
……
飛霞宮內,北夜辰與雲瑤分坐兩旁,久久無言。雲瑤幾次想要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心中忐忑難安,傷感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北夜辰眉頭皺起又舒開,偷偷瞥了她幾眼,見她低着頭不說話,心中暗歎,輕輕將椅子挪到她身邊,與她並排坐着,雲瑤感覺到他的靠近,心中更是如小鹿亂撞,直到手被他輕輕握住,心才一點點的安下來。
“雲瑤,這個送你。”
一絲涼意貼在掌心,接着聽到北夜辰的聲音,雲瑤才感覺到他放了什麼東西在自己手裡。等兩人手鬆開,雲瑤輕輕攤開掌心,卻見一塊熟悉的玉佩映入眼簾。
“這不是……這不是我送給你的同心玉佩嗎?”雲瑤心裡劃過一絲傷痛,難道他是要將定情信物送還嗎?
北夜辰嘴角邊揚起一抹笑痕,揚起的風雷扇上是一模一樣的同心玉佩。“你送我的在這裡。”
“那這是……”雲瑤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我買了一模一樣的送給你。”北夜辰握住她的手,順勢讓她把玉佩緊緊握住。眼神緊盯着她。“美玉應成雙,不是嗎?”
“可同心卻未必能相守。”雲瑤低下頭去,眼神裡不由自主的染上幾分落寞,微顫的聲音帶着幽然的傷感。“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難道我們的結局,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嗎?”
“不會的。”北夜辰聲音低沉而堅定,“雲瑤,你我之間,纔是命中註定。誰都改變不了。”
雲瑤心裡激盪起滿懷的情意,擡起頭來,深情凝視着他。“夜辰,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不能
看着嘉敏不管,不能看着你因我而受罪,所以我……”
“不必解釋。”北夜辰手指按在她的脣上,輕聲打斷了她的話,“雲瑤,我都明白。”
“夜辰,對不起,父皇的旨意已下,這一次,我怕是不得不離開你了。”雲瑤緊緊握住他的手,或許這樣,纔不會覺得寒冷。
“不,你不會離開我的。”北夜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頭抵在她柔軟的髮絲上,緊緊地抱住她。“你是我的,誰都別想把你奪走。”
“可是……我就要嫁給別人了啊。”雲瑤抓着他的衣襟,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疼。
北夜辰閉上眼睛,心裡像壓了塊巨石,喘不過氣來。良久,才睜開眼睛,眸中波瀾不興。“你不會嫁給別人,有我在,我會想辦法的。”
“真的嗎?”雲瑤看他如此淡定,不由得也生出些希望來。“你真的有辦法?”
“你信我嗎?”北夜辰低頭凝視着她,雲瑤擡起頭來,對上他真摯的眸子,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信你。”
“可是……我不要你再爲我冒險,我要你平安無事,我要你好好的。”
北夜辰眼神變得深邃,脣角緊緊抿着,少頃,輕嘆一聲,頭輕輕靠在她的肩頭。“雲瑤,我不想再做太子了,你也不做公主,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
聽他這樣說,雲瑤心裡既開心又難過,甜蜜苦澀交織在一起,“夜辰,可是這樣,你以前的努力不就全白費了,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繁華如夢,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天下間,我只在乎你一個。”
“可是……”
“沒有可是。”北夜辰擡眼望着她,“雲兒,我會娶你爲妻,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知道嗎?”
雲瑤看着他執拗的神情,含情脈脈的雙眼,心裡的疑慮頓時化成滿滿的柔情蜜意。她看着他,一時間,想說的話千句萬句,最後,都凝成了一句堅定的迴應。“好,我等你,冷冰塊,我要做你的新娘。”
她的脣角彎起動人的弧度,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麗。映在他的眼底,印在他的心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