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辰就這麼怔怔的端詳着,直到雲瑤一汪墨潭裡有了挑逗之意,北夜辰才略顯尷尬的收回那不知不覺間迷失的心神,自己竟然爲她的容貌看呆了眼,北夜辰心裡暗囧,好在雲瑤也沒再爲難他,兩人攜手出門。
月色怡人,和風送暖。風吹起他們散落的發,他,身着玄衣,劍眉星目,風華絕代;她,一襲白衣,杏面桃腮,灼灼其華。
“夜辰,有沒有覺得這月下同行,別有一番風味?”
伸手將興奮的雲瑤攬入自己的懷中,不讓她被熙攘的人流撞到,北夜辰嘴角微微上揚,淡然道:“月下同行,也要有伊人相伴,纔有情調趣味。”
聽着北夜辰的話,雲瑤笑着感嘆:“看你在人間呆久了,倒也越發的有人情味了。”
“一切還有賴於你的指引和教導,看着你,連神仙都能染上七情六慾。”
聽北夜辰這麼調笑自己,雲瑤面色一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便轉頭看路旁小攤上的飾品,轉移視線……
見雲瑤這般難得的小女兒的嬌態,北夜辰又露出了笑容,這笑容配上他俊朗的面容,當真是傾城之姿,不知迷到了周圍多少偷看的少女。
雲瑤挑了許久,終於挑中了一塊帶着同心結的心形玉佩,這玉佩觸手冰涼,通體晶瑩,在月色的映襯下美輪美奐,
“姑娘好眼光,這玉佩可是我這小攤裡最貴重的一件物飾了,它可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正在愁自己進那麼貴的玉飾該怎麼賣出去的小攤販看雲瑤對這玉佩感興趣趕緊上前推銷。
看了看正在極力誇讚的小攤主人,雲瑤拿出銀子,“這玉佩我買了。”
“誒,好的,姑娘我給您包好。”小攤主人收了銀子,興高采烈的殷勤道。
“不用了,多謝。”
雲瑤拿過玉佩在自己手裡,在北夜辰眼前晃了晃笑問道:“你覺得這玉佩怎麼樣?”
“不過是一些俗物,你覺好便好。”
“剛說辰王殿下變得有人情味了,這回怎麼又變回無趣了。”
“那我該如何說纔算有趣?”
“你應該說好極了,特別好,起碼也要有點吃驚的表情吧?這樣纔算有意思啊。”雲瑤有些希翼的望着他。
北夜辰無奈的笑笑,“怎麼忽然想起要買玉佩?”
“詩經中曾說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這句話的意思是讚美一個男子猶如雕琢過的美玉一般,溫潤無暇,儀表堂堂令人見之不忘。因此雲瑤覺得這玉佩與辰王殿下倒是十分相配,都說君子如玉,說的大抵就是辰王殿下這種人吧。”
北夜辰聽她如此說,微微勾起脣角。“這樣的稱讚,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你是要送給我的。”
“那是自然,不管你喜不喜歡,雲兒送給你的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爲何一定要收下?”北夜辰語氣淡然,眼裡卻閃出幾絲促狹的笑意。
“因爲人間有句話叫做“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這玉佩雖不是稀罕物件,但也好歹比鵝毛強多了吧?”雲瑤笑着伸出手去,帶着幾絲霸道的口吻:“風雷扇拿來!”
北夜辰不解她這是何意,但還是依言從腰間解下風雷扇放在她的手裡。
雲瑤拿着那玉佩小心翼翼的掛在扇柄末端,繼而又親自幫北夜辰掛在腰間,巧笑嫣然道:“這同心結玉佩算是雲兒給你的定情信物,可不許弄丟哦?”
“何爲定情信物?”
“這定情信物便是指人間相愛的男女情到濃時,互贈的禮物,可理解爲相思之意。”
“可惜你我皆不是凡人。”
看他那認真的神情,雲瑤莞爾一笑道:“你我雖不是凡人,但好歹來這人間走一遭,倒不如以人的身份來體驗這萬丈紅塵。”
北夜辰低聲一笑,轉而看向自己腰間那隨風輕搖的同心結道:“那這同心結
又是何意?”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你說這是何意?”
看着眼前俏皮可愛的女子,北夜辰眼裡滿是溺愛,拉過她的手,不再多言,一起向那煙花燦爛處而去。
璀璨的煙花燈火閃耀着,並不濃郁的煙火味。倒是帶着幾絲溫軟的氣息。雲瑤看着滿天的燦爛的煙火羨慕不已,這樣的美景,可惜只是曇花一現,未免太可惜了些。
聽到她輕輕的嘆息聲,北夜辰甚爲不解,看她一路開開心心的,怎麼突然就嘆起氣來,不自覺的就將心裡的話問出了口:“怎麼看着人間的美景,卻突然嘆起氣來,這可有些不像你了?”
“只是感覺世間美好的東西,越是絢爛,就越是短暫,想要抓住那美好,卻怎麼也留不住……”
北夜辰沉思片刻,輕聲一句:“在這裡等我一下。”
看他轉身離開,雲瑤也沒來得及去問他到底是去哪兒,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過了半響,感覺到身後一雙溫暖的手臂環住了自己,耳邊傳來北夜辰溫柔的話語:“雲瑤,閉上眼睛,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雲瑤心中詫異,這冷冰塊什麼時候學會給自己買禮物了?莫不是看自己送了他一塊玉佩,他也想依葫蘆畫瓢不成?
但還是照着他的吩咐,乖乖閉上了眼睛,黑暗裡,忽然感覺眼前一片燦爛的光點閃爍,等他讓自己睜開眼睛時,面前是他手裡拿着的一根小型煙花棒綻放出絢爛而幻彩的光華。
北夜辰從身後抱住她,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在那煙花棒的底端,低沉而輕緩的語音道:“不要擔心美好的事物會逝去,這樣握在手心裡,不就抓住了嗎?”
雲瑤心裡一暖,他這句話是在暗示什麼嗎?
“也虧你想得出來……”雲瑤倚在他身上,看着那璀璨的煙火在自己指尖綻放,美的如夢如幻。
“只要你喜歡就好。”他微微一笑,莫名的滿足感喜上眉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