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出現的任何變化,東洋英子都很重視,因爲這不但是她對周鴻的關心,同時也是對家庭轎車生產的關心。就在顧菡上任不久,東洋英子來到了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她現在要來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事前可以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因爲這裡有她的三百名員工和一個轎車總裝廠。
東洋英子直接進入轎車總裝廠,總裝廠的廠長名叫鄧仁,是從C省載重汽車製造有限公司調過來的,此人三十多歲,曾到日本留學專門攻研轎車,精明能幹,受東洋英子的秘密委託,時刻關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變化,任何事情都很難逃過他的耳目,所以東洋英子人雖遠在C省,卻能時刻掌握着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情況,顧菡一上任,東洋英子就知道了,而且也預感到周鴻的權力將受到制約。
東洋英子在總裝廠的會客室聽了鄧仁的彙報後說道:
“顧菡是周鴻最好的女性朋友,她爲什麼自己申請來重型屈居二把手呢?”
“總經理,因爲周鴻身邊包括您在內有三位女性朋友,顧菡是周鴻最早認識的,她主動來重型,我認爲主要想將周鴻捏在自己手裡,您今天來了如果與周鴻在一起吃飯可能就沒有以前那麼自由了,當然這只是我的分析。”鄧仁說道,他的特點是敢於在東洋英子面前說出別人不敢說的話。
“鄧廠長,您認爲周鴻今後有可能失去對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領導權嗎?”
“很有這種可能,因爲周鴻沒有後臺,資歷又淺,而且又喜歡玩沒有規則的遊戲。”
“如果他失去了領導權,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將會怎麼樣變化?”東洋英子問道,因爲這將關係着她的利益。
“如果周鴻不當總經理了,這個正在騰飛的企業馬上就會從空中掉到地上。”
“砸得稀巴爛?”東洋英子聽了鄧仁的話心中一驚。
“只能是這樣,因爲這個企業的騰飛完全是周鴻一手捧上去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接住它,更沒有任何人可以撐住它,顧菡也不行。”
“那我們的轎車怎麼辦?”東洋英子問道,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了解這個大問題,她不允許任何人損害她的利益。
“總經理,目前還不至於發生我們剛纔所說的變化,因爲幾個項目正在上馬,只要高速列車和特殊金屬材料廠正式投產後,周鴻就很可能失去領導權。”鄧仁說道,他的分析不無道理。
“鄧廠長,我們能用什麼辦法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嗎?”
“總經理,這種事情我們很難插上手,因爲產生這種情況的源頭不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甚至也不在A市。”
“如果出現了我們剛纔所講到的那種情況,我們該如何處置?”
“總經理,我們只能是釜底抽薪,間接周鴻。”
“那我們不是要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
“我們跟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有合作協議,我們可以學豬八戒倒打一耙,讓他們賠償我們的經濟損失。”
“鄧廠長,您認爲周鴻是任人宰割的那種男人嗎?”
“他不是,但他已經成功了,到那個時候奪去他的領導權,他已經毫不在乎了,他也知道這家大型企業如果沒有他將會出現什麼情況。”
“我不相信周鴻就那麼輕易放棄自己的權力。”東洋英子說道。
“總經理,在中國像周鴻這個級別的幹部,如果沒有後臺是很難撐下去的,能忍耐的就屈居老二、老三甚至老小,不能忍耐的只有打起包袱滾蛋,因爲你奈何不了別人。”
“鄧廠長,請您密切關注顧菡來了以後將會發生的變化,隨時向我報告。”
“好。”
東洋英子離開她的轎車總裝廠後,就去了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黨委書記室,她要拜會新任黨委書記顧菡。
顧菡見到東洋英子時幾乎吃了一驚,從沒想到過這個日本女人會主動來拜見她,於是熱情地接待她。
“顧書記,恭喜您當任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黨委書記,我剛纔在我們總裝廠聽鄧廠長告訴我的。”
“謝謝,我是來協助我的老同學周鴻總經理的工作的,C省載重汽車製造有限公司是我們的合作伙伴,今後請東洋總經理多給我們的工作提出寶貴的意見,現在已經中午了,我們去飯店吃飯吧。”顧菡以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主人的身份說道。
“可我準備約周總共進午餐的?”東洋英子故意這麼說道,想看看顧菡是如何反應。
“我已經約好周鴻了,就我們三個人。”顧菡說道,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東洋英子來了,也沒約周鴻吃飯,她也想看看東洋英子是怎麼反應。
“您約了周總就行了,那我們就去吧,今天應該由我做東請您這位新上任的黨委書記吃飯,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東洋英子又變換了一種手法。
“我們既然是合作伙伴,理應互相關照,請英子小姐放心就是了,今天應該由我請您吃飯。”顧菡說道。
兩個女強人鬥嘴鬥心一直鬥到復興大飯店前才停止。在大飯店門口迎接東洋英子的正是總經理周鴻和他的助手柳娜娜、吳剛,這不但出於東洋英子的意料之外,同樣也讓顧菡大吃一驚,更使她難堪,因爲顧菡剛纔講的就他們三個人吃飯,現在突然變成了五個人。
可見兩個女人都被周鴻計算住了。東洋英子一到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保衛科科長就報告周鴻了,她去黨委會見顧菡正被辦公室主任吳運看見了,於是她也報告了周鴻,周鴻知道如果他與東洋英子、顧菡一起吃飯,兩個女人肯定鬥嘴皮子,於是就將柳娜娜、吳剛二人拉進飯局,這樣他就不會被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了。